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绳知密语》第七十九章 争吵

    可言来拿走她手里的杯盏,对她说:“这要嫁过去了,人多可麻烦,趁现在还早,让骑郎将把人都打发了简单些。”
    一整晚,林心躺在床上睡不着,她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他不像是谈过恋爱的样子啊!”
    “真的有通房的小丫鬟这种生物?”
    “不可能,没有感情的事情哪里下得去手!”
    “他不会真的有小丫鬟吧?”
    林心一整晚自言自语,惺忪迷殢的情绪覆盖了自己。
    后面几日昭公子又忙得没空来,林心越想越不能接受,她已经默认他肯定有小丫鬟伺候了。
    这日下午,昭公子匆匆来看她,他一进来就说:“近日里越发忙碌,以后只能是偶尔来见你。”
    昭公子站在门口等她替自己取披风,他见林心在房里挨个闻着新制的酒不理他,只好自己取了披风过来。
    他低头问:“何事不快?”
    林心转身又走到别处,她拿起案几上的玉灯盏看看又放下。
    昭公子走到她身后,问道:“我坐会儿便要回去,你打算一直不理我?”
    “那你回去吧。”
    林心气鼓鼓地瞪着他,才想起这里是昭公子买的房子,也不能不让他来。
    平日里都是昭公子躲着林心的热情,已经很久没见她如此躲着自己了,他问:“可是因为这几日没来,生气了?”
    “不是,你以后不要来了!”林心想了想,嘟囔着说:“等我搬出去前你就不用来了。”
    昭公子一步走到她面前,思前想后也不明白她突然的转变,只能叹气问道:“这是何意?”
    林心转过身去不理他,他也不放弃,一直站在林心背后要他说清楚是何意。
    她拗不过他,只道:“前几日,可言跟我说,她说……”
    林心鼓足了勇气,心一横,继续说道:“她说让你把房中的小丫鬟们都打发了。”
    昭公子不明就里地看着她,问:“就因为此事?”
    “所以你房中真的有小丫鬟?”
    林心听到他不以为然的反应,心里紧张忐忑的情绪一下崩塌。
    昭公子急急的说:“你若是不喜欢就让母亲重新安排。”
    林心一拳捶到他胸口,可是他没有一点反应,反而是自己的手比较疼。
    她捏着拳头眼眶含泪,但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门外,再潼来提醒昭公子该离开了,可是他看着林心这样哪里舍得离开,缓步走到她身旁,低下头看她。
    他说:“成亲后一切都你说了算,院中的人你若不喜欢便都换了,可好?”
    林心一抹眼泪,看着一旁,道:“你快走吧。”
    她担心他训练的时候分心会受伤,所以将那些狠心分手的话都咽下了不说,可是她也不想看见他,内心觉得委屈极了。
    昭公子一人站了半晌才离开。
    *
    翌日早间,林心还在酒垆里,再潼便送来了许多好吃的,还有青梅。
    林心自己购置的青梅许多制成了酒,还在酒库中,因为她发现昭公子也并不爱吃青梅。
    再潼放好东西,问:“姑娘,少主问你可还生气?”
    林心也不理会再潼的问话。
    再潼又继续说:“姑娘,少主房中就几个伺候,若是姑娘觉得不好便换了,但是他们都是勤快之人,姑娘大可不必担心。”
    林心把笔一丢,问再潼:“除了粗使与侍从,你家少主房里有几个丫鬟?”
    “只春至与秋至。”
    林心闭上眼睛想平息自己的愤怒,可是她生气得不行,睁开眼,对再潼凶狠地说:“你也走!不想看见你们!”
    可言不明就里地看着她,问:“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为了侍者生气?”
    林心情绪激动地说:“他一男的干嘛要用女生伺候?他们就是关系不正常!”
    林心擦了擦手,将帕子一丢便回家了,今日午后梁舒闻要来接她去参加武安侯府的论道。
    午后,林心跟着梁舒闻行至武安侯府,门口极为热闹,一方面是因为来了许多名仕,一方面是因为,灌夫正在门口吵嚷。
    林心见籍福与灌夫上次带的长吏正在劝说灌夫,可那灌夫并不买账,大声地骂着籍福,众人都只站在一旁,也不劝架。
    林心上前两步就要帮籍福争辩,籍福拱手对林心道:“有劳姑娘了,此事不与姑娘相关。”
    灌夫上下打量了林心,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梁舒闻,对梁舒闻行了礼。
    但是灌夫语气却是恶狠狠地问梁舒闻:“轵侯近日与丞相走得如此近,可是求了丞相要谋职?”
    梁舒闻脸上一片铁青,这灌夫还不打算停下来,继续要说什么,林心见他这样说话嘲笑梁舒闻,瞬间火冒三丈。
    “你个老匹夫,次次都来这里吵架,你厉害什么!”
    籍福与长吏都上来劝,灌夫一脚踹倒长吏,指着籍福就骂:“狗仗人势!”
    籍福听着也不恼,拱了拱手继续劝灌夫息怒。
    那灌夫骂得停不下来,道:“如何不想想当初魏其侯待你不薄!现如今竟敢如此踩到君侯头上!”
    长吏躺在地上似乎起不来了,林心看灌夫还骂骂咧咧,也非常不服气,特别是自己心情也特别不好。
    “莽夫!”林心也狠狠地说。
    灌夫鼓眼怒睛,瞪着林心,梁舒闻快步走到林心面前,叫阿宽将她拉走。
    梁舒闻阻止,林心也不敢再多说,转头便往酒垆而去。
    周围看的人一堆,劝的人一个没有,这些人还整日聚在一起满嘴仁义道德,林心觉得这样反而显得他们更是恶臭。
    林心回到酒垆还在生气地说:“假仁假义!”
    可言一直守在店里,不知道林心怎么了,她问:“姑娘这是怎么了,日日与人生气。”
    可言见林心回来,立刻收拾好要拉她回家。但是她不知道她家姑娘刚与人吵了架。
    “我不回去!”
    “姑娘!万一骑郎将来家里找你呢!”
    “我和他分手了!”
    可言才不听她说的这些奇怪的话,生拉硬拽也要把她拉回去,到家没一会儿,昭公子来了。
    他站在房间门口并不进来,只是咳了两声,却没见林心出来迎他。
    半晌他问:“可还在生气?”
    林心坐在书屋里生闷气,也不回答,外间也再没有声音,过去了许久,林心都觉得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她悄悄走到房间门口,门口没有人,她探出头去,房间门口真的没有人,林心仓皇往外走出来,只见昭公子站在东边的廊道里,正看着自己。
    他还穿着官服,面色铁青地直视着林心,林心反而像是做错事的人一样,手足无措地站着。
    两人相顾无言,林心心虚地低下头,只听他说:“今日还有事,不能久留,明日在家等我。”
    说完便转身走了。
    林心此时只想到一句话:
    “狂童之狂也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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