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被召入宫,李方晨明显有些抵触。
和李世民和解?
他可不愿意低头,心中一直认为自己无愧于大唐,面对李世民时,恼怒对方无。
大的功劳,有什么用?
到头来,还不是跟现在一样,形如牵线木偶,人似寂灭灯塔。
再无明亮之光,更不见恒古之星,躲在月之下,苟延残喘。
迈步上前,看到早就候在这边等他的刘三成,李方晨问道:“刘叔,今父皇召我,所为何事?”
刘三成笑道:“奴婢不知,下不如亲口去问陛下?”
“免了吧,相见两相厌。”
刘三成耸了耸肩膀,也不撘话,这事他可参与不得。
头前引路,方向却并非紫宸,而是回转至后宫。
远远瞧见了丽政的影子,李方晨叹气道:“刘叔,这到底是父皇召我,还是母后?”
刘三成还是不答,或许宫中唯一一位能让这位下忌惮,不,是敬的人,只有宫中那位凤仪下的皇后娘娘。
“下,进去吧,奴婢还得回去跟陛下复命。”
李方晨犹豫了一下,也不知这其中到底藏着什么谋。
如今走到了门口,还能再返回去不成?
丽政中有笑声传出,让李方晨减慢脚步,忍不住细听辨认。
“母后这是和谁在聊,怎得如此开心?”
越是靠近,越能听得宫中长孙无垢的喜悦之。
随后声音消失,看样子有宫女做了通报,内中人已知他到令外。
步入中,李方晨拱起子道:“儿臣,拜见母后!”
“钰儿,快过来。”
“谢母后。”
起,略有恍惚,长孙无垢旁边,陪坐着一位婀娜多啄少女,而且与他十分熟悉。
“萱儿拜见下。”
李方晨跟她点头示意自己知晓后,来到长孙无垢旁。
“得口谕,父皇召儿臣入宫,却不想是因为母后,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长孙无垢面上带有几分柔光,看向李方晨时,更偏有几分宠溺。
“本宫想见你一面,有何不妥?”
“儿臣有错,未能及时入宫给母后请安。”
长孙无垢教会李方晨的第一个为人处世办法,就是别在自家老娘面前讲理,尤其是这位老娘还是下之母。
甭看世人眼中,长孙无垢被尊称为“贤后”,真正接触之后,才会发现皇后娘娘的不简单。
她对付李方晨,办法不要太多,每次都能掐准命门,让李方晨毫无招架之力。
“过来,这边坐。”
“是。”
走近,王萱儿离位,让他和长孙无垢对坐。
“钰儿,你可知本宫今召你入宫,为何?”
李方晨看了看王萱儿,迟疑道:“为何?”
长孙无垢赏了他一个白眼,将王萱儿唤到边,拉着对方细手笑道:“多好的姑娘,本宫若是男儿,怕不得非娶了你不可。”
“娘娘”王萱儿脸色羞红,余光不时偷瞄李方晨,也不知在紧张些什么。
“何时成婚?”
李方晨还在思考,突然听到长孙无垢问话,顿时就呆住了。
“什么成婚?”
长孙无垢脸色略显薄怒,“难道你还不曾考虑过?”
旁边站着的伊人,也有些紧张,按理她和下,也该考虑这一步了。
李方晨诧异道:“这事您让我做主?”
真让人纳闷,之前给他选妃的是母后,李方晨还以为,成婚这种事自己根本没有选择权,最后还要看父皇和母后的意思。
“却是不该由你做主,但本宫想知道,你可愿意?”
长孙无垢心中松下一口气,只要不拒绝,一切都好,至于刚才装出来的怒火,眨眼间失去踪迹。
王萱儿略显紧张,手中尽是汗水,因为被长孙无垢拉着,自然对方也有感觉。
突然感觉手被人紧握了一下,王萱儿扭头看到长孙无垢对她轻笑摇头,示意她不要紧张。
“愿意吗?还行吧毕竟与萱儿相识也有一段时间,只是儿臣觉得为时尚早,母后为何今突然提及此事?”
前几刚跟父皇闹掰,今突然被告知,自己该成婚了,李方晨感觉这其中定有什么“谋”才对。
“胡闹!”长孙无垢松开王萱儿,起拍了李方晨脑袋一下。
“你给本宫起,跪下!”
李方晨有点懵,没搞懂什么况,自己就稀里糊涂给人跪下了。
跪的是亲娘,倒也没什么不妥,看长孙无垢一脸怒容,今少不得要挨一顿骂。
“娘娘息怒,绕过下吧。”
王萱儿吓了一跳,赶忙也跪倒,替李方晨向长孙无垢告罪。
“愚钝,一边呆着去,本宫教子,由不得你插嘴。”
看她心向钰儿,长孙无垢自然满意,奈何这事她偏偏不可插手。
王萱儿脸上写满粒惊受怕,根本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躲在一旁。
长孙无垢来到李方晨面前,喝问道:“古之大不孝者,因何而定?”
李方晨不敢拖沓,朗声回答“陷亲不义,一不孝也;家贫亲老,不为禄仕,二不孝也;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也。”
“三不孝,何为重?”长孙无垢又问道。
“无后为大!”
“既然如此,你刚才所言,可曾有错?”
李方晨无言以对,之前他也没不娶不生啊,怎么就惹得母后大怒,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长孙无垢冷哼一声,“本宫心心念念,难道死之前都看不到你成家生子?”
李方晨苦笑道:“母后您这话得,儿臣只是觉得提早成亲对萱儿子不好,儿臣早就提过,唐女不宜早婚”
“本宫不管,本宫如今子一比一弱,本宫就要看你成婚!”
长孙无垢何等人也,若是这话再让李方晨下去,自己肯定占不得先机。
倒不如直接挑明,让他无路可退。
李方晨顿时就傻眼了,不管不顾,直接起吼道:“传御医,为本王母后诊治,但凡出了差错,本王绝不饶恕!”
李方晨顿时就慌了,只听出母后她体不适,至于后面一句看似无赖的话语,却被他抛在脑后。
中女官,一个个根本不敢言语,生怕被秦王迁怒。
李方晨如何不紧张,长孙无垢这么一提,他心中又想起了历史上长孙无垢死的很早。
算算时,也差不多这几年的时间,若是长孙无垢真这么去了,最后后悔的,也只有李方晨一人。
曾经有一次机会摆在面前,他却没有珍惜,直到失去后,他才追悔莫及。
如果真的可以,他希望疼自己的母后颐养年,膝下子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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