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女傲雪倾冬夏傅容瑄夏冬儿》第215章 青梅为妇已嫁

    “三王爷,像你们这样的贵人,是不是就没有什么烦心事?”她被他看的别扭,随便扯了一句来打破沉寂。
    眼前的三王爷眼里闪过坚毅,他,和六王爷是不同的,那眼眸太过深邃,让人看不懂。
    “是人,就一定会有烦恼。”
    他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夏冬儿回忆着从认识这个男人起,到现在为止,他给自己的印象似乎只有一个,深不可测。
    “是,是人就一定会有烦恼,那王爷的烦恼是什么呢?夏冬儿想不明白,王爷身在富贵中,权利和财力均是平常百姓所不及的,又会有和烦恼呢?”
    “……”有权有钱就不会有烦恼吗?面对她,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解释,权,是靠争的,钱,是靠挣的。
    他是王爷不错,从小生在富贵中,他没有吃过苦,可是他心里同样有苦。
    在那高墙之内,在皇帝众多的儿女之中,他只有不停的进步不停的争取才能换来皇上的一丝丝重视和关爱,他是皇子,可很多事都不是他能掌控的,都说皇家无情,他的情早已经在争斗中被湮灭。
    他不再说话,隐忍其实是力量的蕴含,沉默其实就是惊天的宣誓。
    若想掌控一切,他就必须继续争斗下去。
    夏冬儿也不再说话,湖边是很好的赏月地方,这里更能让她思念那个人。
    三王爷望着湖面,缓缓道:“待我富贵荣华,许你十里桃花,可好?”
    夏冬儿一怔,他如此轻易许诺,真的好吗?且,他现在不已经是富贵荣华了吗?为何又会如此一说?难道……她心里暗道不好,怕是自己要被卷进争权的局势中。
    心里瞬间将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突然惊觉,自己不但已经被卷了进去,怕是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更怕她已经被利用了个彻底。
    难怪三王爷和六王爷都争着对自己好,却是为此,难怪那天严浩会在茶肆中争着认下她这个妹妹,带回三王府却是为此,难怪自己在外面无论怎么惹事,两位王爷总是大包大揽的给兜着,却是为此!
    如今三王爷又这样说,可是觉得她特别,心里有些舍不下?是真心想要得到她,还是只为利用而说的情话?明明就是知道了她的身份,又何故装作不知?这期间多少真心,不得而知。
    夏冬儿心里明白,但还不是能挑明,越是说的明白了,怕她也便越是危险了。
    故作冷静,莞尔一笑,“待你富贵荣华,红颜早已枯骨成沙。”
    三王爷一愣,用着异样的眼光望着她,良久,他说道:“可是因为六弟?”
    “恩,他说待他了无牵挂,便许我浪迹天涯。”夏冬儿和自然的用六王爷作借口,“只是,待他了无牵怪,怕是红颜已嫁。”
    这话说明六王无心于他争权,六王本也就是无心的,也是实话,同时也暗指自己已嫁,你们是不是了无牵挂,是不是富贵荣华,和她都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了。
    三王爷不再说话,静静转身而去,留下那月白色的身影独自站立湖边。
    夏冬儿望着湖面渐渐泪如雨下,曾经他也说过,“待我半生戎马便许你共话桑麻。”
    只怕他半生戎马,青梅为妇已嫁!
    她等的太久,孤独的太久,此次,该是她下定决心的时候了,或是边关寻他,或是留下休书回家,她,该下决定了。
    天边月圆,习习夜风吹过,伤心的人却不止是她。
    远在边关,峭壁山崖之上,傅容瑄望月默默思念。
    傅容瑄两眼注视空中,出神似的凝想着,就在这时,突然看到天边闪起一抹亮光,那是信号,寒莫回来了,他心里一惊,匆匆向大营奔去。
    将军营帐内,散发着一股爆扈的气息。
    寒莫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自幼跟着傅容瑄的他,第一次看到他发那么大的火。
    “将军,是属下失职,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寒莫说完,对着眼前的背影磕了个头,随即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就要刺下。
    原本负手而立的傅容瑄突然转身,一把夺过那正要刺下的剑,怒道:“胡闹,你的命不留着杀敌,竟然就此丢掉,你还算是男子汉大丈夫吗?”
