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狄仁杰之武朝传奇》第十三章 又见内卫

    “为什么？”
    曾泰望着狄仁杰。
    王莽扶住了额头，内心暗暗叹息一声：难道曾泰真的没有断案天赋吗？
    穿虎头镔铁护甲的两只脚从马背上跨下来，一步一步地走着，雨水顺着护甲光滑的立面流了下来。
    门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
    屋内登时噤若寒蝉，一个黑衣人立即把灯吹灭。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马嘶。
    众人对视着点点头。
    刚刚说话那人道：“弟兄们，我看事不妙，大家先撤吧！”
    屋里的人登时紧张起来。
    另一人说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忽然，一人说道：“孙臣回神都报信儿，算算时间也该回来了吧。”
    屋里顿时没有了声音，黑衣人们面面相觑。
    “真的，我还听说，只要住进这个院子的人，没有一个好死的。所以，这里才被废弃了。”
    “别他妈自己吓唬自己！”
    “今天我听这儿的村民说，这个江家大院是个凶宅，经常闹鬼。这家的主人几十年前在一夜之间突然暴毙，大小三十余口，都被人砍下了脑袋。”
    “听说是有紧急任务。”
    “为什么要我们到这里来？”
    房中，一群黑衣人围坐在桌旁，七嘴八舌地低声议论着：
    两排厢房中一片漆黑，只有正房透出一点灯火。
    这是一个两进的大院落，院墙已几近坍塌，院中的蒿草有一人多高。
    一道闪电在院门前亮起，照亮了整个江家大院。
    海碗般大的马蹄踏着碎步，溅起一片水花，马鼻中喷出一道道白气。
    穿着老式虎头镔铁护甲的两只脚，轻轻磕击着马腹。
    雨夜中，传来一阵粗重的马蹄声。
    此时虽是初更时分，但村中漆黑一片，只有村西头一座破败荒颓的大院里，闪出一点点灯火……
    闪电也照亮了这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山村。
    又是一道闪电闪过，他看清楚了石碑上的三个大字——恩济庄。
    前面有一个村子，他抬头一看，村前矗立着一块石碑。
    他挣扎着爬起，向前跑去。
    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来，透过雨幕，看到山下不远的地方隐隐露出一点灯火。
    一道闪电亮起，霹雳凌空击下，那人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
    一个人在大雨中奔跑着，他的浑被淋得透湿，他紧紧地抱着包袱，不停地喘着粗气。
    深夜，山道中。
    ……
    狄也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慌忙地不知所措。
    香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呼喊：“陛下，陛下！”
    “啊！”的一声惨叫，武则天的体沉甸甸地栽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像是羊角风突然发作，嘴角渗出了白沫。
    香莫名其妙，仔细地看了看，摇摇头：“没有什么诗呀？”
    武则天问：“你、你们真的没看到镜子上写着一首诗吗？”
    狄快步走了过来，看了看镜子，他摇了摇头：“陛下，没有什么诗啊！”
    武则天看了看狄，叫道：“你来看看。”
    香回道：“没有了”。
    武则天的牙关“咯咯”地响着：“还、还有什么？”
    香抬起头，向镜子看去：“镜子中是陛下的圣容。”
    武则天颤抖着说道：“你、你看看，看看镜子上有什么？”
    香答应着快步走来：“陛下。”
    武则天强自压住心神，颤抖着叫了一声：“香。”
    她慢慢地伸出手，使劲地擦了擦镜子，但怎么也擦不掉。
    她哆嗦着伸出手，揉了揉眼睛，向梳妆镜看去，镜面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一首诗！
    武则天浑颤抖，牙齿发出一阵阵“咯咯”的打击声。
    正是章怀太子李贤临死前留下的那首绝命诗！
    那字体越来越清晰，是一首诗：“种瓜黄台下，瓜熟子离离；一摘使瓜好，二摘使瓜稀；三摘犹为可，四摘抱蔓归。”
    武则天不吓了一跳。
    突然，梳妆镜上隐约显出一行行字。
    她伸手摸了摸略显斑白的双鬓，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梳妆镜中映出了她那张苍老、消瘦的面颊。
    武则天望着窗外的大雨，轻轻叹了口气，转走到梳妆台前，徐徐坐了下来。
    狄望着眼前的香，不敢多说，放了下来。
    “陛下不想吃，还不放下！”
    话未说完，一道声音传来。
    狄张了张嘴：“可是，这是伯爷说……”
    武则天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朕现在什么也不想吃，你先放下吧！”
    狄捧着一碗气腾腾的药膳走了进来：“陛下，您该用膳了！”
    夜，大雨瓢泼，惊雷闪电震撼着大地，上阳宫中一片昏黑，只有寝中还亮着灯火。
    ……
    王莽抬起头来：“暴风雨就要来了。”
    又是一声霹雳，雷声在头顶上炸响。
    “轰隆隆！”
    狄仁杰轻声道：“一只在天下四道十州出现过的滴血雄鹰；一个生于前隋大业七年的百岁之人；一匹蹄大如碗、步幅奇长的妖兽；一个名为‘将军’的顶尖高手；一个神秘的组织；一名内卫阁领……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李元芳点点头。
    狄仁杰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马上要下雨了，元芳，你把这些蹄印拓下而后持我的名帖到中省，请人看一看。”
    一道雷声闪过，天色彻底地沉了下来。
    “轰隆隆！”
    待曾泰走后，狄仁杰陷入了沉思之中。
    曾泰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顿了顿，他抬起头来：“曾泰，你待会去查查这个江小郎，再有，让衙役们仔细勘察现场，切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狄仁杰冷笑一声：“既然他们想玩火，那我就帮他们把这把火点起来！”
    曾泰看着手里的份文牒，问道：“恩师，那这个份文牒上的江小郎？”
    狄仁杰摇了摇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沉吟片刻，王莽问道：“难道是那个神秘的组织？”
    王莽点点头，若有所思：看来他只能参与接下来的剧，从那个人的口中取得证词了。
    狄仁杰摇了摇头：“不可，内卫是皇帝的逆鳞，我们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这些人是针对内卫的，冒然进宫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会陷自己于被动。”
    王莽说道：“大人，要不要我们进宫面圣，给皇帝说明缘由。”
    李元芳点点头：“是啊，这些内卫加起来有七八十人，是什么人要杀掉他们呢，他们不怕触怒皇上吗？”
    王莽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清除皇帝的爪牙呢？”
    忽然，狄仁杰沉吟道：“内卫是皇上最亲近，也是最信任的贴侍卫。如果河东、陇右、剑南三道和这里所发生的血案中的死者都是内卫，那就说明，这个计划是一个针对皇上的大谋！”
    狄仁杰点点头：“是啊，斩下头颅是为了让我们无从辨认死者的份，若是不斩去左臂，那他的份一样会暴露。”
    曾泰反应过来：“哦，学生明白了，凶手是为了掩饰死者内卫的份。”
    “梅花刺青！”
    狄仁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曾泰：“你的左臂上有什么？”
    脚步声在门前停住了。
    黑衣人们静静地听着。
    为首者一挥手，众人马上拔出钢刀，有的藏在门口，有的伏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