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谋》第115部分阅读

    离着任瑶期的家门前一条巷子远的岔口时被人拦下了。
    拦路的是一个一身黑衣,长相普通的男子。别人或许不不认得这个极少出现在人前的男人,云文放却是知道这个人的,这一位正是是燕北数一数二的高手,名萧华。萧华曾经是燕北王府的首席暗卫统领,后来虽然不做暗卫工作了,开始慢慢转到了人前接手一些明面上的事,但是身手却是比做暗位的时候只进不退。云文放也知道,萧华是萧家二公子萧靖西的嫡系人马。
    看到萧华的那一瞬,云文放什么都明白了,原本就通红的眸子瞬间闪现出一某状若疯狂的阴狠之色,让原本并未将云文放的武力值当一回事的萧华都不由得警惕了起来。
    “云二公子请回。”萧华对云家的人还算客气,想着能不动手还是不动手,所以在云文放勒马停下来之后礼貌地说了这么一句,打算来个先礼后兵。若是云文放识相离开的话最好,不然他势必要将云文放打趴了送回云家去,反正他家主子说过了,不惜一切代价拦住任何不相干的人。
    萧华原本还有些疑惑,到底是什么不相干的人需要他亲自守在这个小巷子里来拦,难不成是主子身边的那个内侍看他不顺眼所以进了谗言不过在看到云文放的那一刻,萧华立即明白过来主子口中的那个不相干的人指的是谁了。
    云文放死死地盯了萧华半响,正当萧华以为云文放会立即朝他扑过来,心里正面无表情地默默哀叹自己怕是赶不上今日的午饭了,他之前打听到今天的菜色中有他最喜欢的回锅肉,看来会便宜穆虎那个憨货了的时候,云文放却是二话不说调转了马头就离开了。
    萧华看着云文放的背影消失在了巷子口,保持高手风范在原地又站了一会儿,然后又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之前藏身的地方继续站岗。回锅肉还是他的萧华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云文放原本来任家不过是想要确认一件事情,不过在看到萧华的那一瞬,云文放已经不需要再找谁确认了。萧靖西的头号走狗亲自守在了任家门前,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他的武功不如萧华,自然没有必要送上门去自取其辱,何况萧华的武功再如何高强,也不过是一个走狗罢了。
    12点前只码出一截1k短小君,先发上来报个信。
    不要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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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9章 云归来二
    云文放从宝瓶胡同出来之后也没有直接回云家,他去了燕北王府。
    相比较与任家门前的重重关卡,燕北王府外围的守卫反倒是松懈多了。云文放下马去问了王府门房几句话,然后又从王府出来,骑上马出城,侯在了城外的那条岔路口。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有一辆马车从那条岔路的尽头慢慢驶了过来,马车前后皆有骑马跟随的侍卫。那辆马车看上去比一般的马车要大一些,外表并不张扬,但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制作马车的材料与一般的马车所用木料是有区别的,马车车壁上还引有一只展翅雄鹰图案的暗纹徽章,燕北人都知道这是燕北王府的标志。
    云文放一直盯着那一辆马车驶近,在侍卫注意到他的时候策马从暗处现身,缓缓地停在了路中央,挡住了那一行人,视线依旧停在那辆马车的车帘上,似乎想要用目光将车帘子盯出一个洞来。
    有人朝着马车里低声禀报了一句,然后那一辆马车就停了下来。
    领头的侍卫骑马上前来,看了云文放一眼,然后道:“云二少爷有事”
    云文放看都没有看那侍卫一眼:“我要见萧靖西。”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就像是许久没有饮水的人一般。
    那侍卫眉头皱了皱,却还是点头道:“云二少爷请跟我来。”显然是已经得到过吩咐了。
    云文放跟着那侍卫到了马车前,侍卫对着马车低声禀报道:“公子,云二少爷求见。”虽说是将云文放领了过来,不过侍卫的目光还是若有似无地放在了云文放身上,不动声色的同时又带着谨慎和戒备。