    “将军,夫人被三王爷挟持,这件事都是我的错,若是我那时就将夫人救出来,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种事了……”寒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才回到边塞复命,就听到了夫人被劫的消息,真是自责不已。
    原以为三王爷派人送来的东西会可能有假,那只不过是他想要尽快越俎代庖的手段,哪知傅容瑄见了那信和香囊后,是深信不疑。
    那香囊其中一面花团锦簇中绣着一个傅字,深藏花中,若是不细看是很难分辨出,这是她亲手绣的,只是绣好后觉得太过难看,便死活不肯给他了,于是又从新绣了一个花间藏着冬字的香囊给他。
    他从衣襟处取出一差不多相同样式的香囊。
    他记得,她说:“这个丑的是你,我留着,这个好看的是我,你留着,以后咱们都时时刻刻戴着,若是咱们老了,也还戴着,看天地日月,恒静无言,看香囊,世代绵延,你们彼此在心中,不离去,不改变。”
    他一直戴着,她也一直戴着,天地日月依旧恒静无言,可是他却离开了她。他痛心疾首,一拳又砸在了那铁桦木的书案上,书案顿时裂出一条缝,而他的手也血肉模糊了。
    寒莫知道,就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暴露了将军夫人的身份,给将军夫人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他心里怎能好受?又看将军如此痛苦,他又岂能安心?
    “将军……”
    “也不全是你的错,事已成定局,再讨论是谁的错又有什么用?你若是真觉得自责,就想个主意弥补,而不是继续犯错。”傅容瑄低声喝道。
    寒莫当下蹙眉,将军不怨他不罚他,他确实是该好好想想办法来补救。
    “将军,三王爷阴险,若是您不按照他所说的去做,恐怕夫人安危有失,但是若您按照他的去做,我们将会再一次卷进血腥的政变,而且……而且怕是从此您也会被冠上叛贼的骂名。”
    难以取舍,这实在是让人难以抉择,寒莫不敢妄言。
    傅容瑄心中又何尝不痛苦?一边是他的结发妻子,他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半分;但是另一边又是黎明百姓,他身为将军又岂能助纣为虐?本就是外敌当前战乱不已的年代,如应了三王,岂不是外忧内患?若真是如此,开元将会面临亡国的悲剧。
    各个皇子间的争位之斗,他心中早已清楚,正是因为不想参与血腥的宫斗,也为保全傅家,他才选择放弃一身戎装,隐世与夏家村,他,原本只想做一名猎人,从此守着妻儿过平淡生活的。
    只是无奈,他终归又回到了这个位置上。
    仇未报,又被卷入纷争只中,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已经不是为了傅家,而是为了黎明,仇他会报,只待天下大定,该算的账,早晚会算。
    眼中闪过一抹狠戾,他缓缓道:“那送信的人可还在?”
    中军帐内,傅容瑄正襟端坐书案之前,他抬眼看着底下站着的人,那人一身黑衣,修长的身形赫然挺立,他面相看起来文质彬彬,实际却是功夫了得的。
    “将军,不知可有话让奴才带回去给夫人?”那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立刻打破了营帐内的寂静。
    傅容瑄微微挑眉,夏冬儿是他的软肋,此刻他真的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她说,可是他要说的话,必须是自己亲口来说的,还轮不到劳烦别人。
    面对香囊和信件,脑子里闪过的是一幕一幕她的倩影,或许她被威胁了,或许她被人刁难了,或许她受了委屈了,一想到这些,他真想立刻赶到她的身边去救她。
    只是……
    傅容瑄嗤笑一声,望着那黑衣人而未答话。
    “怎么?将军是想说不认识那夏冬儿?”
    黑衣人微微抬眼,夏冬儿乃是将军之妻,这已经是无需置疑的事,就看这将军是认还是不认了。
    “不用了,还是留着日后亲口说才好,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傅容瑄只是一介武夫,除了打仗,别的一无是处,心思放在我这里显然是有些失策,另外请你转告他,犯我开元者,虽远必诛。”傅容瑄说道。
    黑衣男子目光闪烁,嘴里蠕动几次,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傅容瑄话罢,立即有人来将黑衣人送了出去,中军帐再次陷入沉寂。
    寒莫在营帐中来回走动,实在想不明白了才不解的问道,“将军,属下不明白,您刚才这番话是答应归顺三王爷,还是不答应?”
    寒莫不明白,他们家将军对夫人的情谊毋庸置疑,所以他以为将军会答应三王爷,至少表面上选择妥协,可是他想了半天,也没明白将军那几句话的含义。
    傅容瑄冷哼一声,他既没有答应,也没有不答应。
    “唉,都是属下的错,属下原本想着京城无人认得夫人,夫人定是安全的,却不曾想……”寒莫自责,如今三王爷利用夫人牵制将军,这都是他的疏忽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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