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绳知密语》第一百七十二章 佩兰草的味道

    鱼汐子听了很满意,立刻叫人去请陶学奕明来酒肆。
    堂中的讴者清清嗓子,要开始讴歌一曲,林心放下杯盏,准备认真倾听。
    “道悠且长,人命一何促。
    百年未几时,奄若风吹烛。
    嘉宾难再遇,人命不可续。
    齐度游四方,各系太山录。
    人间乐未央,忽然归东狱。
    当须中,游心恣所”
    讴者声音轻缓,林心转头问鱼汐子:“这曲是什么意思?真好听。”
    鱼汐子给林心满了一杯酒,道:“人生短暂,美好却是转瞬即逝。”
    林心轻轻哼这歌,对鱼汐子:“人生如此短暂,而美好又总是抓不住,老爷实在对自己太狠了。”
    鱼汐子假装没听见,她看着窗外,用刚好能让林心听见的声音:“总要试过以后才知能否抓住,不试试又如何得知。“
    这林心在路上像路霸一样走着时,元儿和元菏却坐着马车去了绛邑侯府。
    薛柳约了二冉府上吃点心、玩叶子戏,结果自己午睡耽误了时间,孟极这休沐在家,便出来替薛柳告罪。
    三人从孟极回来后,也并没有见过几面,各自成了家有了各自的事,而孟极也有些躲着大家。
    薛柳从成亲后就缠着元儿叫王偃约孟极秋时去看枫叶,孟极就是不同意,王偃才约了孟极去斗鸡,薛柳听了也坚持要跟着去。
    斗完鸡,孟极也不想与元儿太多,便一个人去蹴鞠了。
    没有人知道孟极和林心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谁都看得出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
    元儿悄悄从余歌处得知是林心移别恋他人,可是她之前不相信,这几次她遇到林心,怎么骂她都不还嘴,明显她也是默认了。
    元儿从就缠着孟极,可是这一次他这样躲着自己,自己心里也很受伤,见他来了,嘟着嘴,:“怎么是阿兄来了。”
    元菏打趣道:“以前是谁一缠着你阿兄,现在嫁了人真真是忘记了。”
    元儿不再话,倒是孟极面无表地开这玩笑,道:“是啊,这两年出嫁了,与阿兄倒是生分了。”
    元儿心中内疚,鼓足勇气道:“当初是我不好,一心只想着自己的事。”
    孟极听她提当初,立刻嘴硬地:“现在子平稳,不再患得患失,我已经很知足了。”
    元儿着便似要啜泣,她顺了顺呼吸,才继续道:“当时若不是我只担心着自己的婚事,多去黎侯府几次,指不定她就见了我了,兴许便…”
    孟极喝了一口水,云淡风轻地打断她的话,道:“当她转的刹那,就断了我的念想,以前的事,不必再提起。”
    元儿起之前骂了她也不还嘴,元儿怯怯地看着孟极:“她只是站着挨骂,想必是知道自己做错了。”
    孟极深呼吸后却认真地:“她做她的右中郎将夫人,哪还在乎你的感受,过去的事,我已经都忘了。”
    元菏听了半,却问元儿:“你不是你才不会去找她?”
    元儿嘟囔着嘴,越越声:“我……他们府里非是病了不见人,我只好我不去见她,免得丢了面子。”
    “你们女孩子聊这些嘴碎的事,我便走了!”孟极似是极不耐烦,起便要离去。
    元菏却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我倒想起冬时,她确实差点没了命。”
    孟极听着,慢慢坐了下来,看着元菏,等她继续。
    元菏却问:“你不是要走?”
    元儿急了,拉着就催促元菏道:“阿姊!你快呀。”
    “你急什么!”元菏看了元儿,又看看盯着一旁不话的孟极,道:“去岁冬,我夫君,黎侯府的侍者一要跑上四五个来回,却也不是什么急事,右郎将每次听了只是点点头。”
    元儿盯着停下的元菏,急急催问:“然后呢?”
