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若锦》第十六章 分裂

    很难确切地形容在章天河对那个叫本杰明的小子做了什么，这个东西其实章天河自己也不知道，他……我们先讲讲，从丽娜的角度看，他只是把手放在本杰明的脑瓜子上不到两分钟而已，然后本杰明脸上就露出一种欣慰释然的神色，接着他像刚刚破瓜的新娘看新郎那样看了章天河一眼，什么都没说，站起来了呢！——起码他的头是不疼了……
    “怎样？”章天河问了一句，把本杰明的下巴捏着掰来掰去看了他半天，然后把这小子的眼皮翻起来看了看。
    “很好，我看到了。”本杰明这么说道。
    “嗯，欢迎加入太阳神教。”章天河打量了他半天没再说话，“走吧，这边的事留给他们处理，我们换个地方。”
    “怎么个意思呢？”舒司令没看明白，问了一句。
    “这人会把锅背起来，你准备点钱帮他打官司吧，别让人把他弄死就行，其它的你见机行事……哙！把脸伸过来！”他这么叫了本杰明一声，那小子就凑了上来，满头满脸的全是血污，但是他看上去比先前机灵得多，两只眼睛闪闪发光。章天河把他叫过来，往大拇指上吐了口唾沫，把这小子的眼睛周围的血污都擦干净，又格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就好像看那种打了标识的马一样，然后点了点头。
    “我看行，有什么过不去的问题就推给他就得了，我们也该跟天卫三政府碰一碰了——你们两个在一起就是废物知道吗？来了天卫三什么都没做成，我看杜庭轩跟我走吧，你留下。”这句是对舒尔密这一对野鸳鸯说的，“你俩在一起就成了狗屎，发挥不了自己的效用，暂时分开几天，下一步怎么着等命令吧。”
    “啊这……”舒尔密表示不服。
    “给他留一堆金盾备用，憋不住自己去想办法。快走快走，有人要来了。”章天河说完带着两个太阳女神和杜庭轩以及几个教众溜出大街，开上他们的民用飞行器又走了好几个街区，由杜庭轩带着进了一个相当偏僻少人的小旅店。
    “怎么回事？你对那个人做了什么？我也可以吗？”等众人都安顿下了，只剩章天河和丽娜、周竹露的时候后者问道。
    “这就是灵能灌注，跟你们以前在木卫二的星灵感应是一个道理，我……我看到的应该跟你过去星灵感应时候看到的一样，不过太阳还是拒绝跟我交流，我不知道他跟那小子说了什么……”章天河支着下巴一边想一边说道，“我和你的不同可能就是你需要神游或者冥想，而且也需要对方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下才能做这个动作，我不太需要，我可能……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给了我这种力量但不跟我交流呢……”
    “因为你不信仰。”周竹露相当笃定地说。
    “……你说到点子上了，是这样的，因为我始终在怀疑，所以太阳爸爸不跟我交流……”章天河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但是要让一个人改变他从小培养出来的信念是很难的，我总之困难……就这样凑合用吧，不然呢？我得出去一趟，看看雅典娜那边怎样了，丽娜……”我们知道，以前他是需要丽娜催眠他才能进入意识或者灵魂形态的，而且去哪个形态他自己控制不了，所以才需要丽娜在身边帮他稳定住层面。这一回他刚这么说了一句自己就飞了出来，而且有一个可怕的地方是他的灵魂态飞出来那个他还在跟丽娜和周竹露说话……这就是说，在天启这一波灵能的灌注下出现了两个他……
    要知道，这个时候他能看到这三个人，他甚至能看到他自己在跟那两个太阳女神说话，但是她们非得进入形态以后才能看到他，而在这个形态除非他进去她们的身体，不然他就没法跟她们交流——但是占据别人的身体在他看来还得做做试验才能用，这个动作应该会有相当的风险才对，只是他还不知道罢了……就是说，章天河现在在看着他自己正在跟丽娜和周竹露胡扯……
    “是要我催眠你吗？”丽娜这么跟那个“他”说道。
    “算了，今天晚上够累了，周小姐，你先回去休息，我跟她再谈点事情。”“他”相当无耻地这么说道，“他”一说章天河就知道这家伙在打什么主意，恁娘！看来他是想把丽娜给糟蹋了啊！啧！那我不能惯着你不是吗？于是章天河开始吸积力量——注意，以往的时候他吸积的暗物质云一般都是来自火星的最多，因为那些暗物质或者说意识跟他是呼应的，现在他这么想着在意念里使力吸过来的并不是火星方面的暗物质，而是天卫三的！天卫三上面的暗物质我们见过了，那是完全不同的跟他压根不是一路人的东西，吸过来吓了章天河一跳——这些云跟以前的不一样，就好像是……这该怎么形容，以前的黑云是附着在他身边，而现在的这些云则是被“束缚”在他身边，这完全是两种感觉，他马上停止了吸积。
    所以你知道他想干什么吗？他想把另一个“他”吹一下子，看看能不能把他击昏，或者，击倒，或者……杀掉也行，反正章天河本身已然这样了，他觉得自己不太需要那个肉梆子也照样能发挥应有的效能……