    云文放扯了扯嘴角,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只是这个动作让他原本就干裂的嘴唇开裂了。渗出些血来染红了他的下唇,配上他阴沉的脸色,若是普通人看到了非吓退不可。
    “萧二公子。我有事情要与你谈,能否让你的人都退下”云文放说出来的话却难得的礼貌。
    那侍卫正要说话。马车的车壁却是被轻轻敲了一下,然后车帘子便被侍立在马车旁的同贺掀开了,萧靖西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萧靖西下车之后打量了云文放一眼,面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转头温声吩咐自己的侍卫一句:“你们先退下吧。”
    侍卫闻言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是低头行了一礼,然后带着人退到了二十来步以外的地方。再远却是不肯退了。同贺却是没有与那些侍卫一起回避,依旧垂着眸子杵在萧靖西身后没动。
    云文放看了看同贺,脸上露出嘲讽之色:“我若是动手,一个随从能拦得住我萧二公子若是怕的话。还是将人都叫回来吧。”
    萧靖西闻言不过一笑,并没有解释,也不理云文放的挑衅,只是问道:“你找我何事”
    萧靖西这样云淡风轻的态度让云文放眼中原本压抑下去的血腥之气又翻涌了出来,他往前走了两步逼近萧靖西:“你要娶任瑶期”
    云文放上前的时候并没有收敛自己身上散发的煞气和戾气。萧靖西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一眼,站在原地没有动,声音也没有变化:“是。不过这是燕北王府和任家的事,云二少爷似乎关心过了。还有,请你称呼我的未婚妻任小姐。”
    随着萧靖西肯定的回答。云文放眼中的温度又低了几度,尤其是在听到萧靖西最后那一句话的时候,云文放的双手猛地握成了拳,让人能清楚地听到关节摩擦的声音。
    “我认识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医你的病。她,也不是你的什么未婚妻”云文放红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咬牙道,他就像是一头被人避到绝境的斗兽,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萧靖西闻言眼睛微微一眯,云文放没有察觉,站在萧靖西身后的同贺却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将头埋得更低了。
    四周诡异地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一瞬间是凝滞的,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什么东西给冻住了,就连站在二十几步开外注意着这边情形的侍卫也感觉到了一丝深入骨髓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云文放本能的也察觉到了一点,这让他有些失控的情绪稳下来了一些,不过悲伤和愤怒让他降低了警惕,只自顾自地道:“萧靖西,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就算燕北王府要与河中王联姻难道非要她不可”
    萧靖西只是看着云文放,没有说话。
    “能否放过她”云文放的声音里带着些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的乞求,云文放向来高高在上,即便是面对萧靖西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低人一等的感觉,他这一辈子,除了在任瑶期那里,还从未在别人面前低过头。
    “放过她。我愿意为燕北王府做任何事情,云家亦然。”这一刻云文放收敛了自己所有的骄傲,虽然在萧靖西面前低头让他觉得难堪,但是他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尽管他的背脊抖得十分厉害。
    萧靖西有些意外,只是云文放的话并不能打动他半分,他挑了挑眉,有些玩味地道:“云家亦然云文放,你什么时候能做得了云家的主了”
    云文放抿了抿唇,依旧泛红的眼中神色却是十分坚定:“总有一日我能做得了云家的主只要你不娶她。”
