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鹰爪子的脚腕上,帮着一小片羊皮卷。
信使部队的军官将这封来自兰瑟的飞鹰信,呈送到国王陛下的面前。
黑克托尔展开观看。
小鹰虽然很有力气,但毕竟是小型的鹰类,负载能力远远小于沙克斯法的那头大鹰。
爪子上的羊皮卷展开只有成年人一只手那么大。
兰蒂娅用鹅毛笔,在羊皮卷上写下了不到五十个单词。
内容交待了两件事。
第一件:宫廷卫队和首都板块军队共一千人,已经抵达兰瑟,他们正在整合各城堡军队。
第二件:卡拉扬伯爵的死,我在努力继续隐瞒。
黑克托尔召集众心腹开会,讨论兰蒂娅来信。
卡拉扬伯爵是凯文三世的弟弟,被女王指婚给兰蒂娅。去年春天,黑克托尔随绿帽亲王出访,团灭了卡拉扬伯爵及其随从。
不久前的温特战役,黑克托尔从另一个吸血兽的嘴里获得口供,卡拉扬伯爵也是吸血兽。
女王并不是不打赛克斯,而是在做准备。她派出了一千人的部队,正在征集和裹挟东部板块各城堡的守备队。
这番做派,赛克斯众人已经熟悉了。
之前的温特战役,博兹亚克也是这样做的,他率领两百名宫廷骑士,整合了温特、坦布尔等七家城堡的近四千军队。
赛克斯众人看着沙盘——这是黑克托尔带人制作的,研究敌人的进攻路线。
从首都来到东部板块,需要穿过一条狭长的平原走廊,走廊的东出口是奥尔良城堡。
既然女王的这一千人部队抵达了兰瑟,说明奥尔良已经被整合过了。
兰瑟位于东部板块的正中偏北,它的东面两天马程是维洛娜的老家维达城堡。看起来,首都部队暂未抵达维达。
阿列克谢说:“不一定,也许他们会分兵。”
兰瑟往南是孱弱的帕文和奎克两块领地。
帕文三世是出了名的软脚虾,他的领地毫无力量。
奎克三世是个多疑的人,去年女王生日庆典之前,这个领主已经被埃尔姆三世杀死了。
众人分析完这些,得出一个结论,首都军队整合完兰瑟和维达,甚至不需要去维达,便可能直接南下,收编帕文和奎克的守备队之后,进攻赛克斯。
埃尔姆与赛克斯是世仇,恐怕不需要首都军队对他们做什么动员,僵尸脸公爵就会全力咬向赛克斯。
维尔乔沃德曾经通过维洛娜,建议黑克托尔不要把埃尔姆收拾得太惨,理由是让埃尔姆充当一种综合层面的缓冲。
现在,这个缓冲已经没必要再留着了。
埃尔姆和赛克斯的上代仇恨是无法化解的,也没必要去化解。
森斯库娅主动投进黑克托尔的怀抱,埃尔姆三世于公于私都不可能做赛克斯国王的臣属。
黑克托尔颁布了出兵旨意:扫荡埃尔姆,将对方守备队歼灭在旷野,但不攻城,随后在帕文和奎克领地与敌军决战。
此外,黑克托尔叮嘱马里恩科:“夏季即将到来,你抓好夏收和夏种,赛克斯的土壤质量超过其他地区,今年的两季庄稼必须全都丰收。”
……
黑克托尔决定御驾亲征。
他身边最能打的两个女人维洛娜和瓦里布,全都有孕在身,无法随他再次出征。
森斯库娅的身份不能暴露在宫廷卫队面前,否则身在首都的森特莱曼一家人就要倒霉了。
这次,黑克托尔身边的女孩只有小女巫埃妮特拉,以及两个阿丽雅族的姑娘。
老女巫诗琳达拉带着两个弟子依然下落不明,谁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黑克托尔专程跑了一趟北部农牧场,见到了天天与卡珊德拉缠绵在一起的潘采夫。
这位大叔为了跟青年时期的梦中情人相聚,早就辞掉了军职,过上了归隐生活。
黑克托尔告诉姐姐和事实姐夫:“我现在手里缺乏大将,我需要潘采夫率领部队替我占领帕文和奎克,以及埃尔姆的农场,其他年轻骑兵军官经验不够,做不好这项工作。”
卡珊德拉虽然双目失明,内心却是个有抱负的女贵族,她也力劝潘采夫重新回到部队,为赛克斯王国建功。
潘采夫终于答应了。
黑克托尔命令身边的信使部队,向兰蒂娅传讯:决战帕文和奎克领地,约束好你和维达的部队。
至于已经被裹挟的奥尔良部队,黑克托尔则毫无办法去拆分对待了。
他与森斯波莉没有通讯联系手段,况且森斯波莉如今处于半软禁状态,奥尔良的权力实际上早就落入了那个被指婚的宫廷骑士手里。
九成的概率,森斯波莉的那个丈夫是吸血兽。
……
三天之后,赛克斯军队出兵。
这一次,黑克托尔没打算进攻任何城堡,打的是野战、运动战,而且是在东部板块几块领地的平原农地,他非常有信心。
田田几乎可以全天候待机!
打这种仗,黑克托尔都感觉到有点欺负人。
带着强大的自信心,他只带了六百个骑兵。
其中一百人是全体配备狼马的黑盔卫队,如今的黑盔卫队仅仅是徒有其名,重装甲早已摒弃,他们穿着全黑的棉麻军装,上身穿了一件前后各缝制一块板甲的马甲。
唯一与卫队名称保持一致的是那只黑盔。
其余五百名骑兵全部是多次随国王陛下出征的一等骑兵。
六百人,一人两马的配备。
为了适配野战,这次连弩床车都不带。
三分之一的人装备长弓,其余人装备弩弓。
部队向西,首先来到了赛克斯城堡。
城堡现在几乎是空城,其作用是拐弯走廊守备队的补给站。
黑克托尔见到了詹保罗。
守备队士兵由步兵和骑兵组成,一共六百多人。
经过讨论,黑克托尔将守备队分成两部分。
四百个步兵由詹保罗指挥,两百个骑兵暂时交给潘采夫统领。
守备队的任务分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詹保罗堵死埃尔姆城堡大门,兼顾防御对方铜矿守备队回援,潘采夫率领骑兵剿灭埃尔姆农场守备队,武力挟制农牧民继续完成农牧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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