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回路转杨卓毕晴》二四七 有子不肖

    杨卓想起上次路经此地,还见过那个坐禅的老方丈,却想不到此人却是龙援。
    此时龙援龙冕和石静瑶三个人一起殒命,却是引人喟叹。
    那块三人殒命的所在,大雨虽然退去,可是那血丝犹在,地面上满地积水。
    杨卓几个人在此安顿好几具尸首,最后在小沙弥的提议下,火化了三具尸首。
    当时,群雄中也是议论纷纷,看着火光腾起,都是十分惊叹。
    物是人非,昔日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龙援竟然和儿子同时死在了这里,还搭上了一个凤羲的女儿,石静瑶。这名字却是大家不太熟悉的,如果不是因为最近刘朴贤的一些事,可能大家都不知道石静瑶其人。
    石静瑶自幼生活还算安逸,但是自从父亲凤羲时候,母亲随着到了龙家,一切都变了。
    尤其那个雨夜后,石静瑶开始心灵突变,几乎不喜谈及婚嫁,而且开始发狂的习武。
    在西域的十几年来,石静瑶都在默默的习武,力图将自己沉浸在武学的海洋里,直至忘却那些痛苦的记忆。等她想到回转中原时,母亲却早已仙逝,因为年纪渐长,阅历渐多,她也对母亲的一些事稍稍宽容。石静瑶从那时起,开始变得微微放荡,接触到尚元麟后更是不可自制,于是结交了亳州王之流。
    神机道人却不敢染指于她,她还是在外留情,最终找到了刘朴贤,力图谋夺降魔孤剑的剑谱。
    可是,剑谱却被刘朴贤捷足先登,而且还把自己搭进去了,和刘朴贤有了露水之缘,进而珠胎暗结。
    若不是刘朴贤在关键时刻,当她被瀛洲仙境所掳时,刘朴贤曾经舍命相助,几乎殒命于海涛之内,她是不会原谅这个始乱终弃的男人的。
    刘朴贤虽然对她先热后冷,令她难堪,但是她自己也承认,自己接近刘朴贤的目的不纯,也是心怀鬼胎,所以对于刘朴贤的另结新欢,倒也不在意了。因此和高颖华走到一起,直至查到龙援的盘踞地点。
    石静瑶之死,也是来的突兀,却也是秉性所致。
    杨卓想起了当时石静瑶的诸般事迹,其实虽然放浪形骸一点,但是确系不如神机道人那么大奸大恶,只是随波逐流,性情使然,令其走上了这条邪路而已。
    刘朴贤对于石静瑶的逝去,也是微带怜悯,但是说不上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
    顶多算是一种炼狱式情感纠缠,一段人生中的插曲。
    当初他和花颜知那种青春萌动时的情结,至今还未抿去,因此对花颜知之死,是最为介怀的。
    当此时,善娇恰好填补了这个感情空白,令他暂时不至受制于魔气。
    杨卓当时看看外面大雨止歇,晴空朗日之下,远处亮起了一道彩虹,横空而过,十分绚丽。
    杨卓和纪英婥几个人暗中计议一下,准备回转江陵,于是和刘朴贤,善娇告辞。
    杨卓几个人回转江陵,离开了那水月寺。
    杨卓一路南行,还在想着那几个突然聚集起来的番僧,看来他们是决意和清卓帮翻脸了。
    此时,群雄相继散去,这一次的围攻昆仑山轩辕岭的计划,却因为龙冕的死戛然而止。
    诸人悻悻而归,还多了几具尸骨,难免对龙冕颇有微词,对杨卓的清卓帮倒是颇有好感。
    杨卓虽然未能阻止那几个人死于番僧金铙之下,但是确系阻止了他们受戮于诸僧之手。
    群雄虽众,却是人心不齐,不如昆仑山诸僧,一旦动手,那就是两败俱伤。
    群雄散去,空留下了那小沙弥们,在那里念经诵佛,祈祷方丈早登极乐世界。
    杨卓一行人进至夷陵山脉,前面就是宜昌府,几个人落足客栈。
    杨卓想起,当时最初来到宜昌府,是为了查访元嘉之事,不想过了一年多,却是物是人非。
    宜昌府客栈,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几人猛然注意到,似乎一个人影从客栈外进来,像是顾长斌的样子。
    杨卓看去,只看那人确系是顾长斌,当时穿着一身土布褂子,进了一间客房。
    杨卓看看,顾长斌却是躲在客栈里没有出来,只是静静在屋里呆着。
    那时,夜深了,诸人都吃过饭,杨卓才注意到顾长斌似乎出了客栈而去。
    一时,杨卓带着贺征远,一时嘱托易禅师两人不要走开,他们去去就回。
    杨卓和贺征远出了那客栈,追寻着顾长斌的踪迹,直奔城西。
    城西的一处废宅里,却是人影攒动,似乎这里还有个偌大的熔炉,火苗窜出,十分鲜艳。
    杨卓和贺征远都很诧异,这废宅之内点起了如此的熔炉,却是何故?
