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厄真人:“……”
玄都法师:“……”
一众门徒:“……”
八景宫内,在场的所有仙魔神圣,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被苏瑾的“致死”一言给放倒了,以至于整个大殿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几近落针可闻!
“申公豹!!!”许久后,到底是度厄真人率先反应过来,心火爆发,双目赤红,握紧了双拳,强行挣脱开黄巾力士的禁锢,一步步走向苏瑾。
“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听得见。”当他来到自己面前,双方距离近的能够看清彼此间眼中倒影时,苏瑾淡漠说道。
“申公豹,你心中恐怕也想将我除之而后快吧?”度厄真人喘着粗气,低声喝道:“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敢与我赌命?”
苏瑾微微一叹,道:“得,我刚刚的话算是白说了……玄都法师,敢问你们人教对于目无师长,毫无上下尊卑之分的弟子是个什么态度?”
话音刚落,这下不用玄都开口,度厄真人自己便感受到了巨大危机,严肃说道:“申公豹,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私事,不涉及到各自师门,你若还有那么一点点担当,就别动那些歪脑筋,试图用师门来压我。”
苏瑾沉吟了片刻,道:“也罢,既然你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入地狱不死心,那我就成全你……你说赌命,怎么赌?”
“申道长!”火灵圣母担忧地唤道。
苏瑾对着她挥了挥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旁,玄都大法师本还想再说些什么,耳畔突然响起圣人传音,紧跟着便静默下来。
“我如今还在受罚之中,出不了八景宫,可又不能与你在这里动手,因而我们就比讲道吧。”度厄真人淡淡说道:“输者……自裁!”
苏瑾眉峰微微一挑,笑道:“我刚刚才说对讲道没有丝毫准备,仓促行之恐误人子弟,你现在就说要比讲道?度厄,你还要脸吗?”
“你没有准备,难道我就有准备了?”度厄神情坦然地说道:“正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没有任何准备,这场比试才显得公平!”
苏瑾眼眸一转,想起尹喜如今尚未出世,因他而产生的那篇万古第一经自然还没有影踪,和熟知此经的自己相比,就算如今的太上圣人恐怕都难以在这方面胜过自己,又何惧一个小小的度厄?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苏瑾的道行比太上高,只是因为那篇经文本就是太上的集大成之作,是经历了无数量劫,看遍了世事沧桑后的人生感悟,比之他现在的心境自然是要成熟很多。
“我不清楚你这话是真是假,不过没关系,即便是你早有准备,也难说能够胜过我。”默默地将道德经在心中过了一遍,苏瑾抬目对度厄道:“废话不多说,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度厄暗中腹诽道:比试讲道这种事情,本就是先说的吃亏,毕竟后说的人能够有针对性的反驳前者,从而战胜对方。仅从这方面而言,就必须让让先讲!
“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就由你先来吧,以免等我这边讲完之后,导致你再说不出来。”
苏瑾似笑非笑地说道:“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我讲完了,你反而说不出来又会如何?”
度厄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之色:“你以为你比我看过的经书多?还是以为你一个妖怪的道行比我还深?”
苏瑾对此不置可否,转目向玄都问道:“法师可愿做我们这次比试的公证人?”
玄都摇头道:“度厄刚刚说了,这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不涉及到各自师门。因此,我没法阻止你们,更无法为你们公证什么。”
“不用旁人公证,我们以自己的道心向天道起誓即可。”度厄真人道:“如此一来,若是谁输了没有自裁,道心便破掉了,将来活着恐怕还不如死了!”
苏瑾道:“你在作死的道路上当真是策马狂奔啊……看来这场神仙杀劫,你便是应劫人之一。”
度厄真人冷笑道:“既然你对这提议也没有意见,那我们现在就开始起誓吧。”
不久后,两人先后起誓完毕,苏瑾在所有人的瞩目之下,盘膝而坐,轻声说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
此言一出,没有天花乱坠,没有地涌金莲,虚空中连丝毫异象都没有,唯一一点值得说明的是,门外突然多出了三名神华内敛的道人,而门内的诸人则是如同傻了一般,怔然无语。
“这是大道,是天道,是人教之道。”听苏瑾讲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时,门外的太上转目望向通天道:“此为道之总纲,以他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领悟此道,天地间没有任何异象出现说明这道经也并非是他所领悟,师弟,这是你传授给他的?”
通天脸色复杂难明,缓缓说道:“大师兄,这不是我的道,如何能是我传给他的?”
太上皱了皱眉,呢喃道:“那就怪了,若非是你,又是何人能够总结出这些大道至理?”
元始天尊冷漠道:“此子背后只怕另有势力,通天,你欲收其为徒,不啻于惹祸上身!”
通天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有将其掌控在手中的信心,就不劳师兄你多费心了。”
元始冷哼一声,对他的这幅态度十分不满:“等你日后遭到他的反噬时,我再看你是什么反应!”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认真听,这篇经文……很不凡!”太上沉声说道。
不知不觉间,一个多时辰就这么过去了,盘膝而坐的苏瑾看着一群目瞪口呆的人们,突然间发现,貌似自己也不用再继续讲下去了……半篇道德经,足以震慑全场!
“暂且就先到这里吧,剩下的半篇我还没有整理完毕,就不仓促的拿出来卖弄了。”清了清嗓子,苏瑾望着呆若木鸡的度厄道:“真人,我讲完了,接下来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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