《林攸宁莫皓谌》第57章 手术成功

    手术室上的红灯散发着微锁的光芒，双手抵在唇上，秀眉紧蹙，林攸宁在走廊上不停地走来走去。
    “不要担心。”
    大掌一伸，将她揽进怀里，莫皓谌缓缓地说道，低沉的嗓音有着一股安抚人心的力量。
    头抵在他的胸前，她闷闷地点了点头，心里则是已经紧张地不成样子。
    手缓缓地捏住了他的衣角，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可见力气之大。
    感受到她的紧张，抚了抚她僵硬的后背，他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她，给她传递力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对林攸宁来说，却像是在过一辈子一样漫长，从早上到现在，手术室的门就没有打开过，进出的也就只有几个护士而已。
    夜色渐浓，白天还有些热闹的医院，在此时已经彻底地冷清了下来。
    林攸宁蜷缩在椅子上，双手环住膝盖，头深深地埋进臂弯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似乎再与她无关。
    黑眸闪了闪，接过下人手中的饭盒，莫皓谌走到她面前，说：“吃饭了。”
    像是没听到似的，她没有任何的动静，头依旧是紧紧地埋着，一动不动。
    见她如此，黑眸上染了一丝薄怒，他的脸色黑得厉害，将饭盒放在一边，把她从椅子上扯了起来。
    “你干什么？！”
    她抬眸看着他，大声地质问道，声音沙哑到失声。
    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以及眼角闪烁的泪光，黑眸闪了闪，他说：“你一天没吃饭了，我让人送了饭菜过来。”
    虽然被他看见自己的窘样很难堪，但她此时已经顾不得了，听到他的话后，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她低垂着头，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说话。
    “快来吃饭吧。”
    他将饭盒打开，立即有股菜香味弥漫了整个走廊，诱惑着人的神经。
    秀眉微蹙，她低低地说：“我吃不下。”
    妈妈还在手术室里待着，她怎么可能吃得下去饭呢？
    知道她早会这么说，他将一碗粥端到她的面前，像哄小孩子似的，说道：“那我们只喝粥，好不好？”
    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下意识地摸了下肚子，见他的目光顺势地落在自己的手上，眸子闪了闪，她没有说话。
    “我帮你，给你母亲看病，你给我生一个孩子，”知道她看出了自己的企图，他所幸说开，声音平淡地听不出一丝感情，“难道这个交易不划算吗？”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金钱是定然无法让她同意给自己生孩子的，那么，也就只有她的母亲，可能会让她这么做了。
    “呵！”
    她突然嗤笑出声，自己怎么忘了，他向来是个出色的商人，自然不会做这么便宜其他人的事情，更不可能会轻易地放弃自己的目标。
    看着手术室紧闭的门，她忽然开口，“你说，我妈妈能出来吗？”
    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似乎被风轻轻一吹，就会击散。
    他下意识地想要去抱她，却被她侧身躲开，手扑了个空，尴尬地停在半空中。
    手指攥了攥，他收回了手，脸上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有的只是满满地冷漠，“会的！”
    清亮的眸子忽然看向他，似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里面雾蒙蒙的，他看不出她在想些什么。
    “我给你生孩子，你把妈妈给我，好不好？”
    有什么东西在她的眼睛里碎掉，她曾以为能够靠自己的力量，为妈妈做手术，可没想到，她现在却背叛了自己当初的意愿。
    纤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肚子，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出卖自己了。
    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苦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在这一次之后，自己可以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看着她眸子里抑制不住的哀伤，黑眸闪了闪，脸上的表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他缓缓地点了点头。
    其实，无论她给不给他生孩子，结果也都是一样，因为他早已经找了最好的医生来为她妈妈做手术了。
    他刚才那么说，也只是抱着侥幸的心理，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见他点头，她又如同先前一样，在椅子上蜷缩成了一团，像是一个受了伤的小兽，在角落里独自地舔舐着伤口。
    看着她此时的模样，他却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闷得慌，总觉得哪里被石头给堵住了似的，感觉很不顺畅。
    所幸，这种感觉并不长，没一会儿就消失了。
    “叮！”
    手术室的门打开，主刀医生率先走了出来，其他人紧随其后。
    几乎是在门开启的瞬间，她就抬起了头，清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门口，眼里的希冀满得几乎快要跑出来了。
    看着她一脸紧张而又害怕的模样，眼前有片刻的恍惚，如果那时候，自己没有被李叔抱走，是不是就会像她一样地，痴痴地守在手术室的门口？
    只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待看到躺在病床上，罩着氧气罩的人时，清亮的眸子里迸发出惊人的亮光，她像是一道闪电似的，迅速地冲向了病床上的人。
    病床上的人面色苍白，身体单薄的就像是一张纸片似的，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碎掉。
    将母亲微凉的手攥进手中，她不停地喃喃道：“太好了！成功了！太好了！”
    时间这么长，她要以为手术无法成功了，或者是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现在，手术成功，她高兴地简直能够从原地蹦跶起来，眼角眉梢，皆是止不住的笑意，就连嘴角都忍不住高高的扬起，将所有的不愉快都抛向了脑后。
    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黑眸里掠过一丝疑惑，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种，可以因一个人，而开心到无法自拔，也可以因一个人，而伤心到难以呼吸的人。
    浓密的睫毛微垂，在他光滑的脸上清晰地打下两片黑色的扇影，心情略有些沉重，大约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在意的人，也没有人，这么在意自己吧。
    黑眸看着趴在林母身上的林攸宁，他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有点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