    萧靖西看了云文放一瞬,弯唇笑了笑,眼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说出来的话也十分冷酷:“我不要云家,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她只会是我的妻。”
    云文放猛然抬头,狠狠地看着萧靖西。
    萧靖西对他眼中的凶狠和恨意视而不见,只是礼貌地微微颔首:“事情已经谈完了,云二少爷请便吧。”
    云文放脸上闪过一抹狠厉的杀意,他上前一步挡住了萧靖西要上马车的步伐,浑身都散发出冷意:“萧靖西,你不是病得快要死了吗为何还非要拖累她如果你只想娶个摆设的话,娶谁不行”
    萧靖西淡淡地道:“与你何干”
    云文放冷笑一声,抬手就向萧靖西攻了过来,一边道:“既然你早晚都要死,不如现在就去死吧,免得还要拖个人给你垫背。”
    云文放身上的杀意是真真切切的,他这一刻也是真心想要萧靖西死。
    云文放早已经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这几年在边关的历练也让他明白了不少人情事故,所以一开始他并未想要与萧靖西拼命,燕北王府二公子的身份云文放还是有所顾忌的。可是萧靖西那一句“她只会是我的妻”彻底逼疯了云文放,让他苦苦压抑的血气上涌,冲破了本就岌岌可危的理智。在云文放看来,萧靖西明明命不久亦却还非要娶任瑶期,想要耽误她一辈子,简直是可恨可杀
    远处一直注意这边情形的护卫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不对,立即想要跑过来救驾,却被萧靖西一个隐晦的手势给止住了动作,就连想要闪身上前拦住云文放的同贺也生生顿住了步子,反而后退了三步离开了战圈。
    因为是真的想要杀死萧靖西,所以云文放出手的时候用了全力,动作也快如闪电,想要速战速决,可是就在他的手要触上萧靖西的脖颈的时候,却是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给生生压制住了。
    人的脖子是人身体上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尤其是在近身搏斗的时候,出其不意地拧断敌人的脖颈是最为干脆利落的致命一招,云文放在战场上的时候曾经用这一招要了不下二十人的性命,从无失手。所以在对付萧靖西的时候,云文放也下意识地用了这招,他怕自己动作慢一步会胆怯和后悔,所以想要一击毙命。
    当自己的手被一只手指修长的手给挡住的时候,云文放还愣了愣,当看清楚这只手的主人正是萧靖西本人的时候,云文放眼中闪现出震惊。
    这怎么可能
    云文放对自己的本事心知肚明,与萧华那样的暗卫出身的顶级高手近身搏斗的话他是没有什么胜算的,但是对付一般的高手根本就不在话下,何况还是一个病秧子萧靖西
    云文放以为这是巧合,迅速回神之后另外一只手攻向了萧靖西的鸠尾岤,这一处岤道是人体死岤之一,偷袭的时候找准位置用准力道的话能震碎人的心脉,重伤胸腹内脏,同样一招致命。
    只是云文放的手依旧还是被萧靖西用手腕给挡住了,萧靖西站在原地动了没有动,在挡住云文放攻势的同时,原本虚握的手掌微微一张,无名指和中指以诡异的速度和刁钻的角度轻轻地敲向云文放脐上七寸,剑突下半寸之处,恰巧落在了云文放刚刚突袭他的“鸠尾岤”上。
    云文放身形一滞,脚下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然后突然低头呕出了一口血,胸前的衣襟被他自己吐出来的血染红了一片。
    还是忍不住熬了夜……
    ps:被情敌怀疑身体虚神马的……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啊男神也是男人乃们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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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0章
    胸腹内的剧痛让云文放最终还是单膝跪倒在了地上,他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似乎还有些不能置信自己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内伤,脸上的神色甚至有些茫然。
    直到感觉一个人站到了自己身前,云文放才使眨了眨眼,抬起了头。
