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泠寂脸色有些苍白,想起了什么一般,或许是挣扎,或许是辩解,他道,“珂儿,我承认,当初是我利用了你,可请你相信我,我对你是真心的,这些年来,我未娶妻纳妾,也没有让任何女人近我身旁,或许是放不下你,也或许是赎罪!”
金珂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她笑了笑,“那我们便冰释前嫌吧。”
“嗯,珂儿,我不厌恶你的利用,甚至我有些欣喜,能有补偿你的机会。”
完颜泠寂脸色微暖,即便他清楚她还是怨恨他。
金珂眼里的神色越来越不耐烦,“既然你不排斥,那我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
完颜泠寂眼神一凝,“你说吧,我听着。”
完颜泠寂让金珂做决定,金珂一笑,在静谧的寿康宫,两人密谋起来。
虽然皇帝有些糊涂,但却并不昏庸,相反,他很聪明,很在乎权力,又加上从小继位,下面也有很多支持他的人,文臣武将必不可少。
只是,他如今的动作实在惹得朝臣不满,金珂相信,只需要一个导火索,皇帝必会玩火自焚,因此,她的想法是慢慢架空皇帝的权力,同时笼络朝臣在轩辕晨这边,至于等轩辕晨上位后怎么做,这就是以后该考虑的。
为今之计,就是将皇帝身上的势力一层层刮掉,而做这件事最方便的,就是外人。
完颜泠寂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两人商量了很久很久,等到说完的时候,金珂有些口干舌燥,她抿了口茶水润润喉。
抬眼看了一眼完颜泠寂,对他淡淡的说道,“如今,哀家也没事了,你可以离开了,还有,很感谢你不远万里前来帮哀家。”
“你放心,事成之后,哀家会给你一些报酬。”
金珂说完,完颜泠寂轻轻一笑,“珂儿,其实你不用这样的,为你做这些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没有说的是,能够在光明正大的看她一眼,他心里已经很开心,很激动了,又哪敢祈求她的报酬。
金珂呵呵一笑,不屑嘲讽,淡淡瞥了眼他,而后说道,“完颜泠寂,往后你便称呼哀家为太后吧,哀家是轩辕帝国的皇太后,而你是东里国的摄政王,如此亲切的叫哀家闺名,实在不妥。”
在金珂心里,这话她说的已经够温和了,这也是看在他来帮自己的份上。
可完颜泠寂却不这么想,他心里狠狠一痛,许多年已经没有过这种感受了,当初他离开轩辕国前往东里国,后来成为东里国摄政王,即便心里有过遗憾,有过后悔,可此刻的心如刀割,以往的那些遗憾和后悔却比不了。
“珂儿。”他叫出来已经后悔了,看着金珂冰冷的神色,他动了下嘴唇,终究还是改口,“太后娘娘。”
这个称呼冷漠而又生疏,完颜泠寂心里很不舒服,但不得不说,金珂对于这个称呼却很满意。
对于以往的那些天真,她心里是拒绝的,拒绝提起,拒绝想起,拒绝回顾。
这次看到完颜泠寂,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怨恨,如今,也能淡然处之,不再为情事伤心,不再为往事纠缠,若完颜泠寂自己也能放下,他们做个合作伙伴。也不是不好。
金珂低头一笑,叹口气道,“完颜泠寂,哀家已经不怨你了,如今,你与我皆过了半百,半生岁月流淌,时光远去,即便再思再念,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完颜泠寂微微垂首,眼神有些冷漠,他心里悔恨交加,可如今,一切已回不来,如她所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他还是道,“太后娘娘,只要你有所求,我完颜泠寂一定为你所求!”
其他的话,他心里酝酿了很久,但却无法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金珂微微点首,“时间不早了,你该离开了,之后的事,你去跟晨儿商量吧,还有,往后不要再来寻哀家了。”
而后,她起身到了软榻前,微微躺下,闭上了双眼。
完颜泠寂看了她许久,仿佛要将她的面容刻印在心中,之后,他也离开了。
或许,此生一别,再无相见之时。
等听不到一点动静的时候,金珂微微睁了双眼,瞧着他离开的方向一笑,如今,她半生的心结已经算解脱了。
之后,她又闭紧双眼,陷入了沉睡。
几天后
轩辕晨来找她,对金珂道,“母后,儿臣已经联系了一些朝臣,他们答应支持儿臣!”
金珂满意一笑,“不着急,慢慢来,你皇兄被那个女人牵制着,一时半会儿肯定腾不开时间来发现你的动作。”
他们这边正在说话,那边儿的皇帝和张木槿也如金珂所说,此刻柔情蜜意,好不惬意。
由于圆嬷嬷下的力气太大,如今张木槿一张脸依旧红肿的厉害,虽然有太医的药,伤势看起来好了些,但她的眼睛还是有些睁不开。
因此,就是吃饭喝水都有些困难,只能靠皇帝亲自给她喂饭喂水。
“轩辕御,我脸好痛啊。”
张木槿哼哼唧唧地撒娇。
轩辕御带着宠溺说道,“太医说了,过几天就好,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你放心吧。”
张木槿笑了笑,扯动了伤,痛呼一声,轩辕御脸上带着心疼,“你慢些,虽说很快就会好。但太医也说了,不能有过大的动作的。”
张木槿看了他一眼。里面都是不悦,“还不是你娘做的,整一个恶婆婆一样,不仅看不起我,还派人打我,要不是我走运,早就被她的人打死了!”
皇帝叹了口气,“木槿,这次你受委屈了,你放心,以后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发生!”
他仿佛宣誓一般,带着坚定,张木槿哼唧一声,“暂且相信你的鬼话,那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我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呢。”
皇帝的眼里有些为难,他知道,圆嬷嬷是母后的人,他不能随便下手,可也不能让木槿受委屈。
“木槿,圆嬷嬷是母后的陪嫁侍女。”
皇帝叹口气道。
张木槿呵呵,“我才不管,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那个死老婆子竟然把她打这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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