    但看到几个黑衣人,在此留守,看护那偌大的熔炉,似乎里面在打造什么兵器之类的。
    杨卓一时和贺征远四下望去,循着黑暗处,直奔前方的熔炉之侧的石屋。
    看来这里本来就是个铁匠铺所在,或者是药庐所在,被改成了如此大熔炉了。
    顾长斌也在附近窥伺,这里黑衣人四处巡逻,杨卓两人伏低了身子。
    杨卓透过那石屋的缝隙,可以看到锻化的黄水出来了,似乎是金水,十分炙热,发出了嗤嗤声。
    那边有人拿来了几只铁瓢,似乎把这金水,再次浇铸到另一种模具中,因为模具平放在铁桌子上,所以难以看清那是什么模具。
    杨卓看到这些工匠,在此连夜开工,似乎是赶制兵器之类,不知何人主使。
    接着里面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声响,看来是铁锤敲击,打制铁器。
    过了好一阵,才看到了几只金铙,从桌子上被钳子夹起来了,扔到了旁边的水中,发出了嗤嗤声。
    白雾散去,几个工匠把金铙从水中捞出,放在了铁桌上,发出了铿锵之声。
    杨卓一看,这金铙却是金光闪闪,十分明亮,看来是好兵器,不由得想起了那几个昆仑山的番僧。
    可是,这里却不见一个番僧,只见那些黑衣人在此监工,直至八只金铙打造完毕。
    天色将明,一些人从此撤离,熄灭了炉火,用土盖住了火炭,给了工匠银子,于是有人携着八只金铙,装上了大车,拉着直奔东去。
    杨卓两人随着顾长斌,跟着大车直朝东去,眼看着他们出了东城。
    杨卓贺征远回转,和纪英婥易禅师,一起出了东城,骑快马追踪那辆大车。
    那辆大车直朝东去,过了沮漳河,到了十里铺一带,停下来了。
    杨卓几个人看了看,这确系是十里铺一带,那十字街头的盐店还赫然在目。
    几个黑衣人押着八只金铙来到此地,所为何事呢?
    几个黑衣人却只是停宿在镇上,并不出去。
    当夜杨卓四个人齐出,直奔曲家的住处,那个镇外高处的宅邸。
    曲家宅邸里,亮着明亮的灯火,四处都有人看家护院,倒也难不住几个人,到了檐下倾听。
    曲家一个年长的老者,坐在了主位,却是曲同威,正是曲欣路曲欣成的父亲。
    当时曲同威说道:‘家里的事情,都有大少奶奶主持,大家无有异议吧?“
    当时,曲欣成坐在了旁边,一时欲言又止。
    曲同威说道:‘有什么话,说出来。“曲欣成说道:‘爹,我总觉得那个刘朴贤还会来寻机报复。”
    曲同威说道:“哼,你别胡乱攀扯你嫂子,不然你来管这家,我不问了,好不好?”
    曲欣成一时语塞,说道:‘爹,我只是为了这个家好,不想我们家节外生枝,在外面多树强敌,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息事宁人的好。“曲同威说道:‘你大哥娶你嫂子的时候,这件事就有了,你怎么抹平此事?难道要把你嫂子撵出家里,你若敢的话,我就和你一刀两断,你别想进这个家门了。”
    曲欣成说道:‘爹,为什么你非要嫂子管家,她是个妇道人家,也是个孀寡之人,你为什么如此看重她?“曲同威说道:‘你注意你的措辞,你要记得,死去的是你哥哥。你嫂子管家,怎么了,碍了你的眼是吗?告诉你,你最近的所作所为,我都全数知晓。你勾结奸商,哄抬盐价,若不是你嫂子通知了我,果断处理此事,你小子今日就在江陵牢狱中度过余生了。你不感激你嫂子,还对她管家的事指手画脚的,你算什么,忘恩负义吗?”
    曲欣成说道:‘嫂子不成,这女人管家历来是瞎胡闹,不成。“
    曲同威说道:‘那叫你管?哼哼,我怕我这把老骨头都无处可埋了啊。“
    曲欣成说道:‘爹,当初安庆不是好好的,为什么我们要举家搬来此处,这里有什么好,离着江陵如此近,做什么都不方便。“曲同威说道:‘这才是你的心里话,你一贯缺斤少两,欺骗主顾,还勾连官府中人,哄抬物价,你说吧,你在安庆去过多少家府衙送礼?你在安庆几家青楼有股?你都说得清吗?”
    曲欣成一时干咳一声,说道:‘爹,这买卖难做,不送礼不成,哪道关节不得用钱?“
    曲同威说道:‘你开赌场,聚众抽头,开窑子,拐卖良家女子,也是因为你买卖难做之故?“
    曲欣成说道:‘爹,我才是你儿子,嫂子不过是个外姓人。家里的事,还是交给我吧。“
    曲同威说道:‘那好,你如此决绝,我也不留你,我们分开过,家产对半分,你看如何?“
    曲欣成一时语塞,看到老爹如此护着嫂子,一旦分家,自己可就损失大了,只好默然。
    曲欣成走后,曲同威骂了一声“畜生”,就此闭口了,那声音很低,却饱含怒色。
    杨卓一时看着这曲欣成怒气冲冲的出了老爹的屋子,只朝着一处马厩去了。
    那时曲欣成骑着马,直接出了院子,投北而去。
    那里却是片荒郊,曲欣成一时纵马高呼,窜出了十几里,还不停歇。
    曲欣成纵马疾驰,直接逼近了许集,到此落脚,却是直奔了一家青楼。
    青楼里莺歌燕舞的,纪英婥一皱眉,杨卓说道:‘易禅师,你和纪英婥在此留守,我和贺兄去看看。“
    一时,杨卓和贺征远进去了,青楼里老鸨子上前招呼,叫来了几个姑娘,杨卓坦然坐下。
    贺征远倒是笑着搂着两个姑娘,在此亲昵着,其实他们早就设计好了,叫了那曲欣成所处的屋子的隔壁,听着这小子在此嬉闹,喝花酒,直至语无伦次的抱着姑娘们,嘻嘻哈哈的。
    那时,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曲欣成没动静了,杨卓一时诧异。
    杨卓和贺征远推开了四个姑娘,一时到了外面,看到了几个人架着曲欣成出去了。
    杨卓贺征远十分奇怪,一时暗中跟随那几个人,眼看着他们架走了曲欣成,直至一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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