    “你……”云文放似是想要开口说什么,只是一开口又吐出了一口血,倒是这么一吐反而让他清醒了些,更让他意识到自己伤得不轻。
    萧靖西微微垂眼,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倒在地的云文放,神色很冷淡,仿佛刚刚出手伤了人的并不是他一般:“我记得我之前说过,你应该感谢自己姓云。”
    “咳……咳咳……你,你竟然会武”云文放剧烈地咳嗽了片刻,看着萧靖西面色复杂地道。
    萧靖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招手叫来自己的护卫,淡声吩咐道:“带两个人送他回云家,说不定还有救。”
    护卫立即带了两个下属上前来将云文放搀扶了起来,云文放的目光却是一直盯在了萧靖西身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视线模糊的关系,他眼中的恨意和狠厉散去不少。
    可是在云文放被侍卫拖走之前,他还是挣扎了一下,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被萧靖西一句话给截断了:“云文放,这是最后一次。”
    萧靖西的话很淡很轻,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是让在场的人心下皆是一凛,似是感觉到了一种令人背脊忍不住下弯的威压。
    跟随萧靖西多年的同贺知道自家主子这意思是让云文放不要再试图挑战他的容忍,事实上这么些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自家主子生这么大的气,尽管主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同贺想,云家二少爷还真要感谢自己是姓云的,若不是有云太妃和王妃的脸面,他今日肯定不是重伤这么简单。
    这么想着,同贺在云文放开口说话之前,不动声色地用一个刀掌将他给劈晕了,然后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使眼色让护卫赶紧的将人送走。
    萧靖西没有再看云文放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云文放被燕北王府的侍卫送回云家的时候吓了云家的人一跳,尤其是他身上的血迹和惨白的脸色,一看就是伤得不轻。
    云老太太问侍卫云文放是怎么受伤的。侍卫对云老太太的态度还算的恭谨,回话却是道:“还是等云二少爷醒了您问他自己吧。云二少伤了心脉和内脏,不早些医治怕会有性命之虞。”说完这一句,侍卫就以还有公务在身告辞离开了,也不管云家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云老太太和云大太太闻言却是吓了一跳,慌乱地让人去请大夫进府。
    云文廷匆忙赶了过来,在大夫来之前摸了摸云文放的脉,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怎么样”云大太太脸上惊惶之色未退,深怕从云文廷口中听到什么不好的。
    云文廷蹙起的眉峰微松,低声安慰母亲和祖母道:“二弟身体底子好,不会有事的。”
    先上个小尾巴,别嫌短,就是赶在12点前上来跟大家说一声。
    作者君这几日不太舒服,头和脖子那一路一抽一抽的疼还持续低烧,今天下午去刮痧了,好像对头疼还有点用,就是不知道刮痧刮出来的痕迹什么时候能消掉。发现现在抵抗力弱了很多。
    另外,明天努力补齐本月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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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1章 当断不断
    大夫很快进了云府,给云文放看过了之后发现和那侍卫说的情形不离十,云二少爷被人伤了心脉和内脏,伤势不轻。好在送回来的及时,总算捡回来了一条命,只是要康复的话需要休养个大半年,在这大半年里不能动武,否则伤势非但好不了还会加重。
    云大少爷在得知云文放没有性命之虞之后便派人去查了今日之事,最后得知云文放今日从外面赶回来之后首先就去了燕北王府,从王府问到了萧二公子出城了之后就离开了王府,随后也出了城。
