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变星燧》第四十四章 前往神山

    当晚，芽族的女人们情绪高涨，大肆庆祝，就连芽花也因为秦天给她出了一口恶气而兴奋不已。虽然她已经答应了芽茶不能拥有秦天，但显然她依然有着宽阔的胸襟。
    女人们在明亮的火把照耀和澎湃的呐喊声下，从城里的圈养场中赶出一头之前捕获的动物。
    这是一种长着獠牙，体型巨大如河马，背上有鳍，却生活在陆地上有四条极短的粗脚，浑身雪白的动物。当地人叫它德食南马兽。
    秦天三人被邀请站在一边观看整个神圣的宰杀过程。芽族的一个女战士和这只巨大的野兽在众人围成的包围圈中相互对峙，然后就如斗牛一样，来来回回冲刺许多次后，这位女战士将一柄尖刀准确地插入了已经伤痕累累的野兽头颅里。
    据她们所说，每一次在宰杀前对这种动物进行的决斗是对其将身躯献给众人食用的尊重。也是一种仪式。
    在野兽倒下后，众人才一拥而上，将其庞大的身躯进行瓜分。然后在城中央升起的大型篝火前，围着烧烤起来。
    仪式结束后，秦天三人又被芽茶邀请来到芽花身边的位子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人给他们倒上一碗奇特的紫红色浆水。
    格赫罗斯低头闻了一下，尝试着用舌头舔了舔，“嗯？好像是酒！”
    在品尝到了似乎是美酒的味道后，格赫罗斯毫不客气地一口闷下，对于他来说，无酒不欢。
    一种奇怪的带着火辣的果香味道在整个胸腔中燃烧。格赫罗斯皱着眉头，又招呼了刚才倒酒的女人给他添满，跟着又是一口喝下。
    两杯下肚，格赫罗斯方才感觉这种奇特的美酒滋味难得。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他喜上眉梢，索性从女人手中将那土造的半人高的酒罐接过手来，自顾自地倒上。
    这种紫红色的酒浆原料来自当地特有的一种矮小灌木树枝紫无花上生长的细小果实。人们将它采摘后捣碎，然后加入用甘蔗榨出的甜美汁水，用土窑密封然后放入泥土中，经过二十天左右，则可以取出饮用。
    这种紫无花果实发酵后的酒精含量比较高，所以周围的女人似乎都没有见过有敢如此喝酒的男人。
    或者说，因为这种美酒劲道不凡，一般人也喝不上几碗，像格赫罗斯这样一碗接一碗而且毫无醉意的男人，基本上没有。以至于，众多女人眼中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眼神。
    “喂，不要怪我没提醒你，别喝醉了。”阴小雨立即小声对格赫罗斯嘀咕道，“小心被留在这里，永远也回不去。”
    格赫罗斯这才发现其他女人看他的眼光已经出现了变化，他终于找回了失去的自信，一时间酒意上涌，得意说道，“看来老子还是有优点的！”
    之后，又有女人为他们三人各自端来了一个巨大的散发着烧烤后浓郁香味的肉块。
    烧烤是最简单的烹饪模式，虽然秦天并不抱有太高的期望，但他仍礼貌地学着这些女人的模样直接用手抓起眼前巨大的肉块，然后张嘴就啃。出乎意料的，看似结实的肉块一口下去竟然细嫩无比，并且鲜美多汁。
    一层层肥瘦相间的纹理让这种肉质的鲜嫩达到了无与伦比的程度，如果不用通过烧烤烹饪，直接做成刺身料理的话定然另有一种风味。
    秦天三下五除二便将手里的一大块烤肉吃了干净，只差恨不得将整只手都一起吞下，他再配上几口这里特有的美酒，这种感觉，只觉神仙也不过如此。
    芽花见他吃得豪爽，似乎又再勾起了她的兴趣，她问道，“你们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离这里很远……”秦天心想总不能告诉对方他们从另一个星球来的，或者对她们说自己是外星人吧。
    “听芽茶说你们要去神山？”芽花叫人又给秦天端来了一大块肉。
    秦天也不客气，再次大口地咀嚼起来，因为味道实在鲜美，所以恨不得撑个饱。就连一旁的阴小雨也埋头吃肉，顾不上听他们说话了。
    秦天一边吃一边说道，“希望你们能指点一下过去的道路。”
    “你今天让我很兴奋！”芽花看着秦天，两眼发光，“为了奖励你，我会让芽茶带你们走一条近路。”
    秦天假装不知道他令对方兴奋什么，只是一个劲地道谢。看来，有当地人带路自然要省很多的麻烦。
    “我不知道你们去神山的目的，但是，我要提醒你们。”芽花难得脸色严肃地说道，“据说，神山里有着一只神兽。它是不会让外人进入神山的腹地。”
    “神兽？”秦天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有什么未知的大型食肉生物，还是说这种生物有一定的智慧？
    “你们知道是什么吗？”秦天问道。
    “不知道。”芽花摇头说道，“据老一辈的人所说，神山在几十年前曾经发出过光彩夺目的颜色，还伴随着奇怪的吼叫声。好像有神灵降临。”
    神灵降世……看来大部分低级文明在遇见无法解释的事情时，也都基本会归结为这种方式。
    不过，那我遇见的天人交战又是怎么回事？天知者这些又是为什么？秦天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我也只能用有神仙来解释吗？还是说，有另一种我们不知道的超越现有科学的方法？
