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木坂的奇妙日常》第二十四章：不速之客

    另一边的练舞室。
    “好了，今天的练习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大家都暂时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嗨~”
    稀稀落落的应答声中，小偶像们的脸上是掩盖不住的疲惫，日复一日的压力之下，女孩们的心态无疑承受组合巨大的压力，而这份压力也伴随着时间逐渐浸染到了身体，使得原本就饱受磨练的身体更显疲惫。
    不过总算到了休息时间了。
    女孩们一边喝着水缓解着疲惫，一边思索起了刚才练习时遇到的问题，说话声零零碎碎，起来四处走动的更是一个没有——毕竟还是太累了。
    不过好在这次的练习时间结束后，马上就要到午餐时间了。自从开启了十六人公演这个企划，这十几天来的伙食都十分丰盛，丰盛到都有些过分了的地步——据说是某咸鱼一早便争取来的，但由于没问过，所以也不知道真假——使得女孩们每次轮到了快要吃午餐的时候尽管觉得累了，但还是依旧能勉强打起精神。
    就连此时还在说话的几人，谈论的话题也都是和最近的午餐有关——
    但有人却并没有去关心这个吃货们都尤为在意的问题。
    似乎是休息够了，一位女孩在这时突然站了起来，随后自顾自的向着练舞室的门口走去。
    “阿苏卡？你现在要去哪里？”
    女孩回头看了一下。
    “哦，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去上个厕所——”
    ......
    ......
    休息室内寂静而又喧嚣，之前悠长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此时西野七濑的耳朵里只有自己越来越猛烈的心跳声。
    眼睛盯着那张让她发自内心感到亲近熟悉的脸庞，女孩只感觉自己的脸颊愈发滚烫，仿佛都要冒出氤氲白气了。但却一动不动，一点也舍不得挪开眼睛，就在这静静的盯着，雪白贝齿轻咬着粉色的下唇，心中十分犹豫。
    她刚才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胆大妄为的念头，念头一旦浮现，便好似澄净的水杯里滴进了一滴墨汁，再也难以抹除，脑海中不住地想着同一句话：‘要是...能这个时候偷偷亲一下就好了——’
    一想到这个念头，西野七濑就感觉自己手脚发软，心脏紧张地砰砰狂跳，比刚才趁着对方睡着了偷偷过来，盯着他的睡颜一直看还要紧张百倍！
    脸上红晕如血，喉咙更是一阵发干，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但是女孩却依旧害羞的几乎连动都动不了了。
    就这样屏气凝神的看了好一会儿，心脏在耳边如擂鼓一般砰砰直响，女孩似乎才终于下定了决心，松开了一直轻咬着嘴唇的贝齿，脸色酡红的伸长脖子一点点靠近，手掌更是不自觉地握成了拳头，脑海中只余下了一个念头。
    ‘就一下，亲一下就好了，就当做是为了报答他帮忙治好了扭伤，还这么辛苦的帮自己练习，所以亲一下，白云桑一定不会发现的——’
    内心这样想着，但是随着一点点的靠近，另一个念头却又忽然间跳了出来，让她的秀眉轻轻一皱。
    ‘不行！哪有这样的报答？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而且你对人家觉得熟悉亲近，可人家却未必！试想一下，要是白云桑这个时候突然醒了过来，那你又该怎么办？你还有脸再见他吗？就算他不在意，可是你还能够像从前一样在他身边，和他正常的相处吗？！’
    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却又清晰的在脑海里回荡，冷酷的话语毫不留情，想到这样带来的后果，女孩的脸色顿时一白，方才的动作顿时停顿了下来。
    ‘不用担心！前面不是说了吗，只是偷偷亲一下而已。偷偷亲一下......他怎么都不会醒过来的——’
    就在此时，此前的念头不甘下风，又一次的跑了出来，声音充满着诱惑，让女孩原本发白的脸色再度平静了下来。
    ‘哪有这样的事？事情总是要讲求风险的，不能光想着一面！万一醒过来了怎么办？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声音铿锵有力，只是西野七濑盯着眼前宛如孩子一般熟睡着的脸庞，念头却又再次翻涌，催促着她继续：‘没事的！白云桑平时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小事他一定不会在意的！况且只是偷偷亲一下而已，这里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他醒来了之后也不会知道，天底下，就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而已——’
    女孩内心一阵动摇，脸上再次涌现红晕，屏住呼吸紧张地微微俯身，只感觉牙关都在轻轻发抖，冷酷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
    ‘别做梦啦！你真的以为你有这个勇气吗？在十几天前的花火大会你没有，现在当然也没有！’
    女孩只感觉内心一阵失落，但耳边听着对方悠长安稳的呼吸声，仿佛嘴唇都能感知到对方口鼻间呼出的热气，心神却又忍不住摇晃恍惚：‘怎么没有？还记得那位头脑桑说的话吗？凡事都要循序渐进才对，一开始就告白难度还是太大了，现在做的事才是真真正正的第一步！’
    ‘第一步？我看是最后一步才对！一旦做了这种事，就再也没与回头的机会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才是——’冷酷的声音仿佛在冷笑。
    ‘想了这么久已经够清楚了！犹犹豫豫的算什么？你可别忘了，十几天前你就是这样犹豫，所以才会导致什么都没有做到，不能再犹豫下去啦！’另一个声音也不甘示弱。
    两个声音来来回回吵个不停，西野七濑只感觉心中混乱犹豫到了极点，蹙着眉头盯着眼前的画面脸色变来变去，怎么都没办法做出个决定。
    ‘有什么好犹豫的？你真的这样做了，只是得不偿失！别忘了，他可是你的经纪人，你现在还是一位偶像！’
    ‘偶像怎么了？难道偶像就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人的资格吗？我就是喜欢他——’
    这一道声音振聋发聩，仿佛惊雷一般在女孩的耳边炸响。
    西野七濑只感觉一直剧烈跳动砰砰作响的心跳仿佛都停了一拍，脑海中更如同划过了一道闪电，什么念头都骤然间烟消云散。
    女孩好似明白了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明白，一时间如同置身于深秋的浓雾中，远处的一切看不真切，但又隐约能瞥见几许轮廓。正是这瞥见的几许轮廓，使得女孩看得哪怕并不清楚，但却也依旧能够从中明白其大致的模样。
    她静静地伫立在那里，内心深处仿佛破开了某个一直存在着，但却又一直被她刻意忽视的隔膜，滚烫的泉水从破裂的泉眼里涌出，让女孩的心间一片温暖甜蜜。
    这种温暖似曾相识，就像宁静的水池里投入了一枚石子一般，淡淡的涟漪向着四周扩散，一圈又一圈的撞击着脆弱的池岸。
    ‘是啊，我喜欢...白云桑啊——’
    西野七濑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之前犹豫着的念头早已荡然无存，有些事情需要犹豫，往往只是因为尚未明白通透罢了。而如今，早有不需要别的声音来提醒她，她自己便已经明白该如何选择了。
    心脏仍是不由自主的缓缓加快了速度，耳根仍在发烫，捏紧的拳头里，有一只手还紧紧握着刚才来不及放下的笔，但女孩的眼神里却并没有了迷茫犹豫。
    就这样缓缓靠近。
    温热的空气里混合着的衬衫上的味道，闻起来十分好闻。
    可就在这时，休息室的大门却忽然间被推开，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
    “娜娜赛？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