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为名的希望》523 爸爸，做噩梦了

    “今天我已经盘点过储藏间的食物了，如果明天有少的话，说明是人，没有的话，说明是冤魂。”
    “你是咬定有‘什么’咯？”丈夫苦笑道。
    “哼，报纸上都写着呢。”柴咪展示头版头条《x国政要死于某著名饭店》。
    纵然上面没有点名道姓，可是给出的图片正是犬景饭店大门。
    刘伟瞥了一眼，旋即低下头，看起自己的那一份。他觉得这个历史悠久的饭店死掉个一两人不足为奇，而目前他更关心的自己作品的进度。
    此时他正从私人刊登的广告中寻找灵感：找女仆，要能给我和我的爱犬擦屁股。
    什么人啊，刘伟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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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一家三口煞有其事对储藏室的食物进行清点，发现没有神秘的缺失，他们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放下来。
    至少是在白天……
    “今天要睡懒觉吗。”
    “嗯……”小女孩将脑袋埋进被窝。丈夫拍拍妻子的肩膀，告诉她昨夜女儿做了一个噩梦，“我半夜起来桃子跟着我，也要上厕所呢。”
    “那你半夜起来干嘛？”柴咪心生怀疑，仿佛伟三世在这儿还有能出轨的对象似的。不过她掀开窗帘瞄了一眼，立马开朗笑了。
    大概她是意识到他们正身处犬景饭店，而崇拜自己丈夫的女士们已经被隔离在千里之外，没有风险。
    “你不应该关心桃子的状态吗？”刘伟无奈道，然而妻子很看得开，说她自己也常做噩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伟给怀表上好法条，但压根就没有确认时间。
    风雪交加的天气、与外界近乎隔绝的酒店，他亦望向窗外，恍惚间分不清是清晨还是傍晚。然而他已经无需在乎现在几时几分，只知道感觉饿了差不多就到饭点，打第一个哈欠就顺利熬到睡觉的时候。
    他的妻子表面上显得不在乎女儿的失眠，“把表给我。”可她向丈夫要来怀表，确认现在的时间，“再让桃子睡2个小时吧。”
    假如很快就叫醒小女孩，未免也太过可怜，但是要是让她睡得太久，夜里睡不着，又形成了恶性循环。
    这也是刘伟深爱妻子的原因：看似随性，却对珍视的东西相当的用心。只见女子轻轻拉下点被子，好让女儿的脸蛋露出来，并在上面留下一个晚安吻。
    小女孩嘴角随之微微上扬，因失眠而造成的烦躁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其实桃子处于沉睡的状态——互相喜欢的感觉甚至能透过意识传递给彼此，刘伟目睹，内心满是温暖。
    然而下一秒，妻子就开始诋毁起自己来，“你半夜怎么就起来上厕所，是不是虚？”
    “睡眠质量不好而已啊。”
    “哼，弄不好桃子也是你弄醒的。”柴咪说，伟三世刚想反驳，可细想一下，不是没有可能。女儿噩梦过后可能又快睡着了，结果他刚好起夜，桃子见爸爸起来了，便撒娇要父亲陪自己：上好厕所，再想听睡前故事……
    “那么想听爸爸讲故事？”刘伟精神振奋。要知道他怎么说也是个出版书的作家，想象力多少有一些，随口说出的故事深受女儿的喜爱，让他深受鼓舞。
    “顺便一提，爸爸写的小说比‘猫咪兄弟’还要有意思哦。”
    “真的吗，但是桃子又看不懂。”做了噩梦的小女孩倍加失落，刘伟察觉刚要安慰，她“哼”了一声，模仿起妈妈，“反正是不好看的，欺负桃子看不懂，瞎说说。”
    “也许吧，因为最近销量确实很不好。”半夜三更，刘伟略感惆怅，而桃子发现爸爸开始沉默不语，眼睛眨了眨，“桃子不是这么想……”
    “不过我有很多读者会给我写信称赞哦。”刘伟其实也是想捉弄捉弄女儿，先抑后扬。小女孩看到伟三世得意洋洋，偏过头，假装自己不是那么在意的爸爸的样子。
    “都是女人吗？”
    “那是你妈妈的臆断。”
    “臆断？”
    “瞎想的意思。”
    “那爸爸以为自己‘猫咪兄弟’很有意思也是你的臆断。”女儿不服输地应道，“快点讲吧，桃子点困了。”
    “额……上次讲到哪里？”
    “桃子也忘记了。”因为故事说着说着，父母和女儿都会睡着，没人能记得清楚。
    刘伟凝神思考，通常他只需要起个头就能讲下去，但无法保证质量。
    入住犬景饭店后，他的睡前故事质量更是急转直下，兴许是受到心态不佳的影响。而女儿说故事没意思的情况确实变得频繁，伟三世免不了自嘲，桃子便会体贴说其实没那么糟糕。
    那时俩人会发现柴咪已经入睡，所以故事即便没能催眠，他们也会相视一眼，安安静静的，没过多久就能入睡。
    “桃子长大了，妈妈没长大。”
    只是今天睡前，桃子的状态又发生变化。
    “桃子变大人了？”
    “变大人了。”女儿撩拨她的头发，自以为散发出性感的气息，“所以不是爸爸的问题。”
    小女孩的安慰让刘伟心头一暖，很是欣慰。
    “那爸爸也要努力了。”刘伟撑脑袋，侧身看着床中央的桃子，“大人一样是会有进步的哦。”
    “讲故事吗？”桃子笑道。
    “不不不不，猫咪兄弟可能是真的存在的。”
    “骗人。”
    “那下次故事我就给你讲到一半，让你求我讲下去。”
    “哼，我才不在乎呢。”桃子清澈的眼睛盯着爸爸看，不过发现刘伟打起瞌睡，她伸出手想要推推，但终究是缩了回去。
    嘭。
    “诶，桃子今天很精神嘛。”刘伟立即说话，以掩饰自己手没撑住脑袋、砸在枕头里的尴尬。
    “嘘……”桃子则生怕伟三世吵醒妈妈。
    刘伟乖乖点头，给桃子脸颊一个亲吻，“晚安。”
    “晚安。”
    ……
    此刻回想，刘伟这才意识到睡前女儿的笑容十分勉强，自己当时再想想办法，哪怕仅仅是单纯地陪她说说话，兴许女儿就不会做噩梦了。
    好在他起夜后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这时已发现是自己的疏忽，陷入深深的自责。
    “桃子做的梦不能说吗？”
    “我要听猫咪兄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