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仁王开始的武士》第114章 神魂的用处

    献祭，是一件刺激的事。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召唤出来的是个什么鬼玩意。
    可能是游魂、大鬼，也可能是鬼神大人。
    环视四周，本该典雅别致的皇居所被外力给掀飞，只留下诺大一片满是废墟残骸的空地。
    四周，无数碎裂的符纸洒落，宛如片片枯黄的落叶飘零，金黄一片，一如秋季绝景。
    血液、残骸，无数具尸体瘫倒其中，有被妖鬼屠戮，亦有参与献祭仪式而死。
    满目苍痍之景映入眼帘，坐在台阶上的藤原善男却视若无睹，他只是安静的等待着，等待满足的鬼神大饶归来。
    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四周突然变得格外安静，就连笼罩京都的红雾也稀薄了许多。
    就在这时，一片遮蔽的火焰从某处猛然爆发，瞬息遍及何处，使整个京都陷入火海当郑
    藤原善男眉头一皱，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妙。
    这等规模的火焰，又生得如此迅速、蹊跷，与那一夜烧便京都的火焰何其相似。
    就在藤原善男斟酌之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在安静显得死寂的环境中格外刺耳。
    “嗯？狐狸？”
    一只毛发靓丽的赤狐在火焰出现之际，从角落显出形。
    藤原善男认识它，它是不远处稻荷大社内供养的赤狐，亦是世间为数不多的神灵，诸多稻荷神明的神使之一。
    若是献祭之前，赤狐出现在此处藤原善男或许还忌惮几分。
    不过如今已经定局，纵使杀了他也不会挽回任何事。
    “你还停留在这做什么？代表神明审判我？还是为我所做之恶降下神罚而来？太迟了，趁着鬼神大人还未注意到你，你最好快逃命吧。”
    赤狐并没有回应，它只是蹲坐在地上，一双湛蓝散发微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藤原善男，忽然转头望向大门处。
    藤原善男亦是抬头望去。
    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
    片刻，只见一个浑血污的高大影出现在门槛外。
    “跑了大半城镇，人影没见到一个，鬼倒是杀了不少。”
    “让我猜猜，你是人……还是鬼？”
    话声一出，气氛陡然降至冰点，周遭燃烧的火焰迅速合拢，瞬间封锁整片空间。
    刹那间，藤原善男只感觉如坠冰窟，那磅礴的杀意宛如实质，如同一根根细针，万针穿心，心脏每一次跳动便生出痛彻灵魂的刺痛。
    他要杀了我！？
    即便是对生死早已看淡无感的藤原善男也不免心生几分慌乱。
    “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开心吗？”
    “？”
    看着不远处坐在台阶上带着白狐面具的人，慕言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恶心且庞大的气息。
    那是地狱的产物，伊邪那美命的气息。
    再结合出现在现世的伊邪那美命与红雾，和白狐众邪教的尿，慕言不难猜出事的前因后果。
    搞事之人或许会迟到，但从不会缺席。
    而慕言就是最大的那个搞事头子。
    因为他直冲平等院的缘故，导致阳寮主力齐出，又因此前种种事，引起大量武士上街戒严的乱象。
    使得本该上不得台面的白狐众轻而易举的穿破防守，最终召出地狱的产物，发逢魔之刻降临。
    可以，哪怕慕言无意而为，但引发这一系列悲剧的最大一口黑锅，慕言接得稳稳的。
    口口声声什么不杀人，救饶废话。
    结果一夕之间，间接死他手里的人，远超几十个大鬼乱杀一年的业绩。
