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天阙第1154章暴雨前夕的安宁原本风风火火的闹剧在西王母圣帝的插手之下烟消云散,赤鬼和雷王两位万古仙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带领天笑佛等人离开了九天门,没有一丝留恋。而在此过程中,西王母圣帝的残念也并未阻拦,任其离去。
直到赤鬼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祭坛附近,凌瑀才扭头望向西王母圣帝,不解地问道:“圣帝,为什么放任这些歹人离去?他们为祸星海,罪大恶极,此番更觊觎华夏气运,今天他们逃走,无异于放虎归山。”
听到凌瑀的疑惑,西王母圣帝的残念缓缓地摇了摇头。圣帝双目微闭,豹尾虎齿相继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与人族一般无二的样貌。化为人形的西王母圣帝看年纪约有三十五六岁上下,她身着一袭藏青色棉袍,鬓角爬上几缕淡淡的岁月风霜。西王母圣帝容颜绝美,体态丰腴,虽然相貌已近中年,但却散发出成熟的风韵,雍容华贵。很难想象,这位中年美妇人竟然就是叱咤星海,统御昆仑万古的华夏第一女帝,西王母。
西王母的残念看了看凌瑀,又望向赤鬼等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深意地说道:“跑的不过是几条小鱼而已,真正的大鱼即将浮出水面,我这么做就是在钓鱼,不能因小失大啊!而且,以我现在残存的神念,根本无法留住赤鬼和雷王。就算有昆仑妖王、南宫羽和渡陵道友的相助,也无法轻易留下他们。华夏气运如今已经化为星光映照祖星,相信此举定可以令赤鬼和他背后的修者投鼠忌器,恼羞成怒。如果我们今天强行留下赤鬼的话,不仅会逼得他背后的存在更加疯狂,做出天怒人怨的恶举,更是会令他提前出世。如今的华夏已是千疮百孔,需要休养生息,而非连番征战。所以,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要张弛有度,适当拉扯才是上策。”
“您是说在赤鬼背后还有更加恐怖的存在?”凌瑀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西王母圣帝话里的意思。在他看来,自从赤鬼抵达华夏之后,目的性就十分明显。如果他的背后真的还有其他人,那么那些人是谁呢?
“当然了,昆仑虚也好,昆仑界也好,都是华夏大陆的领域。而华夏大陆又是第一道界,如果深究起来,恐怕会牵扯出很多不可明说的存在。这一点,我知道,赤鬼背后的强者也知道。华夏大陆涉及到很多就连天道也要避讳的往事和真相,所以,那些真正执掌星海的强者从来不敢贸然对华夏出手,也正因为如此,才有许多居心叵测之辈利用上官三兄弟、赤鬼,甚至万灵星海的势力侵扰华夏。他们一直在利用这些人试探华夏的底蕴,生怕触动了某些远古的真相,使得他们沾染上因果。但是利用上官三兄弟和赤鬼等人,则不会波及到他们。一来上官三兄弟和赤鬼修为低微,无法触及到真相。二来就算他们触及隐秘,也与黑手无关。”
“如果我们将赤鬼和雷王等一众星海修者彻底留在华夏会怎么样?那个幕后黑手真的会不顾一切地对华夏展开报复吗?”听到西王母圣帝的话,凌瑀心中一动,不由得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轻声问道。
“我说了,上官三兄弟也好,赤鬼、雷王也好,他们不过是黑手操控下的傀儡和棋子,如果真如你所说,将赤鬼等人击杀于华夏的话,的确可以断了黑手的左膀右臂。但这样一来,他是否会对华夏展开报复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不肯罢休。而我之所以没有留下赤鬼和雷王,原因就在于此!”西王母圣帝说到此处,眼中的笑意更加深邃。看她的神色,似乎没有将赤鬼和雷王等人击杀是故意为之的,至于原因,她并没有言明。
“圣帝前辈,我还是没有明白您话里的意思。赤鬼和雷王等星海强者助纣为虐,如果能够将他们击杀岂不是替天行道吗?如果他们继续逗留华夏,势必会再起波澜的。”凌瑀眼神飘忽,似乎话里有话。
望着凌瑀的神色,西王母圣帝灿然一笑。当她嘴角扬起笑意的时候,仿佛一朵娇艳的玫瑰就此盛开,令百花黯然失色。就连渡陵和南宫羽这等定力深厚的老古董,也在看到西王母浅笑之时心如鹿撞,嘴唇发干。
