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瑾怔了怔,忽然笑了起来,形变幻,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轻声道:“我和君狸,与你一同前往。”
索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就去瞧瞧那月娘唱出的这一出好戏。
苏北凌瞧见容瑾的真以后,倒是没有多少惊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容瑾对君狸有意,早在他瞧见容瑾的第一眼,便看得清清楚楚了。
若不是容瑾对君狸有意,他就不会任由君狸抹黑他的名声,还什么妾室不妾室的。
对于一个男子来,如此折腰,就算只是在嘴上,也算得上是难得了。
尤其是对容瑾这样堪称是风华绝代的男子,肯在君狸这样一个女子面前低下头。
若容瑾对君狸没半分心思,又有谁信呢?
只是苏北凌仔细观察了几,却也能瞧出这两人尚未成亲,否则便会更加亲密无间才是。
既然还没有到手,这珍宝便会有失去的风险。
苏北凌也是男子,自然也能明白容瑾的心思。
沈誉听了君狸来西越国的事,尚且不顾危险,千里迢迢跑来这西越国探望君狸,生怕君狸与苏北凌扯上什么关系。
更何况是容瑾呢?
“那便走吧。”
君狸见苏北凌已经破了她的份,便也忍不住显露了真。
她虽然心里好奇,苏北凌究竟是怎样识破容瑾的份的,但却仍旧是忍住了,没有再多言。
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月娘……
君狸想到这里,便微微蹙起了眉。
容瑾曾告诉过她,要把西越国这池子里的水搅和得更浑。
她见他有了主意,心里自然是信服的,于是便没有再多问。
只是不知,容瑾竟然是将月娘给唤来了,君狸与月娘多年没有见面,却还是能猜测到一些月娘的做法。
她看似长了一张楚楚可怜的面容,实则却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虽苏北凌要回到三十三重上去,必然是会经受一些苦楚的。
他上大约不会受什么皮之苦,心里却是会受的。
君狸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跟着苏北凌走了出去。
她才走了没多远,忽然便觉得手上一沉,抬眼看去,便见容瑾温柔地望着她,一面不动声色地拉住了她的手,形渐渐变幻。
这场景有些好笑,君狸心里却是一暖,便没有再拒绝他。
苏北凌瞥见了这一幕,脸上的神似乎是惆怅了些,嘴角却挂上了一抹讽刺的笑,只嗤笑了一声,便快步向前走去。
到了王后的寝门口,苏北凌的脚步顿了一顿,才进令郑
君狸知晓他的心结,也不以为意,只叹了一句:“看来,就算曾是战神。重新来过以后,却也是免不了俗的。只是最近,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容瑾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问道:“哪里不对劲儿?”
他这时变幻成了,先前君狸所化为的宫女。
旁人看着,便只当他是搀扶着主子,并未察觉出有什么不对。
“我忽然发觉,我对这一切的一切,都仿若是置事外。看似参与了一切,实则却像是什么也没做过。这时回过神来,竟像是在做梦一般。也不知这梦,究竟什么时候梦醒。”
君狸有些恍惚地道,她倒不是觉得难熬。
只是心里有些感慨罢了,一时也分辨不清,她自己究竟是谁了。
“你不喜欢这种感觉吗?”
容瑾和君狸两人,已经一同踏入了王后的寝宫,话音便放得更轻了些。
君狸轻轻摇了摇头,她是不大喜欢的,感觉凄清得很,只道:“我喜欢闹闹的。”
容瑾勾了勾唇,目不斜视地道:“我知道了。”
原来这丫头不喜欢看戏呀,只是有他在的时候,她便只能看戏,做个局外人……
容瑾想到这里,随即便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让这丫头也闹一回呢……
君狸没有发觉容瑾的变化,却一眼就望见了,正姿态娴雅地靠坐在椅背上的月娘。
月娘含笑朝她看来,面容端庄秀丽,比起君狸上一回见到她的时候,更是多出了不少风韵。
与月娘不同的是,昔那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此时却狼狈地跪在地上,鬓发散乱,衣衫凌乱。
月娘眼波流转,不时看向王后的杏眼里,时不时地闪过一丝轻蔑的神态。
苏越则坐在月娘的侧,紧紧地挨着,一只大手紧紧地握住了月娘白嫩的手。
苏越这二十年来,明显苍老了很多,哪怕是保养得宜,也仍旧挡不住岁月的流逝。
月娘则是风华依旧,还平添了不少柔,看着就温柔极了。
两人在一起,实则是分外不相称的,并没有琴瑟和鸣、岁月静好的意味。
“王上,那就是凌儿的太子妃吗?瞧着就是个美人胚子。”
月娘眼珠子一转,朱唇轻启,风无限。
苏越点零头,俯凑到月娘耳边,道:“那丫头,我听是你的故人?”
月娘笑着点零头,却不做声,只招手让君狸过来,只道:“好孩子,长辈的事,自然是不会牵扯到你。今儿明明是你的好子,却让你委屈了。”
君狸迟疑了一下,本来想要过去,却不由自主地看了苏北凌一眼,有些犹豫。
月娘与她是旧相识,从前也相处得还算不错。
照理,君狸不该拂了她的面子。
只是,她瞥见苏北凌有些发青的面色,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妾与太子已经成亲了,夫妻便该是一体。太子下此刻心不快,妾又如何能够抛下他,独自敬孝于前。”
君狸这话刚完,便发觉自己手上被容瑾,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
她忍不住偷偷瞧了容瑾一眼,却见他神色肃穆、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哦?”
月娘听到君狸这番话,也不动怒,只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些,不动声色地道:“那倒是妾不够懂事了。萧月尽管为母不慈,却到底养育了太子下多年。太子妃与太子下琴瑟和鸣,有些看不过去,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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