    “你省省吧……我死了你也得死……”另一个“他”这时嗤了一声这么说道。
    “是吗？我不信！”章天河虽然这么说，但还是犹豫了……这可是命啊！谁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对不对……
    “喂，这是通识哲学的基本原理啊，物质就是一切东西的基础，你敢说你把一个人物质消灭他的意识和灵魂还能像以前一样作用于别人吗？”
    “老子不会上别人的身吗？”
    “啧，灵魂是灵魂形态的根，恰似现实是现实形态的根，你把根都挖出来还想着能做点事呢？你小子……”
    “你这么下流我不得教你一下吗？你不会做人的吗？”章天河怒了。
    “啧……你小子没见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我就是你教出来的不是吗？你控制我这么多年了你得到了啥？不也还是一无所有吗……听我的，这个姑娘绝对是万中无一，你现在有机会不上手，万一哪天……”
    “把嘴给我闭上！走你！”然后章天河卷了一股狂风就涌向了另一个“他”……你这……这是真的狠，连自己都说杀就杀……
    “你在跟谁说话？”丽娜本来莫名其妙地听着章天河一个人在那里叨叨，所有章天河灵魂形态说的话她都听不见，她只听见他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等说到“这个姑娘万中无一”的时候大概就知道说的是自己了……这让她有点脸红，接着她看见章天河像中风一样呯地摔在地上，马上跑过去想把他扶起来，他看上去脸色苍白，不过貌似没什么事，一边在她的搀扶下往椅子上爬一边亲了丽娜的脸一口，叨叨起来了。
    “得得得，怕你了，你是真狠啊……行行行，我保证不搞事情好不好？亲一下我还是配得上的吧？这个姑娘这么好谁能不爱呀？跟你说吧，咱哪天就咽气了你还矜持给谁看呢，没意义你懂吗……能活一天就开心一天吧，这个小姑娘爱你，你得对人家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丽娜被章天河亲了一口本来正在震惊，眼见他越说越不像话，由不住嚷嚷起来了……
    “好好好……我发誓还不行吗！我肯定不会未经她的同意就……好好好，经了她的同意也不……行行，我没你那狠劲儿，你厉害，你有种，我是真想多活几天，现在的咱的本事这么大死了还是有点可惜的，我不搞事情行不行？你放心去吧……好好好！好！要是回来哪里不对你再弄死我不就行了吗？反正你早就不想活了，我知道我知道，你有这个狠劲儿……放心放心……走你的吧！”章天河完全不搭理丽娜，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这一长串话说完了他才休息了一会儿。
    “丽娜，娜娜，我的好娜娜，给哥哥倒杯水……”他缓了口气，突然开口这么说道。
    “哈？”丽娜从没见过这样的章天河，惊呆了。
    “哈啥？我以后要重新做人了，你慢慢习惯吧。小娜娜，你真好……”“章天河”色咪咪地拉过丽娜的小手握在两个手掌中间摩挲着道……
    “你别这样！”丽娜一把推开“章天河”，转身去倒水了……她回来的时候看见这家伙正一边捻下巴一边色咪咪地看着她，想来他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你这是怎么了！”丽娜，这个从来没碰过男人的以前的神女如今的太阳女神，从头到脚打个哆嗦，汗毛都立起来了。
    “没事！啧……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呢我的好娜娜！去，给哥哥弄几瓶小酒，陪哥哥喝两杯……”
    “我去哪给你弄酒……”
    “嗯，也是。那谁！那谁！那叫什么来着……杜庭轩！你来！”“章天河”高喊大叫地嚎起来，把一旅店人都弄醒了，天卫三的旅店都不太高，他们住的这个大概也就三层左右，他们住在二层，这下一层和三层全醒了，楼下的开始用拖布把捅天花板，楼上的开始跳绳，脾气不好的就推开窗户骂起来：“大半夜的你家死人了吗？”“章天河”全然不理，得意洋洋的等着，一会儿脑袋往左偏看看丽娜，一会儿脑袋往右偏看看丽娜，好像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个情景真是一言难尽……
    杜庭轩本来已经睡下了，这时候又披了件披风跑下来听他命令，因为里面只穿着睡衣，也被“章天河”色咪咪地看了半天……
    “你这个身材是真的好啊小杜杜……啧，我怎么当初没跟你好呢你说……”章天河说了这么一句让丽娜和杜庭轩都大惊失色的话，然后打了个响指，“去找找，看看这小旅馆里有没有上等的好酒，别忘了弄两菜，今儿晚上我高兴，得多喝几杯……对了，你一会儿也过来陪我喝酒，可别换衣服哦！就这样矇矇眬眬最美，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