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心尖的朱砂痣》074灰姑娘的梦想

    纪妈妈白韵璇的声音如同一把钉子，干净利落地砸在安笙身上。
    安笙垂眸，“对不起，阿姨。我跟南城相爱了。”
    “相爱？”白韵璇笑道，“安小姐，说实话，我都记不清——你算第几个在我面前说是跟南城相爱的女人。”
    早知道被她这般羞辱，安笙就不急着回来了。
    “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很正常，但绝对不能影响到原有的婚姻。你懂吗，安小姐？”
    安笙确实不懂。
    “阿姨，南城跟苏西元只是订婚，既没有领证，也没有举行婚礼。”
    “没想到安小姐是这么执着的人。”白韵璇声音软糯，很是悦耳，但对安笙来说，格外刺耳。
    “每个漂亮女孩都有灰姑娘的梦想，但这种事在现实中想想就行，千万别当真。”
    安笙对白韵璇的来意已经很清楚，“阿姨，你有话直说。”
    “我也不想跟你绕弯子。”白韵璇长腿交叠，端起小几上的咖啡，啜了几口。
    “南城既然想把你留在身边，我也不好轰你走。但是——”
    安笙脊梁骨一冷，知道她要说重点了。
    “你要摆正自己的身份。情妇就是情妇，不要妄想纪太太的位置。”
    “我没有”三个字，安笙并没有说出口。
    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打断房间的沉闷。
    安笙知道，纪南城回来了。
    “南城——”白韵璇看到纪南城那刻，满脸堆笑打招呼。
    纪南城反应很冷淡，叫了声“妈”。
    “你前阵子在电话里说，今年不回京城过年，我这两天恰好不忙，就来看看你。”白韵璇再无刚才的冷淡，一副慈母样儿。
    纪南城不买账，“有事电话里说就行，不用劳你大驾。”
    白韵璇很尴尬。
    安笙忙道，“你们聊，我上楼。”
    走到楼梯一半，安笙就听到纪南城母子的争吵声。
    “南城，我已经为当年犯的错弥补了多年，你就不能原谅我？我是你妈！”
    “你扪心自问，我爸出事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二十岁就被逼放弃学业，接了风雨飘摇的纪氏，当年我四面楚歌的时候，你在哪儿······”
    然后就传来白韵璇的低泣声。
    安笙听人说过，南城集团原来叫做“纪氏”。
    她不好意思再听，走进卧房。
    关于纪南城的身世，安笙从未听任何人提过。
    她忽然对纪南城生出一股怜惜。
    忽然，楼下“哗啦”一声巨响。
    安笙心急火燎跑到楼梯口，看到白韵璇高挑的背影远去，纪南城立在客厅中央，一地瓷器碎片。
    安笙飞快下楼。
    纪南城满脸颓败，紧盯门口，原本风华四溢的俊颜上多了几分痛苦。
    安笙从未见过纪南城这个样子，心疼地搂住他。
    “忙一天，你也累了。上楼吧，我去放洗澡水。”
    纪南城紧紧拥住她，头埋在她脖颈。
    他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她觉得，此刻的他就是一个六神无主的孩子，不再如往昔高高在上。
    许久，他才说了句，“上楼。”
    白韵璇的出现，严重影响了纪南城的心情。
    他洗过澡就去了书房，连晚餐都没吃。
    他答应带安笙吃粤菜的事儿就黄了。
    纪南城要面子，只要不说，安笙永远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他把自己闷在书房，安笙就下楼去找李阿姨。
    李阿姨一听到安笙问白韵璇，立马摇头。
    “李阿姨，我不是在窥探南城的隐私，我只是好奇，他妈妈一出现，他情绪波动怎会那么大？”
    李阿姨叹息着把房门一关，小声说，“这事儿怨不得先生，太太年轻时抛家弃子，嫁了京城那个男人。当年先生着实过了几年苦日子，也就是那个时候，苏家对先生施以援手，才有了先生跟苏小姐的······对不起安小姐，我不能再说了。”
    安笙还是不死心，“李阿姨，南城的妈妈后来嫁的男人是谁？南城跟他们有来往吗？”
    “安小姐。”李阿姨压低声音，“太太嫁的是京城的金融大亨——石啸天。纪老先生过世，先生年纪轻轻就接手公司，期间石啸天和太太多次要注资，先生都推了。这是我回答你的最后一个问题，真的不能再说了。”
    原来如此。
    安笙上楼。
    纪南城刚走出书房，“笙笙，抱歉，今晚不能带你去吃粤菜，明天一定补。”
    “没事儿，能跟你腻在一起，哪怕让我吃糠咽菜，我都乐意。”安笙深深凝视着他。
    从李阿姨那里得知纪南城的身世，她对他又多了一份疼惜。
    “我没回来前，她都对你说了什么？”
    安笙自然知道他问的是白韵璇，她就算再傻，也不能揭他妈妈的短。
    “没说什么，也就简单聊了几句。”
    “她是不是要你离开我，嗯？”纪南城扳起她的小脸，直视她清澈的双眸。
    被他说中，安笙语塞。
    “笙笙，答应我，她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安笙点头。
    “我让阿姨给你做了宵夜，下去吃点吧？”
    “我没胃口。”他摇头，“我去洗澡，准备休息。”
    “我去替你放洗澡水。”安笙转身去盥洗室。
    纪南城脱掉衣物，躺在浴缸，闭目养神。
    安笙帮他按摩肩膀。
    他放在洗手台上的手机响了。
    安笙替他拿过，屏幕上“苏西元”三个字赫然在目。
    纪南城问，“谁的电话？”
    安笙沉默，把手机递向他。
    他扫了眼，片刻的愣神后还是划开。
    苏西元声音很小，安笙没听到什么。
    纪南城眉头一皱，“我马上过去。”
    安笙还未反应过来，纪南城已经出了浴缸，开始穿衣。
    “笙笙，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苏西元一个电话就能把他招走，安笙心里好像扎进一根刺。
    “这么晚了，如果有事，明天再处理吧？”
    “笙笙，真的有急事。”纪南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你先睡，不用等我。”
    安笙傻傻望着他高顷的身影出盥洗室，下楼。
    安笙再也平静不下来，脑子里反复出现“苏西元把纪南城叫走了”几个大字。
    她该怎么做？
    想来想去，她飞快穿衣下楼，启动车子朝苏家的方向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