    等属下退下之后,云文廷有些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又独自在书房坐了片刻,然后让人备了马,去了燕北王府。
    云文廷来燕北王府是来求见萧靖西的,萧靖西对云大少爷倒是没有摆架子,直接让人带他去了书房。
    云文廷一进门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然后诚恳地道:“多谢萧二公子手下留情。”这个时候他没有像平时一样称呼萧靖西的表字。
    萧靖西正坐在南窗边自己与自己对弈,闻言抬头看了云文廷一眼,微笑着道:“既然来了就过来与我对一局吧。”
    云文廷便走到了萧靖西对面坐下,与他下起棋来。
    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书房里只能听到棋子轻扣在棋盘上清脆的声音,两人这一局下了一个时辰才结束战局,云文廷输了。
    萧靖西打量了一下棋盘,手中把玩着一枚黑子,漫不经心道:“你走错了一着,结果步步都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子睿,你过于优柔寡断了。”
    萧靖西的评价毫不留情面,云文廷闻言收棋子的手微僵,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的确是我的错。”
    萧靖西便不再多言。云文廷沉默地捡了一会儿棋子,然后说道:“等文放养好了伤我就让他回嘉靖关,这半年我会让人好好看着他的。”
    萧靖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你对自己的婚事可有想法”
    云文廷没有料到萧靖西会突然提起这个,不由得一僵。随即暗自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暂时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萧靖西点了点头。淡声道:“你不成亲有你的理由,不过长幼有序,不要影响到弟妹的姻缘才好。”
    云文廷是聪明人。立即就体会到了萧靖西的意思,想了想说道:“在文放回嘉靖关之前,云家会安排好他的亲事的。”
    原本依萧靖西的性子,这段对话到这里也就完了,他从来不过问这些琐碎之事,也从不咄咄逼人,但是今日他却是接着云文廷的话问道:“可有适合的人选”
    云文廷愣了愣:“暂时还没有。”顿了顿,他又试探着问道,“庭桢这里可有人选”
    从辈分上而言。萧靖西与云文廷和云文放是同辈,做媒的事情本来不应该由他来,所以萧靖西闻言笑了笑:“拿不定主意的话可以问问王妃,她知道的闺秀多。”
    云文廷闻言颔首:“我回去之后让祖母和母亲来见王妃。”
    云文廷这般配合,萧靖西满意了。
    在云文廷告辞离开之前,萧靖西甚至还很好心地提醒他道:“我记得云二少之前是去了西宁这一来一回时日也不短。他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云文廷闻言眉头微皱,不由得沉思起来。
    云文廷大概知道云文放匆匆跑回来还直接对上萧靖西所为何事,对于这个死心眼又倔强的弟弟,云文廷很多时候也是感到无力的。他自己这些年来为情所忧,心里何尝不希望弟弟能够得偿所愿。奈何云文放对上的人偏偏是萧靖西……
    云文廷不由得叹气。他对萧靖西的了解要比云文放多得多,所以今日看到云文放身上的伤势,云文廷就知道云文放犯了大错,一个不小心不仅仅是云文放自己小命不保,云家说不定也会被他牵连,所以云文廷二话不说就负荆请罪来了。
    好在萧靖西还顾忌云家是云太妃和王妃的娘家,没有赶尽杀绝。所以在萧靖西提起婚事的时候,云文廷很识趣地给云文放做了决定。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到了这会儿,云文放在亲事和性命之间怕是只能选一个了。萧靖西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但那是在不碰触他的逆鳞的情况下。
    云文廷在云文放受伤之后想的都是怎么在萧靖西这里保住弟弟的性命,没有精力去想其他,现在萧靖西提到了云文放回来的太过“及时”,云文廷便不得不多想了。