    “那神山上有神殿什么的吗？”秦天暂时压下心头的联想。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梦中出现的场景的确是这里，那么有神殿的可能性很大。
    “我们并不知道，因为曾经有人想要进入神山的深处，但据说看见了守护神山的那只神兽。”芽花继续说道，“而现在，再没有人敢去那里。”
    “而且，神山腹地很可能是通往神界的入口。”芽茶突然走到了芽花的身边坐下，接过话题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想进入神界，一定会接受到来自神的考验。”
    秦天看着眼前美丽性感的姐妹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给对方解释世界上或许并没有所谓的神灵这种事。即便有，或许都只是拥有更高科技的外星人。
    不过他随即一想，以现在联盟的科技，依然还有很多信仰着各种神明的信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精神寄托。
    “芽茶只需要送我们到山下就可以了。”秦天不愿过分麻烦这些有着信仰的人。
    “没有关系，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芽茶却毫不在意地笑道，“我早就对神山充满了兴趣，有你们在，总比以后我一个人去的好。”
    “那敢情好，通过这一次，你或许能学会一些东西。”阴小雨抹了抹自己油腻的嘴巴，终于开口说话。不过，她显然对这些性感的女人不存好感，因为谁叫她们曾经想要霸占秦天呢。
    “不是我们族的女人，我们都视为敌人。”芽茶瞪着阴小雨，似乎要不是有秦天的原因，她恐怕就要动手了。
    阴小雨瘪了一下嘴，知道现在自己没有了危险，也不再害怕，转过头去，不再理对方。不过，当她一看见已经醉倒在地呼呼大睡还流着口水的格赫罗斯，又是一脸嫌弃。
    ……
    第二天，芽茶带着秦天三人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芽花等众多女人，然后往神山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有芽茶这种天生外加后天熟练的猎手带领，秦天三人基本没有可以操心的地方。
    他们吃着芽茶准备的风干兽肉，喝着甜美的泉水，看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宛如观光团一样，在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来到了被称为神山的一座大山脚下。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上去？”秦天觉得有必要再次确认一下。
    芽茶坚定地点了点头，然后当先寻找着方便上山的路径。秦天三人也不再多说，跟在对方的后面。
    又经过大半天的时间，四人终于来到半山腰的一个宽阔的宛如平台的地方。而在这个平台远处，有一个高高凸起的山丘，山丘的下方正中，似乎有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难道那里就是神山最中央也最秘密的地方？神殿或许就是里面？秦天的想法似乎得到了阴小雨眼神的同意。
    这个宽广的半山顶，和他们之前寻找到的资料上面的照片极其的相似。
    而且，这和梦中那个孤零零的山丘，山丘上的平台，地面上焦黑的土地，几乎都一模一样。
    不同的是，这里没有了混入泥土里的鲜血，没有了满地的残骸，没有模糊的月亮叠影……
    等等，月亮的叠影？秦天抬头看着天空，此时天色渐暗，那两个相邻的月亮轮廓也渐渐出现。
    对了！那不是叠影，而是真的有两个月亮！
    对于这个证据的发现，秦天可以肯定地认为，这里就是梦中手环出现的地方。
    “哎呦，我去！”格赫罗斯愤怒的声音突然传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来对方一个不小心踢到了什么差点被绊了一个狗吃屎摔倒在地。
    不过，格赫罗斯还没爬起身来，就气愤地将绊倒他的东西踢了两下，结果泥土里露出一个白白的东西。
    格赫罗斯好奇地伸手碰了碰那个东西，触感挺硬，也没有反应，应该不是什么动物。
    他小心地抓住那冒出的白色尖角，用力一拉之下，竟然从地面拉出一只断裂开的人骨。
    “啊！啊……”格赫罗斯吓得瞬间将人骨扔下，然后将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擦。
    人骨？！梦境中的确有许多人体的残骸，但似乎都有血有肉的，大多焦黑一片……为什么现在变成了人骨，难道时间上经过了很久吗？还是说，是被一些食腐动物啃噬后……
    还有，为什么这里会有很多死人呢？难道……
    突然，一个奇怪的叫声从远处的洞穴中传来。虽然没有人听过这种怪异的像野兽一样的叫声，但所有人似乎都禁不住感受到一股打由心底传来的颤栗感。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