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旅程》第三十二章 福至心灵吗

    顾言带着十个农夫来到李管事所说的那个山脚，原来种满药草的田里空空荡荡，只留下几棵野草和杂乱无章的野兽的脚印。要不是周围的破破烂烂的篱笆还有一块没一块的矗立在那边，这个地方和一块荒地没有什么区别。
    顾言拿着药锄在地上锄了一下，药园的地面比想象中的坚硬，整个药锄只有前面一点点锄到土里，其他部位还是保持在外面。顾言让一旁的农夫也试了试，果然是干农活，效果比顾言号上好多，但还是非常吃力。
    顾言蹲在地上看了看刚才锄开的地面，地下的泥土由于天气干燥，太阳照射，整个土质非常的坚硬，加上兽潮的蹂躏，不仅坚硬还显得瓷实。
    那个农夫按着顾言的位置，挖了几个坑，没有挖到药草。顾言把十个农夫全部叫了过来，以篱笆作为原点向外挖。经过半炷香时间，终于有农夫挖到了药草的根部。在所有农夫的努力下，又折腾了好久，才把已经这棵药草残缺不全的根部挖了出来。
    顾言拿了药草的根部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竟然是著名的治疗药剂红药水的主要原料赤霞珠。这下就麻烦了。
    赤霞珠作为治疗药品红药水中最主要的药草，成长的条件比人类居住的地方还要苛刻，需要成长在气候比较干爽但并不炎热的区域，而且需要比较长的全年日照时间。赤霞珠的生长对降雨也有非常大的要求，在长叶期间，需要雨水充分，又不能太潮湿。在成熟期又需要日照充足，不能下雨。因为这些严苛的要求，赤霞珠在天陲城种植极少。曼岩药园因为自己的独特环境才能种植，今年也是刚刚最好的收获年份。
    用赤霞珠入药，最重要的是保持根部的完整性，根部破损会严重影响成药的药效。像刚才的那颗残缺的根部，入药的效果还没有完整的五分之一。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采集完整根部将会是顾言他们难以解决的问题。不过现在首要任务是确定药草的位置，总不能让农夫把整片土地都挖掘一遍，那样的话，没有几天功夫是搞不定的。
    正常情况下，赤霞珠每亩的定植数量是五百株，也就是每行间隔两米半，两株之间的间隔半米，曼岩药园作为延续几百年的老药园，肯定是知晓这种种植的方式。顾言把十位农夫召集过来，让他们按照这些尺寸，从挖出来的第一棵开始计算。很快就把这块药园内的药草位置都找了出来。
    药草位置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采集工作仍然进展缓慢，一个人一棵药草都还没有挖到，众人就已经喊累了，顾言无奈只能让众人休息。
    农夫们凑在一起，乘着休息时间相互打趣着，顾言也在一旁想着怎么破解这局面。
    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钟，顾言起身让农夫们继续劳作。
    “这位小兄弟，不是我们不用力，这里的泥土这么牢你也是看到的，你看我这手臂现在还在发抖。”一个农夫伸出自己右手，只见黝黑的手臂上面布满了汗水，有些肌肉像不受控制一样微微颤抖。
    刚才顾言看到进度缓慢，自己也上手挖掘了一下，现在手臂也是酸痛无比，但还没有达到颤抖的程度。
    正常来说，这些农夫平日里都是经常干农活的，不可能比自己还不如。顾言仔细地看了看这些农夫的面孔。
    这十个人一起的画面似乎在哪里见过，顾言在头脑里又回想了下，忽然发现自己又被周胖子坑了，这十个人就是昨天下午推车的那群人，经过一个下午山路的颠簸，昨天晚上身体就不是那么的利索，休息一个晚上也不能完全恢复，所以刚才干活的时候看起来那么的辛苦。“也不知道周胖子是什么时候和上午的那群农夫勾搭上的，防不胜防啊。”顾言感叹道。
    周胖子此时也是非常的得意，站在山腰的一块石头上远远的看着山脚下顾言几人模糊的影子。不仅仅是在这十个农夫的挑选上自己动了手脚，在药田和药草的选择上也是经过研究的。昨天晚上，李管事没有问到的药草的消息，周胖子就问到了。没有其他的原因，和农夫的选择一样，金钱的力量。昨晚，周胖子在一旁听到还有成熟的两块药田的时候就直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这种成熟的药草只需要采集就可以使用了，对于现在的坊里肯定是必需的，李管事也一定会让人去采集的。所以在李管事回去休息的时候，周胖子又借口方便，仔细地询问了几个留守的人员，在给了他们一点好处后，之前负责给药园浇水的一个大妈说出了药草信息以及栽培的地方的具体情况。得到消息后一大早周胖子就去找了那些农夫，把事情给提前安排了。
    所以早上当李管事提到有两块药田需要采集时，周胖子才毛遂自荐，以牺牲自己为代价把顾言给安排进了这个局。而且做的是干干净净，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山腰和山底哪个好？山底确实比较近，而且不用爬山，但是兽潮经过时，山底肯定时受到更多的破坏。那些药草能不能找到还是问题。
    干这种采集工作辛苦一点时难免的，不过只要想想顾言完不成交代的任务，被管事批评甚至影响堂里考核。周胖子就充满动力。想着这里，周胖子在加快手上清理药草的速度的同时朝周围的十个农夫喊道：“大叔们，再给点力，快点把这些弄出来，我再给你们加点钱。”
    “”这些昨天下午没有推车的农夫们又热火朝天的锄了起来，休息好了干活果然更加有力，看起来就比下面的十个农夫给力多了。
    顾言手里拿着挖出来的赤霞珠，站在休息的农夫旁边，眉头紧锁，苦恼的思索着，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决手上的这些问题。
    忽然，一个声音传到了脑海里：“水！”
    “水？”顾言顺着这个思路想了起来，是啊，现在的问题是药地里太硬了，农夫们又太累了，不如让他们去把水弄到药田里，这样锄起来也比较轻松，而乘着弄水的功夫大家也可以休息一下。
    顾言打定主意，叫了一个农夫去询问山里的水源地点。毕竟药草的浇灌都是需要水源的，附近肯定是有水。
    不一会功夫，农夫带了一个小童回来汇报，说是离这块药田不远有个泉眼。
    在几个农夫的帮助下，顾言终于把山上的泉水引流到这块赤霞珠的药田上。
    看着药田在水流的作用下变得湿润，顾言走到最开始进水的那个地方，按照药草采集的书籍描述的操作，用药锄先把药草周边的泥土挖去，让大的根系显露出来，然后用手抓住根茎，轻轻的摇动着，感觉到药草已经开始松动，这时候再双手用力，就把带着泥土的整棵药草的根部完整的拔了出来，放到源头的水里冲洗一番，一根干净的赤霞珠根部就收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