    西宁离燕州不近,燕北王府和任家的婚事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了远在西宁的云文放耳中,除非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可是云文放这几年一直没有回云家,他离家之前就算的有留下耳目,以云文放的行事风格,这么几年下来他也不会毫无所觉,那就是有别人给云文放报信了,而萧靖西会在这个时候提醒他这么一句,这个通风报信的人很有可能是云家的人。
    这么想着,云文廷脸上的神色也凝重起来。
    家宅不宁,难怪萧靖西会指责他当断不断,性子优柔。
    “这件事情我回去之后会查清楚的,多谢。”云文放郑重地向萧靖西行礼道谢。
    萧靖西看了云文廷一眼,淡笑道:“听闻云家之前对韩云谦很是看重”
    云文廷闻言不由得又有些冒汗,云家之前确实是有与韩家联姻的意思,燕北王府也并没有阻止,只是萧靖西现在提起又是何意难道是不乐意看到云家和韩家走得太近
    “在年轻一辈中,韩云谦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加之与秋晨的年貌也相当……”云文廷想了想,斟酌着回道。
    不想萧靖西却是点了点头,微笑着道:“既然如此,不如早些定下来。看上韩云谦的并非云家一家,若是晚了云家怕是要追悔莫及了。”
    虽说萧靖西只是一副聊家常的随意态度,但是云文廷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萧靖西这句“追悔莫及”让云文廷不由得不多想。何况萧靖西平日里哪里有空闲操心云家子弟的亲事今日却是接连问道了云文放和云秋晨。
    萧靖西提到云文放的亲事的时候,云文廷虽然意外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至于现在又提到了云秋晨……
    云文廷便想起了云家在世子萧靖康去世之后的筹划,只是云家的长辈们也只是有这种考量罢了,最后还未来得及试探就传出了萧靖西求娶任瑶期的消息,因为牵扯到了燕北王府和河中王,云家便不敢轻举妄动了……
    萧靖西并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
    云文廷想着,云家怕是需要好好整顿整顿了。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云文廷从萧靖西这里回去的时候,一路上眉头就没有再松开过。
    云文放这次伤得着实不轻,虽然无性命之虞,但是自被人送回去之后就时而陷入昏迷,大夫说的需要修养半年的话想来并非危言耸听。
    在云文放受伤卧床的时候,萧靖西和任瑶期的亲事也开始走起了章程。
    因为是非常时期,这桩婚事在燕北王府负责礼仪的官员的操办下,从采纳到请期都十分的迅速,不过这一路下来,虽然紧凑却忙而不乱,燕北王府的婚事本就有王府的一套规章秩序,按着规定的程序来,倒是便利也不少。
    虽然如此,但是从礼数上而言,燕北王府倒是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来,某些细节上还能让人感觉到燕北王府对于这桩亲事的重视。
    比方说下聘之礼除了按照王府规定之例外,王妃还亲自从自己的私产和嫁妆中挑选了一些好东西一并送到了任家。据说纳征的那一对活雁还是萧二公子自己亲自带人去猎的,只是世人对这种说法抱着心照不宣的态度。
    谁不知道萧二公子平日里连走个路都带喘的还亲自捕猎大雁
    对此,世人皆是:“呵呵呵……”
    最后,在燕北王府老王妃的寿宴前几日,萧靖西和任瑶期的婚期就正式定了下来,定在了来年的三月。
    虽然日子有些赶,不过好在李氏当初在筹备任瑶华的嫁妆的时候就开始未雨绸缪地为任瑶期一并打算了,事到临头到也不会手忙脚乱。只是燕北王府不是普通人家,有些东西还需要临时补齐。
    好在任五老爷任时茂在自立门户之后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不说别的,一些别人不好弄到的东西找他是没有错的。任时茂与任时敏关系最好,帮侄女准备嫁妆的事情自然是义不容辞。加上任时佳夫妇也主动来帮衬,所以虽然离着婚期只有四五个月了,任家到也没有觉得有压力。
    在任家开始为任瑶期准备嫁妆的时候,燕北王府老王妃的寿辰也到了。
    因为世子去世,老王妃是寿辰是没有办法大办了,所以众人留意的只是借由老王妃寿诞,朝廷此次来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局。
    第412章 喜事