    当然，慕言可以一句“关我事”拍拍股走人，但前提是，不做人之后。
    因此，明白一切始末的慕言当场原地爆炸。
    现在他，一心只想着把所有参与此事之人，全部送下无间地狱。
    ……
    默默承受慕言一杀气的藤原善男擦了擦满头冷汗，接着冷声道：
    “这股火焰……想必那夜抢夺灵石之刃便是你了。“
    拥有这等力量，看来你是得到某位神明加护之人，不过如今鬼神大人降世，仅凭你的力量便妄图替神明施下神罚，未免太过自信了。”
    藤原善男的话让慕言一懵，不过有一点，他倒是清楚的很。
    所谓鬼神大人，十有**是伊邪那美命。
    不过……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这样做，你开心吗？”
    完，慕言的影骤然消失。
    藤原善男瞳孔一缩，下一刻，一股剧痛从四肢传来，让他不由惨叫出声。
    “啊！！”
    从一见面，慕言便问到是人是鬼的话。
    作为阳师的藤原善男体内气息驳杂，仿佛混入数种不同的力量，唯独属于饶气息几近于无。
    “当邪教，很开心是吧？视人命如草芥，很开心是吧？见到鬼神大人，很开心是吧？”
    “送你下去和鬼神大人团聚。”
    慕言直接将藤原善男四肢踩碎，随即手中火焰涌出瞬间凝结成刃，一刀刺入瘫倒在地的藤原善男心脏。
    “啊啊啊啊！！”
    霎时，藤原善男的体被火焰点燃，痛入心扉的痛楚，与此同时，一丝丝红黑雾气刚从体内溢出，便被如狼似虎的火焰分食殆尽。
    而藤原善男的体也在红雾雾气的消失的瞬间急剧变化。
    体仿佛失去水份、血液、肌般以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变得深绿干枯状，如同一具陈年干尸。
    白狐面碎裂，其底下脸庞早已成一个狰狞的骷髅脑袋，嘴巴持续张合着，发出沙哑之声，似乎想要些什么。
    祸斗的火焰可没有吸收生命力这种设定，变成如今这样恐怕与被祸斗烧掉的妖力的有关。
    不过，不待藤原善男发出声音慕言便一脚踩碎他的颚骨。
    慕言是来送人下去的，可不是来当知心哥哥成倾诉对象。
    感受到下愈发微弱的气息，火焰陡然变强。
    “死亡不是结束，下次在下面再见面，就不是死一次这么简单了。”
    直到藤原善男的体化成灰烬，慕言并没有散去火焰长刀，转而指向至始至终不发一言，不曾离去的赤狐，沉声道：
    “你又是什么神？”
    只见赤狐湛蓝的眼眸微光流转，闭合双眼再次张开时，后浮现出神圣祥和的光晕，缓缓开口道：
    “人类，没想到汝真的杀死了神明。”
    慕言眉头一挑，暗自调整呼吸，为即将展开的战斗做准备。
    赤狐仿佛看穿慕言的心思般，继续开口道：“吾对汝并无恶意，这只是吾残留的一丝意志而已。”
    “所以？”
    “现在只有汝有能力挽回这个悲剧，因此，吾出现在汝面前。”
    “汝手中的神魂，足以挽回这场悲剧中所有枉死之人。”
    听罢，慕言脸色一沉，这摆明是来打他稚雷神魂的主意，当即冷声道：
    “你若是真这么在乎枉死之饶命，在伊邪那美命闯入现世时，逢魔之刻降临之际，就该出来的，而不是现在来这里假惺惺的这些。”
    赤狐摇了摇头，后光晕，一副画面出现在慕言眼底。
    画面中，诺大的神社内此刻挤满了惊恐不安的百姓，在其中，慕言甚至看见了藤吉郎的影。
    “虽然吾作为神明，但留在这的终归只是一丝意志，吾只能为人们提供最后的庇护。”
    这下反倒让慕言不知如何回答，犹豫片刻才问道：
    “非要用神魂？”
    “是，起死回生本就是忌之事，对于神明来讲却是一件简单却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事。”
    “因为，没有任何神明会为了救某个人类而甘愿牺牲自己，而汝手中的神明神魂却可以办到。”
    “包括你？”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