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天神?史前复仇者?好吧,今天的新名词这么多,我也不在乎了!不过我很好奇,如果你在40亿年前就已经死了,你是如何能知晓这么多的事情?”
意识空间里,艾拉继续与元祖天神进行交流。
“肉体虽亡,但我的意识聚合体以最低功率运行,残存能量与数次长时间的休眠,让我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激活,意识聚合体将会一直沉睡……”
“喂,等等!”艾拉忍不住打断了元祖天神。
她疑惑地问道:“你说你是我的父亲,而你的爱人是另一位天神,但实际上我的母亲是阿多拉,一位山达尔女性。这如何解释?”
“而且体型这么大!为什么能和我的母亲那个……啥?”
艾拉想用双手拇指做个亲亲的动作,但发觉自己只是意识体,根本没有手,只得讪讪作罢。
这都啥时候了,我们的大小姐心里想得却是此等龌龊之事。
“萨格勒布在被巢群彻底控制之前,将最后的能量转移给了我,将我的意识聚合体重新启动,并拟态成为人类。这使得我的意识可以脱离本体,避免被巢群感染控制,并更长久地生存下去。”
“如果你有人类的身体,可以自由活动,为什么不离开地球去寻找你的同类?”
“意识聚合体仅存的能量不足以跨越无限星域,而且离开地球,聚合体能量会急速消散。就在我孤独地生活了一百万年,静静等待能量耗尽,生命终结的最后一刻,我遇到了一位山达尔女性。”
“我母亲?”
“是的,阿多拉,她的飞船坠落到地球。我们相遇了,她的美丽,她的热情,重新点燃我的生命之火。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一段美好时光,我第一次有了想要将生命延续下去的冲动。于是,我用最后的生命之火创造了你,在你母亲的子宫……”
“可是你却抛弃了她?”
艾拉语气转冷,元祖天神这样的做法,和星爵的父亲伊戈有何区别!
“不,我并没有抛弃我的挚爱,但你的诞生耗尽了我的能量,意识聚合体再也无法凝聚,我在你母亲怀里,望着她的眼睛,进入了永恒的沉眠。直到你的出现才重新激活了我残存的最后意识。”
听到这里,艾拉释然了。
她又不禁有些感动,如果不是元祖天神,她穿越伊始就死在了山达尔星。
她问道:“为什么要等待我的出现?你还有未了的心愿吗?”
元祖沉默了半晌,才慢慢说道:“你的诞生严重违背了造物主制订的生命法则,其他创决主如果得知你的存在,势必会前来将你抹杀。”
“创决主是什么人?”
“如同像我这样,有权利决定一个星球所有生命存亡的存在。用你可以理解的方式来解释,就是天神组中的决策者。”
从外婆口中得知,母亲阿多拉从地球返回后郁郁寡欢,生下她之后就像要躲避什么似的,带着她逃向宇宙深空。
原来是为了躲避创决主的追杀。
“为什么记忆中,我是因为一场超新星爆发才来到这个维度的?”
“为了你不被其他创决主发觉,你的母亲将襁褓中你交给了另一个时间线的自己。但命运使然,你还是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
艾拉终于明白,母亲阿多拉为什么打死不说出自己的父亲是谁。
她离开山达尔也并不是因为外婆的软禁,一是为了不牵连山达尔星,二是要带她去往更加安全的所在。
“这么说,我身体里的自我原石根本就不是一场意外,是你为了让我拥有可以拥有抗衡创决主的力量?”
“复仇女神涅墨西斯是多元宇宙之神,凌驾于生命法庭之上,自我原石是她的意识聚合体。如果不能在其他创决主找到你之前完美控制它,那你的意识就会与涅墨西斯的意志彻底融合,成为新一代的复仇女神。”
艾拉摇头苦笑。
怪不得每到生死关头,她就会感觉体内另一个意识要复苏。
元祖天神,这个‘便宜父亲’还真是任性胡来,为了创造出后代,不惜以自身死亡为代价。
甚至还准备了后手,让她成为新的复仇女神,消灭任何胆敢冒犯她的人。
难道这就是……爱?
元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这总比被其他创决主抹杀要好。”
还未出生,就让自己唯一后代处于危险境地,这并不是他的初衷。
艾拉从他的语气中竟然感受到了一丝歉意。
用人类形态生活了上百万年,元祖天神不可避免拥有了人性。
爱、恨、情、仇,这才是人类拥有的最强大力量。
“对了,天神组侍奉的支点是不是你所说的造物主?为什么母亲在收集无限原石,难道她想将你复活?她说多元宇宙的崩溃必然会发生,是不是真的?”
一连串的问题头口而出,艾拉有太多问题需要她的创造者来解答。
“我已经……没有……时间,能在生命彻底终结前见到你……我很幸运……,永别了,我的孩子……”
元祖天神头盔的六盏探测探头,光芒开始忽明忽暗,眼看就要熄灭。
“不,不要死!求你了!”
虽然元祖天神只是给她生命的创造者,但从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艾拉真切感受到了一位父亲对子女的至臻关爱。
她想要为元祖天神输出能量续命,但现在她只是意识体,无能为力。
“艾拉……如果你见到母亲……请告诉她……是爱让我们……相聚……于……此……”
最后一个字符说出,元祖天神头盔上探测探头彻底熄灭。
艾拉与元祖天神之间的特殊律动,渐渐消失,不复存在。
“不~~!”
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但此刻她没有身体,这种意识层面的交流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没有泪腺,无声恸哭,心中犹如刀绞,痛彻心扉。
身为穿越者的她明白,自己再一次失去了父亲!
艾拉的意识开始凌乱,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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