    十一月初,燕北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这场初雪虽然下得不大,却是缠缠绵绵的连着下了好些日子,整个云阳城从高处看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城中的青石板路却湿滑得很,不仅行人走路打滑,连马车也撞了好几辆。可能是因为最近这些日子来往于云阳城中的人多了起来,地面上的雪还没夯实了就被踩化了,即便专门负责内城安全的城防司每日都有派人打扫城内主要干道,地面上却还是总有一层雪化后留下来的冰渣。
    朝廷的人是十一月中旬来的燕北,听说因为路上遇上了连续不断的风雪,翻了一回车,耽搁了几日,所以没有赶在老王妃生辰当日抵达。
    虽然来得晚了,该来的却也还是都来了。
    太后和皇帝还是如往年那般赏赐了老王妃不少奇珍异宝当作生辰礼,随后又就世子去世一事表达了惋惜。
    世子去世之后,燕北王府便派了人去京城的,一面处理后续之事迎回世子尸骨,一面也有向朝廷讨个说法的意思。只是世子当日突然遇刺,虽然后来抓到了几个疑似刺客的人,那几人却是当场就自尽了,所以最后是死无对证。朝廷自然不会给燕北王府将责任推到自己身上的机会,所以到了最后,燕北王府想要向朝廷问责,也拿不出站得住脚的证据来,于是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燕北王府和朝廷之间的疙瘩是留下来了。
    这次来燕北的除了两个礼部的官员之外,还有几个太后和皇帝身边的太监和嬷嬷。等正事差不多了的时候,一个太监才对燕北王道:“太后娘娘身边的卢公公来燕北已经有一段日子了,咱家来之前太后还说了,让卢公公办完事之后回一趟京都,她老人家身边离不了卢公公伺候。”
    卢公公早就已经被萧靖西交给了萧顺,现在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没命了道还好,活着的话怕是已经生不如死了。
    燕北王府之前在给朝廷去公文的时候,曾经轻描淡写地提起过卢公公因欺君之罪已经被问责的事情。当时朝廷并没有立即回应。现在太后的人当着燕北王的面提出这件事情,也知道是太后尚不知情,还是知情了故意来找茬的。
    燕北王闻言挑眉想了想,然后四平八稳地问坐在他身侧的王妃:“他说的是哪个卢公公本王怎么没印象”论起耍赖犯浑,常年混迹军队的燕北王做起来毫无压力。
    太监:“……”
    王妃想了想。温声提醒王爷:“之前听靖西提起。前一阵子王府好像为朝廷处置了几个欺君罔上的太监不过妾身向来不问外头的事,具体是什么情形也不太清楚。”王妃也打起了太极。
    燕北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然后对那太监道:“本王一年到头难得在府中。芝麻小事向来不过问,这点事儿你还是去问我儿子吧。”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太监嘴角抽了抽,实在是说不出话来了。
    倒是与太监一起来的一位一直没有出声的老嬷嬷说道:“不知二公子现在何处奴婢这里还有一道有关二公子的懿旨,二公子若是在府中的话,能否出来接旨”
    燕北王和王妃对视了一眼,还是王妃吩咐辛嬷嬷道:“派人去山庄将二公子找回来,就说是太后懿旨到了,让他回来接旨。”
    萧靖西是在一个时辰之后才回的府,在这期间。这几位太监嬷嬷都被领下去歇过一轮了,对于给萧靖西的旨意,萧靖西没有回来她们事先没有透露,因为王爷和王妃并没有特意去打探。
    等萧靖西回府之后,那位带着太后懿旨而来的嬷嬷才又被请了过来。
    当着萧靖西还有王爷王妃的面,老嬷嬷口述了太后口谕。就是要给萧靖西赐婚,赐的还是太后娘家的姑娘,颜家大小姐。
    燕北王和王妃听了太后口谕没有吭声,燕北王看了萧靖西一眼,还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
    萧靖西不慌不忙地道:“多谢太后抬爱。可惜臣已经有婚约在身了,婚期定在了来年九月。”
    老嬷嬷闻言不以为意:“有太后的旨意在,公子之前的那门亲事推掉便是,难不成那位姑娘还有颜家小姐的身份尊贵”
    萧靖西笑了笑:“这……怕是不妥。”
    老嬷嬷闻言便有些不悦了:“这么说,二公子是想抗旨”
    萧靖西坐在那里思考了片刻,然后朝着那老嬷嬷一笑:“论身份尊贵与否……不如嬷嬷来帮我计较计较颜小姐是太后娘娘娘家的女儿,身份自然尊贵的很,与我有婚约的则是先皇嫡亲孙女嘉怡郡主的嫡女。萧家是李家之臣,要燕北王府无故悔婚,萧家怕是无法面对先皇。”
    老嬷嬷闻言一噎,顿了顿才道:“老奴不知道有什么嘉怡郡主,先皇的孙女,诸位公主郡主娘娘都在京都呢。”
