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难为情又十分羞愤,仿佛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脸上一般,那热辣辣的感觉像是烧红的马铁想着就十分烫手,虽然那时她处于雌雄莫辨的兔子形态,可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如假包换的曼妙少女。
“公子不必介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在医者的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姮芯儿还要拜谢张公子的救命之恩呢!”赤眼雪兔姮芯儿双手交叉于腹前再次行礼。
张凌云见对方虽举止文雅,却很有江湖儿女的豪迈之意,轻描淡写的略过自己刚刚的尴尬行为,很是欣喜的回礼,:“咳咳,不知姑娘是何方人士,又为何会重伤于此地?”
“不知公子可还记得那只痴痴傻傻的雪兔,我便是他手中那如珠如宝的内丹,可惜…,”姮芯儿说到此处泪水止不住的落下,那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有种欲上前安慰一番的冲动。
“哈哈,你该不会是他口中的娘子吧!?”
张凌云略微有些失望,本以为如此可爱的女孩正好可以介绍给小火认识一下,两人多接触没准还能擦出爱情火花,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一盆冷水浇下来的感觉真是从头凉到脚啊!
“张公子说对了一半,我即是我也不是我…,”姮芯儿平复一下心情,拭去自己脸颊两侧的泪珠,声音略显惆怅,:“我家那傻子被人偷袭身受重伤在弥留之际,使用了我族的‘神魂轮转’大法,将他与我的内丹相互交换…,”姮芯儿拿出手中那颗黯淡无光的内丹,里面只有寥寥几缕的神魂之力,好似可能会随时消散一般。
“你曾愿意为他放弃生命替心爱之人献祭,现在他在弥留之际用肉身补偿于你,也算了却了他一直以来的愧疚之情,”张凌云对于这种感人至深的真挚情感很是敬佩,眼角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啊?心爱之人?他是这么和你说的吗?”姮芯儿瞬间满脸黑线,呼吸时的气息明显厚重了许多,双拳紧握好似被气的不轻,:“他还说了许多我们族人的坏话吧!?”
“他说你被人放血,割肉,炼魂只是为了献祭个不知名的守护神,他拼死一搏只能带着你的内丹逃出来了,大概就这些吧,”张凌云回忆着那只赤焰雪兔的哭诉,说完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什么遗漏。
“那个小混蛋,果然破坏了献祭行为,若没有那结界防护我们村子怕是危险了,”姮芯儿眉头微皱不停咬着嘴唇,在原地踱步显得无比焦躁不安,就在自己万般无奈之下,姮芯儿突然走到张凌云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张凌云,:“英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请您将我送回姮缘村吧!”
“哈?你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现在竟然要回去送死,你是疯了吗?”
张凌云轻轻抽回自己的衣袖,转过身去不愿再看这智商堪忧的呆板之人,对于那只雪兔的无私奉献精神很是惋惜,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解除了这内丹外层的那道禁制,至少他还能带着期望活下去。
“唉~,张公子有所不知,”姮芯儿满是无奈的跪坐端正身形,开始讲诉自己的故事,:“我们姮氏一族乃是上古时期仙界三皇五帝之一,帝喾和常仪所生之女月亮之神姮娥的后人,姮娥仙者负责掌管世间海水的潮汐协调世间的和平,我们身为她的后代也肩负维护一方天地安定的使命…。”
张凌云瞬间来了兴致,睁大双眼兴致勃勃的打断姮芯儿的话,:“稍微打断一下,你说的姮娥住在月亮上,该不会是画本中写的那个,偷吃仙丹飞升月亮的那个嫦蛾吧!?”
“唉~,我就知道那些迂腐之人就是见不得女人厉害!甚至不希歪曲历史事实,只为满足他们那颗脆弱的自尊心,”姮芯儿无奈的吐了口气,耐着性子开口讲述起事实来,:“上古时期仙界刚被划分出来,许多飞升仙界之人还可以孕育后代,姮娥仙者自出生之日起便是仙家身份,能飞天遁地也可造物御物,他夫君羿仙者是最早一批的仙人,修为境界更是仅次于三皇五帝的存在,他们谁都用不着仙丹妙药,来去人界、仙界只需腾云驾雾便好!”
“欧呦,这版本的说辞可真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难道这几千年的神话历史都是人们虚构出来的?”
