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史姐姐。”郭知宜轻咳了一声,“你怎么在这儿啊?”
史倾棠缓缓转,面无表道:“因为这里人少。”
想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就这么难吗?
史倾棠幽幽地呼出一口气,“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等等,”郭知宜想起宫宴上的糟心事,忍不住提醒道,“史姐姐小心,虽然不知道赵大人为什么忽然有了这种想法,但他这人的肚量委实不大,你多加小心。”
“我知道,多谢提醒。”史倾棠将斗篷上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朝高台下走去。
“郡君好像很在意史小姐?”陆韶忽然出声。
“对,”郭知宜点头,脑海里忽然出现了宫宴上史倾棠骤然苍白的脸色,和亭子里史倾棠不容置疑的坚强。
“郡君觉得,我能撑起史家的百年声名吗?”
史倾棠说的风轻云淡,可过后想想,郭知宜怎么都觉得这话里无端透着些悲壮苍凉。
郭知宜慢慢摇了摇头,“史姐姐是个很特别的人。”
“但她的特别,表现在她的言谈举止和品行上。而你的特别,却是对我而言的特别,懂?”郭知宜笑了一下。
陆韶一怔,心底的烟花嘭嘭齐齐绽放。
陆韶咳了一声,不想让郭知宜觉得自己这么容易吃味,忙道:“郡君也很特别。”
“行了,”郭知宜笑道,“都说得我快不认识‘特别’两个字了。”
郭知宜仰望着夜空中璀璨明亮的焰火,“陆韶,我们出宫吧,带我出去看看京城的人是怎么过年的?”
陆韶看着郭知宜眸子里的碎光,喉头滚动,“好。”
街道上处处挂着彩灯,花光满路,美不胜收。风起,灯烛轻轻摇曳,流光溢彩,仿佛误入仙境。
郭知宜鬼使神差地扭头看向侧的高大青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什么?”
郭知宜摇了摇头,“没什么。走吧,前面有吞铁剑的,我们快去看看”
市井的繁闹之外,丞相府里灯光如萤,像是满城明光之中唯一的一点幽暗。
清瘦渐衰的人单薄地立在庭中的圆门之旁,手里提着盏纱灯。一庭清幽中,这烛光便成了唯一的暖色。
“你去哪儿了,倾棠?”魏人辅将手中的纱灯递了过去,“边也不跟个人,就不怕磕着绊着了?”
史倾棠没有接,“师伯拿着吧,我的院子离这里不远。”
“那我送你回去。”
魏人辅走在前面,边走边问,“宫宴上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史倾棠眼帘半垂,“不嫁。”
魏人辅一顿,“不,我说的是,你愿意认我做义父吗?”
史倾棠脚步停了下来。
魏人辅也停下说道,“你小的时候,你父亲他一心向学,两耳不闻窗外事,把你送到了老师边。算下来,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早把你视作我的半个女儿。如今,我年事渐高,此生也没有孩子,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义女,那你的终大事我便能名正言顺地帮忙。”
史倾棠没有说话。
魏人辅回过,“倾棠,你是怎么想的?”
史倾棠抬眸,声音里带着一丝讽笑,“时人皆称师伯乃子房再世,师伯猜不到倾棠一个小女子在想什么?”
魏人辅静默片刻,“猜不到。世间唯人心难测。”
史倾棠凉凉一笑,“我想的是,不嫁。”
“我问的是”
史倾棠打断魏人辅,“我的答案就是,不嫁!
我此生誓不嫁人,无需谁来cāo)心我的终大事,也不愿认师伯为义父!”
魏人辅语气认真:“不要任!”
史倾棠平静道:“师伯既然是看着我长大的,也该知道,我从不任,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很清醒,我也会对我做的每一个决定负责。”
魏人辅恼怒道:“史倾棠!”
“师伯说对了。史倾棠,我是史家的后人,是继承了祖父遗志的史家子弟,是静远阁现在的阁主,是史家现任的家主。”史倾棠眼神里一片认真,“女子之又如何,女子就不能延续史家的百年荣光了吗?!”
“胡闹!”
史倾棠摇头,“我从不胡闹,我家的院子我已经找人修缮得差不多了,不就能搬回去。师伯若是愿意施以援手,倾棠自是感激不尽,若是不愿,倾棠也不强求。”
魏人辅深深地呼吸了两下,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好了,今天就不说了,这些事明再议,回去休息。”
史倾棠弯腰捡起魏人辅落下的纱灯,自嘲一笑,转回了自己的房间——
“郡君,郡君。”白苏站在帐外轻轻唤道。
“什么事?”郭知宜抬手盖住自己的眼,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才休息了多久,又来叫我,要是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就就扣你月钱。”
白苏失笑,上前掀开帐,搭在柱边的银钩上,把郭知宜的衣服放在小几上,“这次郡君可扣不了奴婢的月钱,要扣得扣方将军的,是他让奴婢来叫醒郡君的。”
“方四?唉,他一来,准没什么好消息。”郭知宜哀叹。
白苏笑笑没有接话,服侍着郭知宜穿好衣服,招来候在屏风外的侍女伺候郭知宜净面洗漱。
“说吧,又有什么事?”郭知宜抿了一口浓茶。
“有个年轻人求见您。”方四将一块铁质腰牌推到郭知宜面前,“他自称是镇北军旧部,现在是李荣将军的部下。”
郭知宜接过腰牌端详了片刻,意外在腰牌背面的右下角,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安”字。
郭知宜诧异地挑眉,这个人竟然还在原主的麾下待过?
当年易州城陷入困境之时,有不少士兵不战而降,臣服在北辽的铁蹄之下。原主为了防止这些降兵扮成细作混入守城军队,特意将守城军的腰牌换成了这种带着“安”字的新腰牌。
这个“安”字,不但是原主小名里的安字,还是平安的安、安全的安。
冷血如原主,却默不作声地,在所有士卒的上藏了这么一块带着深深祈福色彩的腰牌。
郭知宜眸中划过一丝敬佩,“他说了是什么事吗?”
方四迟疑道:“没有,他说不见到郡君,他是不会说的。”
郭知宜玩味一笑,“让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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