    这时候燕北王出声了:“你一直在宫里,不知道也不怪。先皇临终之前曾给献王殿下留下过遗旨,赦免了献王并加封为河中王,嘉怡郡主就是河中王的嫡女。”
    老嬷嬷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太后为了此事还大发雷霆,宫中谁也不敢提与献王或者河中王有关的事情,否则就会小命不保。
    “那圣旨……”老嬷嬷张口就想说那圣旨是假,可是她毕竟是宫里的老人了,才一开口就意识到话有不妥。献王手中的圣旨是真是假轮不到她一个奴婢来论,就连皇帝和太后也没有公开表示献王手中的遗旨是假的。
    老嬷嬷吓出了一声冷汗,看了燕北王一眼,不敢再造次了。
    燕北王也懒得跟个奴才计较言辞得失。
    老嬷嬷有任务在身,继续道:“如果这门亲事实在推脱不得……二公子到是可以效仿老王爷,娶两房,颜小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名门闺秀。”这回这位老嬷嬷放聪明了,只说让萧靖西娶两房,也没说谁大谁小。
    燕北王点头道:“身为男子,三妻四妾倒是平常的很。”
    老嬷嬷闻言一喜。以为燕北王府要同意,正要再说几句,不想燕北王又叹了一口气,打量了萧靖西几眼,惋惜道:“只是本王这儿子怕是没这个福气。他自幼就身子单薄。能娶妻就不错了。娶两个啧……没那个金刚钻还是揽瓷器活儿了。”燕北王摇了摇头。
    王妃:“……”
    萧靖西眼角跳了跳,也亏他城府极深,才没有让脸上的笑容崩掉。
    只是燕北王这么没脸没皮地犯浑。就连老嬷嬷也说不下去了。
    人家亲爹直接说自己儿子不行,身体状况驾驭不了二女,还让人家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就不是撮合姻缘,而是刻意谋命来了。
    最后太后身边的老嬷嬷败下阵来,只能想着回去请太后定夺。燕北王府这么态度强硬的要抗旨不遵,说实话,几个宫人也不敢在燕北王府里硬碰硬,毕竟还有卢公公这个前车之鉴在这里。丢了小命也未必能找到公道。
    朝廷来的人并未在燕北多留,第二日就启辰回京离开了云阳城。只是太后要将顏氏女赐婚给萧家二公子的事情,还是传了出去。
    燕北人听了皆是议论纷纷,只是众人都觉得若是朝廷一定要赐婚的话,萧二公子很有可能会效仿他祖父,娶两房。反正颜家女娶回来大不了当个摆设。颜家离着燕北十万八千里的,就算是想要为自家闺女撑腰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实在是没有必要为了这点小事情直接得罪太后和颜家,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何况是燕北王府的二公子。
    任瑶期自然也听到了外头的传言。就算她不主动去打听,因为她现在和萧靖西的婚约的关系,也有人主动将事情闹到她跟前来。
    于是这一日,任瑶期与李氏一起去参加一位老太太寿宴的时候,就听到园子里有人在议论此事。
    有一女子兴味盎然地道:“听闻颜家小姐是一位难得的大美人,因肖似太后娘娘年轻时候的模样,备受太后宠爱。只可惜我们都没有机会见到,不知道比起任家小姐的容貌来谁高谁低”
    另一人道:“倒也不是没有机会见到,说不准她以后就能嫁到我们燕北来呢到时候也是有机会见上一见的。”
    “对了,苏家大少奶奶不就是京都来的吗听说她在闺中之时见过颜家小姐。你们若真是这么好奇,倒是可以向苏家大少奶奶打听打听。”
    也有人不服气道:“京都的姑娘就比我们燕北的好看不成我瞧着任家那位就长得极好,听说还肖似当年宠冠后宫的宛贵妃呢。”
    “这倒也是,宛贵妃我们是无缘得见,不过贵妃娘娘当年那么受宠,想必在容貌上肯定要比……嗯,要强些。”
    任瑶期听了一会儿,她虽然没有故意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这几位年纪不大的姑娘聊得正兴起,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到她来了。
    直到另外一条小径上又响起了脚步声,又有几人朝着这边来了。
    然后任瑶期就听到,两拨人马相互打招呼的声音。任瑶期也走了出来,正要从她们旁边绕过去,却听到有人道:“咦这br /></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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