张凌云难以相信面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竟能知道如此久远的历史,虽然她是仙家的后人,也有可能是为了维护自家先祖的威名,胡乱便要的而已绝对不能当真。
“人界大部分的神话故事都是虚构的,很多人与事,我的记忆传承中都没有记载,比如什么玉皇王母、天兵天将什么的我就从没听过,但仙界却曾出现过神龙的踪迹,”
姮芯儿回想起祭祀时眼前那片平和美好的世界,没有纷争没有烦恼一切是那么美好,自己沐浴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呼吸着无比新鲜的空气,倾听着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不禁露出了一丝甜美幸福的笑容。
“主人,这位芯儿小姐说的有一点我十分赞同,”游方的使用在关注者张凌云二人的一举一动,深怕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女孩,突然暴走害死这个还算不错的主人,却发现对方竟然也是曾因献祭而得到了庞大的知识,瞬间有种同道中人惺惺相惜的感觉,竟主动开口为她说起话来,:“神话故事近九成都是人类凭借自己的梦境,或想象而编造出来的,人类很愿意给那些经过不断努力而成仙之人,随便安排个奇遇或者天降异宝,来掩盖自己的懒惰与无能。”
张凌云被惊的目瞪口呆,满脑子都是大大的问号,她既然能说出仙界曾有神龙出没,这可不是个凡界兔妖能够了解到的秘密,张凌云仔细回想了一下,许多故事确实都存在于画本中或人们的口中,太平宫内的藏书文卷中,确实没有过关于天庭天兵的任何记载,若她所言便是事实真相,如此颠覆历史性的话语,自己实在是需要些时间去消化一下,否则可能会因无法接受现实心跳过快而晕过去。
张凌云深呼吸几下感觉自己清醒了一些,猛然想起一个极为重要的问题,:“按你所言没有仙界岂不是没有人维系秩序?那万一有妖魔惹是生非杀人放火又该如何似好?”
“自三皇五帝魂归天地之后,仙界恢复了强者为尊的尚武时代,每百年都会进行一场生死比试,哪家派出的代表获胜便可赢得仙界百年的统治权利,我得到的记忆只有这么多了,”姮芯儿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态度,全力满足了张凌云的好奇心,将自己献祭时所知道的秘密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听着好似很公平嘛!东家轮流上位强者为尊的世界,”张凌云凡事都喜欢公平竞争讲理办事,听着姮芯儿说到的解决办法不禁连连点头,不禁踱步陷入了江湖儿女般意气风发的境界,转身再次看向她时猛然想起一事,:“你说了这么多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你还没说这与你非要回去送死有何关系啊!?”
“哈?”姮芯儿双拳紧握气鼓鼓的盯着张凌云看,明明是对方打断自己的话,胡乱插话将问题带偏,怎么最后反倒是自己再这拖延时间了,姮芯儿与张凌云对峙半天,终于在他一脸懵逼的状态中败下阵来,:“咱们接着刚刚的话继续,我们身为姮氏一族的后人,肩负保护一方天地的重要使命,我们所在之处地下囚禁着个三千多岁的大魔头,献祭是为了加固村庄的防护大阵,好防止他破坏结界逃出去为祸人间!”
“可我听你爱人说献祭者本应是他的,而你打晕他去献祭也并非自愿,而是因为对他的爱,”张凌云越听越懵,既然姮芯儿这般深明大义又有奉献精神,先前那只赤焰雪兔的一番做法,岂不是违背了组训不顾人间和平的恶人行径。
“这些事我也是在即将献祭时,接受了记忆传承才得知的,这般隐秘而伟大的事业,让我甘愿跟随先祖们的脚步继续守护人界,哪怕为之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也在所不惜,”此时姮芯儿的眼中仿佛散发着光芒,那股毅然决然的气势,让人不禁也燃起了捍卫和平之心。
“时间都那么久了,没准他们已经找到另一位自愿献祭之人,你实在没必要再回去了吧!”
“公子有所不知,姮氏一族虽人丁兴旺,但也有着很明确的血统区别,献祭者必须是我们这样的纯血统成员,周身皮毛雪白的赤眼雪兔一族,”姮芯儿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伸出一只手幻化出兔爪来展示一番,声音微微有些顿挫,:“还有一个我必须回去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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