西王母圣帝摇了摇头,对凌瑀解释道:“凌瑀,我承认你很有天赋,但是在韬略城府这方面,你和赤鬼麾下的皇甫恨天却有些差距。其实说实话,如果我真想耗尽所有神魂之力留下赤鬼和雷王的话,倒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你想过没有,如今你们已经通过昆仑界之行将赤鬼的修为和底细摸清了。这样一来,相对于他们来说,我们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我们知道他们的底蕴,而他们却并不知道华夏的底蕴。所以,我们可以针对他们的修为做出反击,即便他们施以毒计,我们也可以从容面对。但是若我们将他们击杀的话,幕后黑手肯定不会甘心,这样一来,他便会继续派遣其他棋子为祸华夏。说白了,赤鬼的作用是平衡。”
听到西王母圣帝的解释,凌瑀等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西王母圣帝早有对策,而他放走赤鬼和雷王等人也是故意为之的。只要赤鬼还活着,还留在华夏,那么幕后黑手便不会再去蛊惑其他人对华夏祖星不利。
看到众人的脸色,西王母圣帝点指着凌瑀,轻声说道:“你这小子,小心思倒还不少。你之所以一直似有似无的提起赤鬼为恶,不就是担心他们离开昆仑界之后对你出手嘛!我知道,你是华夏的天授传承之人,而你的血脉更是开启亘古天阙的钥匙。这一点我知道,幕后黑手和赤鬼也知道。而且,赤鬼一定得到了黑手的授意,一定要将你擒住。你不是赤鬼的对手,所以才一直看似无意的提起他,就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吧?”
见心底的想法被识破,凌瑀脸上划过一缕尴尬的神色,不过很快便被他掩饰了。凌瑀哈哈一笑,对西王母圣帝抱拳说道:“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圣帝您啊!晚辈才疏学浅,修为平平,担心也在情理之中嘛。”
西王母圣帝望着凌瑀,对着天际挥了挥手。随着她的动作,不计其数的镇界神碑突然飞入天际,最后重新凝聚成一座巨大的暗金色神碑。当神碑飘向西王母圣帝的时候,逐渐变化,最后化成了巴掌大小的石碑。
西王母圣帝将镇界神碑握在掌中,端详片刻,而后将其递向凌瑀,笑着说道:“你放心吧,以赤鬼等人的修为,还不至于将你击杀。不是因为你天赋异禀,也并非他们对你手下留情,而是因为他们惧怕这座镇界神碑。这座神碑毕竟是第一道界的神物,当年替第一道界挡下了无数的劫难。有它在,赤鬼奈何不了你。如今它对你滴血认主,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吧。”说到此处,西王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久久不语。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西王母圣帝才再次叹息道:“这座镇界神碑牵扯了太多的往事,有些事是我们这些老家伙永远都不想提起,更不想经历第二次的。我们昆仑界,或者说华夏祖星,欠它太多,太多了!”
对于第一道界发生的往事,凌瑀也略有耳闻,如今听到西王母圣帝再次提及,凌瑀心有所感。他接过镇界神碑,如同捧着一件至宝,小心翼翼,心情沉重。往事如烟,不管之前谁对谁错,也究竟会被时光湮灭。
“好了,现在昆仑界的事情已经了结,你们可以离开了。有我在,武道纪元中的乱世一定不会波及到昆仑虚,但是人间界就说不定了。你们的路还很长,该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是时候离开了。”西王母圣帝见凌瑀将镇界神碑收入了丹田之中,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众人叮嘱道。此时的西王母圣帝不过是一道残缺的神魂,虽然能够击退赤鬼等人,但却无法离开昆仑虚。正如她所说,凌瑀的路需要自己去走,她不能出手干预。
“多谢圣帝出手相助,如今华夏正值多事之秋,内忧外患无数,我们也就不叨扰了。等到华夏事了,我们一定再次登门拜谢。”南宫羽见西王母圣帝已经下了逐客令,连忙对西王母圣帝抱拳颔首,恭敬地说道。
“嗯,你们走吧。切记一句话,天地自有浩然正气,历来都是邪不胜正的。虽然如今华夏遍布阴霾,狼烟四起,但只要你们同心协力,华夏一定会重现荣光的。”西王母圣帝对南宫羽点了点头,鼓励着说道。
听到西王母的话,众人同时对西王母圣帝抱拳致谢。虽然御世天心和渡陵并非华夏修者,但依旧对西王母圣帝恭敬辞别。自古星海都以强者为尊,西王母圣帝以一己之力化解危局,渡陵二人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而就在众人打算转身离开祭坛的时候,西王母圣帝的声音突然从他们的身后再次传来:“妖王,还请你稍等片刻,我有话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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