    元菏看着头转到一旁的孟极,若有所思地:“就没有然后了。”
    孟极听完这句,猛地回头,正巧与元菏眼神对上,急忙又看向一边。
    元菏这才又有些难过地继续:“上巳那,我遇见她,闻到她上有很重的返魂香味道,我先夫去世前,家里也曾大量燃烧返魂香,这个味道我记得。”
    孟极喃喃地低语:“她病得如此重。”
    元菏点点头,道:“那太常丞庄夫人,她病得下不来,老夫人确实不许任何人看望。”
    元儿有些搞不明白了,问孟极:“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走后她还学着做了一份太史饼给我,让我尝尝你可会喜欢,她等你回来她就熟练了,哪里也不像是变心的样子。”
    孟极听元儿太史饼,便知是做给自己的,他刚要问,薛柳却梳化好来了。
    薛柳这人本来就叽叽喳喳的,她一来,整个大厅就听见她话了。
    *
    第二下午陶学奕来,脸都笑开了花,他知道林心与鱼汐子都是做生意的能手,能与她们合伙,自己已经赚了。
    从下午三人就一起喝酒聊,林心话最少,却喝最多,到夜幕降临她已经晕头转向了。
    鱼汐子了很多做生意的事,还了很多黑市里的事,三人开心地好一起开酒肆,弄个长安城最大的酒肆,一定要一鸣惊人。
    喝到最后林心竟然断片了。
    她迷迷糊糊中记起昨晚面前两只牵在一起的手,难道是自己的?
    她还梦到昭辰齐抱着她回到上,还吻了她,他的唇冰冰凉凉的,他的手指划过自己的皮肤,他的上充满了佩兰草的味道。
    一切都是那样美妙,自己对这个美梦十分满意,便抱着他睡着了。
    林心突然惊醒,醒来时她正被一个男子搂在怀中,她眨了眨眼睛,只看到上的维幔,林心立刻坐起。
    昨晚的梦都在脑海,后面的事她想不起来了,自己惊讶地一脚踹过去,旁边的男子腾地坐起来。
    “怎么是你?”
    真的是昭辰齐。
    他生气地问:“你以为是谁!”
    林心拉过被子,有些紧张,昭辰齐铁青着脸,问:“在外间喝酒喝到烂醉,若是出事如何?”
    林心嘴硬地:“有什么如何,我不是在再潼眼皮子底下啊。”
    昭辰齐气得不话,昨晚再潼着人来找自己,他丢开手里所有事赶来,却见到她喝得烂醉。
    将她抱回房间,她已经分不清人,拉着自己投怀送抱,最后却自己抱着被子睡着了,若是别的男子,这还得了。
    昭辰齐立刻叫了杏儿来给她梳洗,即刻要送她回府。
    林心第一次见昭辰齐不骑马,他与林心一同坐着马车,一路都在轻声给林心细数一个人在外喝醉的坏处。
    林心有些心虚地问他:“昨晚,你我没发生什么吧?”
    今一早她发现自己只穿隶薄的中衣,想到昨晚的梦十分香艳,只差最后一步自己便不记得了,她暗暗担心自己是不是出丑了还不自知。
    虽然梦里是他替自己除衫,两人又紧紧贴着对方,动作十分暧昧。
    昭辰齐将脸别过一边,道:“你睡着了而已。”
    林心一听没发生什么丢脸的事,也就放松下来,风雪有些凉,林心轻轻咳嗽了几声,她双手往皮中钻了钻,上面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马车停在门口,昭辰齐将林心的大氅又紧紧,道:“忙完这段时间我陪你出去走走。”
    林心还嘟着嘴,她也不指望他能陪自己出去玩,反正她已经计划好了,等到了,雪化了,自己的主要目标是把生意做好。
    但是她回去以后用佩兰草泡了一坛酒,佩兰草的味道,就是昭辰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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