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马车上的商尹,几乎都已经清醒了。
然而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因为铜锈刺上,有脱力散。
之前因为酒的缘故,体内气血充盈,脱力散的效果没有显现,可铜锈刺将这一股力量吞噬之后,很快就抵御不住脱力散了。
“金仙小姐姐,苏九尾的消息,你们可有掌握?不要骗我!”商尹想起那狐裘,心中还是忍不住担忧。
“没有,商公子请放心。”金仙侍回应道。
“苏九尾,我曾经有所耳闻,因为她得到当年白狐上仙的造化,那白狐上仙近乎都已经踏入神境,生有九尾,所以我们这一脉的人,都叫她苏九尾,但她毕竟是人族血脉,并非我狐族一脉,那狐裘上的气息,的确是出入仙身境,但我能保证那是出身狐族血脉,气息不似人族半妖。”苏三在一旁,郑重道。
“如此便好。”商尹微微颔首,心中稍定。
他打开手中的帛书,能够看到当年曹修原本只是洪武军九营的副将,但在商行道夫妇死后,九营统领就因为泄露战报,被问斩,还是夏侯羨所下的命令,当了曹修的替死鬼。
曹修实力突飞猛进,最后被太后提为洪武军大统领,前后只用了短短不到三年的时间,就完成了三连跳。
夏侯羨当年就是洪武军的副帅,主帅乃是夏侯羨的父亲,夏侯临。
商尹看着诸多人事升迁调动,发现其中有不少猫腻。
“也就是夏侯羨本身不是太后的人,也不是夏皇的人,整个洪武军从一开始就是夏侯临所组建,乃是当年先皇的想法。”商尹看着这一份擢升飞快的名单当中,夏皇与太后命令升迁之人,在上面记载得清清楚楚。
夏侯羨所提拔出来的人,也都是另行交待。
“夏侯氏原本就是夏国大世家,哪怕太后都要敬他们几分,看来夏国的情况比我想象的复杂,不仅是夏皇与太后之间的博弈,还有大世家与皇室的博弈,要在皇权与世家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所以如果没猜错,夏侯羨应该是打算把夏侯霸定位下一任接掌大元帅之位。”商尹看了一眼,如今夏侯霸乃是洪武军一营的副将。
在军中都要靠军功积攒以及自身的修为,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从这名册上来看,曹修乃是太后的人,确信无疑。”商尹知道,有些东西听到,看到都不一定是真的,需要有旁证。
他相信以司马家的风格,这一份名单必然是非常严谨的。
商尹收起帛书,只觉得身体是越来越乏力,然而很快就回到大夏总商会。
“憨憨,扶我一下,苏三你也随我来。”商尹觉得有些事,要问清楚。
金仙侍没有跟着进入寝宫,商尹坐在自己的床上,憨憨站在一旁,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仿佛今天晚上的酒他甚是喜爱,一身气血澎湃,然而却不见他有丝毫的影响,憨憨的体质着实有些惊人。
“苏三,你老实交代,什么时候为水仙宗人的随从?”商尹问道。
“十天以前,他们花重金买下我。”苏三回应道。
“然后呢?让你做什么事情?”商尹又问。
“让我在春猎的时候,暗中保护你,不惜一切代价,就算是死,我很仰慕老仙师,也就答应了。”苏三如实道。
“但我并没有参与到群兽的猎杀当中,他怎么会突然对你出手?”商尹这里有些想不通。
“原本他们的想法是,如果我能够被你看中,就成为你的侍女,然后魅惑你,成为你的人……”苏三知道,如今自己再怎么隐瞒,都没有意义了:“可能没如同他们所想的进行,一气之下,就想杀我泄愤,谁知阴错阳差被你救了。”
“我去斩杀仙兽的时候,可有人找过你?”商尹又问。
“有,水仙宗的人让我成为你的侍女,提供情报给他们,不然就把我来历告诉你,最后我什么也得不到。”苏三知道。
“你答应了?”商尹只感觉越来越无力。
“我没有!”苏三很坚定。
“为什么?”商尹感觉自己浑身发软,都有些坐不住了,但意识却非常的清醒。
“因为如果你不救我的话,我就算不死,也要重伤,我狐族一脉,知恩必报,如同苏九尾曾经被老仙师所救,故而护你周全。”苏三当时才意识到,自己其实只是作为接近商尹的一枚棋子。
“……”商尹这时才明白,他们很清楚如果有人太过于刻意接近自己,一定会被发现,所以水仙宗也隐瞒住苏三的真实想法:“算了,今夜过后,你就走吧。”
“商公子,我真的不会害你的。”苏三显然并不想离开。
“好了,早点歇息吧。”商尹摆了摆手。
憨憨看着苏三,两个人一起离开商尹的房间。
脱力散让商尹直接躺在床上,动不了了:“这玩意儿,还真的挺厉害的,还好之前把失心水给洗了,不然的话就惨了,只怕会当场发疯……”
他闭上双眼,想着夏国诸多人的关系,以及自己未来的路。
苏三不能留在身边,因为这样对她来讲并不是一件好事,如果不是金仙侍肯定跟自己说过,苏九尾还没有被找到,自己必然会难以自控。
夜渐渐深了。
苏三喝了不少酒,只觉得浑身燥热,欲念横生,那酒中龙血力量甚是浑厚,她虽然能够控制自己的意志,但在这一刻,她并不太想控制。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肌肤泛起一层层红晕,体内气血涌动,心跳加速。
她悄悄来到商尹所在的寝室,跪在床上,看着他的侧脸,心中有说不出的悸动,想起自己被打下山崖的瞬间,商尹奋不顾身出手相救,这一幕她谨记于心。
虽然自己踏入灵体紫境,但毕竟出身狐族一脉,在人族这些顶层人物看来,随时都是可以用来牺牲的奴仆,棋子而已。
从来没有人这般救过自己,并且还对她毫无想法,没有图谋。
“我不会比苏九尾差的。”她喃喃念道,一边说,一边解开自己身上衣物的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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