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如果维尔乔沃德在你们兰瑟的领地大开杀戒,不但夺回他自己的粮食,还抢夺你们的口粮,掠夺你们的人口,你们将怎么办,如何度过这个冬天?”黑克托尔问道。
兰蒂娅没有惊慌,她淡淡一笑:“总有一部分粮食能保留下来。我们将驱逐民,粮食优先供应第二和第三等级,尽量让第四和第五等级不发生大规模饥饿。”
“那些被你们驱逐和放弃的民,他们如何越冬?”
“谁会在乎呢?你们赛克斯也有过同样的经历吧?”
黑克托尔明白了,兰蒂娅他们兰瑟城堡的这种做法,其实是公国的一种常态。
之前黑克托尔从俾斯麦山脉收编的一千多个民,金迪那伙人,就是这样的来源。
他们曾经是凯文城堡以及俾斯麦山脉周边几个城堡的平民和民,但因为去年的饥荒,他们被原来的领主驱逐和放弃了。
黑克托尔曾经听那些民们说过,最初他们有5、6千人,能够活到被赛克斯收编的人,只剩一千多个。
死亡率达到了八成!
其他城堡的领主视民为牲口,但是黑克托尔不是这样的贵族。如兰蒂娅的反问般,也许以前的赛克斯二世和一世也曾经这样做过,但是黑克托尔不会这样做!
在黑克托尔眼里,民是可靠的劳动力和优秀的兵员,只需要用简单的温饱就能让他们为赛克斯去拼命。收服民,比收编武士和平民阶层更容易。
“兰蒂娅小姐,我再问一件事,你的哥哥被维尔乔沃德打死了,那么你们兰瑟城堡新的继承人将是谁,你还有其他兄弟吗?”
“我没有其他的兄弟,也没有姐姐。我哥哥是第一继承人,他已经死了,我将是兰瑟的唯一继承人。”
“女公爵?”
“是的。假如我能活下去。”
“别说这没有用的,我不会杀你。”黑克托尔继续问道,“我以前听人提起过,我们公国的第一代27个公爵,其中就有一位女公爵。”
“我也听说过,那是一位伟大的女骑士。”
“你知道她是哪个城堡的第一任公爵吗?”
“克洛伊城堡,克洛伊一世。”
克洛伊,C字头的。黑克托尔心里默念了一下。
黑克托尔思考了一会,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策略。
“兰蒂娅小姐,我们商量几件事可以吗?”
“赛克斯三世,你是战胜者,用不着这样与我说话。”
“不,我不想视你为俘虏,我决定释放你。”
“你不打算拿我去向我父亲索要赎金?”
“不想。你们与维达的恩怨,在我看来已经扯平了。我想和你谈个买卖。”
“买卖?”
“你看,你们兰瑟即将被维尔乔沃德洗劫,不会留下多少粮食,你们今年冬天将遇到饥荒,对吧?”
“这是可以预见的。”
“你们将驱逐民,以便于节约粮食。”
“是的。”
“这样吧,你们别驱逐他们了,把民全部送给我,我们赛克斯来收容他们。”
“您打算收容那些民?”
“是的,不光是收容他们,我还愿意赠送一批粮食给你们。数量不会太多,应该够几千人过冬。”
“赛克斯三世,我代表兰瑟的子民,感谢您的厚恩。”
“你去洗漱一下吧,一脸的泥和血污。”
“哦。”兰蒂娅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
“你将随我出征,我们追赶维尔乔沃德的军队。”黑克托尔微笑道,“我会尽量阻止他的暴行。”
“谢谢您,赛克斯三世。”兰蒂娅起离开帐篷,在黑盔骑士的陪同下,到小河边去洗漱了。
……
黑克托尔把钱德勒喊进帐篷。
“钱德勒。”
“在,大人!”
“我有几件事,你记一下。”
“是,大人!”
“第一,我决定了,将收留兰瑟的民,争取收编奥尔良的民,所以你们必须注意军纪,约束部队。
第二,我希望与兰瑟城堡建立友好的关系,同时保持与维达的盟友关系。这两个城堡目前是敌对的,所以我需要你制定一些军事方面的行动计划,如何能够帮助我实现目标。
第三,随时做好作战准备,有限度的作战,我的要求是既能够约束维尔乔沃德,又不至于破坏我们与维达的盟友关系。
第四,你安排10个人,从这里开始,到维达港,建立起5个联络点,一旦联络到我们的增援部队,立刻命令他们派所有骑兵来增援!先这么多了,你先去执行最后一条吧。”
“遵命,大人!”
黑克托尔手里拿着一只烤土豆,一边吃着,一边走出帐篷。
远远的,看见兰蒂娅从小河边回来了。
兰蒂娅忽然停下脚步,半转盯着远处。
黑克托尔顺着她的目光方向看过去,沃尔考特正在一片空地上练武,手里一杆狼牙棒舞得呼呼生风。
一棒下去,一棵小树被拦腰打断。又一棒,一棵大树被打得树皮纷飞。
兰蒂娅总算看清楚了,她的哥哥和两百多个兰瑟的骑士武士是被什么武器打死的。
她努力让自己的表保持镇静,没有流露出探究和渴望的神态。
看了一会,她转朝着黑克托尔走来。
兰蒂娅看清了狼牙棒,黑克托尔当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一点也不担心。他已经“设计”出了排弩和便携式的弩弓,黑脸史密斯正在研发制作。
黑克托尔早已把狼牙棒赠予了维尔乔沃德和沃尔考特,而且经过这次远征之后,恐怕维达附近几个城堡的人也会认识这件低智商武器,仿制是可以预见的。
既没有隐瞒的必要,也没有隐瞒的可能,那就大大方方展示吧。
黑克托尔吩咐钱德勒,取来一支狼牙棒,递到了兰蒂娅的手里。
这个女贵族的高和材比维洛娜还要小一圈,双手端着狼牙棒就已经有些费力了,更是不可能舞动它。
“很可怕的武器!”兰蒂娅的表有些慌乱,“我从没见过。”
“这是我们公爵大人发明的新武器,一个月前刚刚造出来。”钱德勒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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