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荒旅程》第十六章 三人可成虎

    此时此刻，郝炷一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大家的视线从拿那块肉起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的的身上，从喉咙、到喉咙、到胸部、到肚子。整个食堂就像在进行着一种仪式，以郝炷一为圆点向外扩散，最内圈的人已经做好了动作，随时准备撤离；稍微远点的也放下了碗筷，站直了身子；最外圈的相对比较轻松，只是停止进食，保持眼神关注。连顾言和瘦猴都稍微向外挪了几步。
    随着肉块下肚，郝炷一的眼神开始闪烁，内心也是忐忑不安。马健的事情就发生在不久之前，再来个万一，自己也就只能跟随而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对于郝炷一是煎熬的，在众人关注下的一分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过了好一会儿，郝炷一还是没有感觉到异常。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欠扁的笑容，“嘿嘿，一点事情……”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了，只见郝炷一双手抱着肚子，迅速蜷缩成一团。瞬间，食堂的学徒都砸锅了，郝炷一的方圆十米空无一人。就连顾言了也是在稍微愣了下后，闪到一边。
    在众人的关注下，郝炷一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迅速的跳了起来，然后指着周围的那群学徒狂笑：“哈哈哈哈，一点事都没有。”
    “嘁！”四周的学徒发出大大的嘘声。郝炷一如同得胜将军一般，昂首挺胸地回到周胖子一伙身边。四周学徒经过一场虚惊之后骂骂咧咧地回去继续自己的吃饭大业。
    这次精彩的表演让郝炷一的周胖子这伙人里更加吃香，完全承包了顾言和瘦猴的肉块，而饭堂里面表演也成了固定的项目。
    这天，郝炷一又拿着顾言的肉块进行着他的表演。周围的的学徒经过几天地观看，从最开始地一惊一乍，到看个热闹，现在都变得习惯了，只有几个无聊地看了几眼，其他的都继续着自己的吃饭大业。周胖子一伙自然是要撑哥场子，全部都围在旁边，嘻嘻哈哈地说笑地。只见郝炷一吃完肉块，蹲在地上，把身子蜷缩成一团。
    这次，郝炷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起身，而是抱的更紧了，脸色慢慢地从微红变成深红再转成酱紫色，而后，随着噗呲一声，屎尿齐流，也许是最近郝炷一的伙食不错，比马健上次还要重的味道又迅速在食堂弥漫开来。
    瞬间，食堂又变成了食物的修罗场，以周胖子为首的学徒们各种呕吐声不绝于耳。当然，顾言和瘦猴这次也没有逃过去，吐得是是昏天黑地。
    学徒们经过两次这样的事件，纷纷向堂里提出申请，表示已经对这个食堂产生了阴影，希望能够改变吃饭的地点。堂里为了平息这件事情的影响，雷厉风行的拆移了原来的食堂，迅速在一块空地了搭了一个临时的食堂作为学徒们吃饭专用，并严禁学徒之间传播这两次事件，如有发现，就会受到严惩，严重者直接开除出堂口，自此，事情也就慢慢的淡了下来。
    郝炷一重复马健的老路，在不久之后也离开了炼药堂。学徒们慢慢的就把周胖子视为扫把星，逐渐疏远，周胖子一伙的人员也渐渐减少。尽管如此，周胖子依然对这个事情耿耿于怀，一心想着找个机会再折腾下顾言。
    俗语说得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
    虽然关于食堂的事件渐渐淡出，但你不让人们谈论食堂的事情，却不能让人们都不说话，这件事情的各种八卦慢慢就在堂里流传开来。
    最开始，有人说在某天晚上听到顾言和一个管事聊天，两个人勾肩搭背，表现亲密，而在顾言旁边还有一个高大的影子，
    慢慢的就变成了“顾言和堂里的管事关系密切，管事还派人暗中帮助顾言。“
    后来更演化成：“顾言是堂里某个管事的私生子，怕正宫发现才送到这里当学徒，那个黑衣人是秘密安排的高手。“
    接下来的有段时间，顾言的身世背景成为学徒们之间私下讨论最风靡的话题。
    “你看这个额头和李管事很像，八成就是李管事了。“
    “你眼睛瞎啊，这鼻子，嘴巴，明明就和张管事一模一样。“
    “你可拉倒吧，人家谢长老六十多岁了，都可以做爷爷了。“
    “还王堂主，你见都没见过，也敢在瞎掰！！“
    私下里众人对顾言指指点点，对顾言身世的猜测更是五花八门。
    甚至有人专门设置了赌局，据说，收到了不少赌本。
    这个消息的源头隐隐指向王姐，但更多的说法是好多人都说自己亲耳听见了。
    周胖子作为一个消息灵通人士自然也是听说到这个说法，刚开始还不大相信，但随着越传越玄乎，周胖子自己也在心里这么一琢磨。“是啊，虽然自己这些人都是学徒，但在几百双眼睛盯着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给马健和郝炷一下药，肯定也是某个高手，起码自己认识的人都办不到。”幡然醒悟，在心里暗骂顾言扮猪吃老虎，明明有这种关系却表现那么低调。为此把宿舍的床板给打烂了一块，却也不在去招惹顾言他们，顺带瘦猴的日子也变得好过了一点。
    欧阳执事不知从哪里听到这个传言，特意找了顾言一趟，亲切的询问了顾言最近的情况，顺便调整了下顾言的工作，从原来的大棵的草药处理劈砍变成小草药的挑选、剪切。
    相比之下，减少了好多繁重的体力活，工作上也就轻松了很多。加上顾言之前在老家长老那已经学到的折腾药草的技巧，工作完成的也是相当利索，开始有时间去了解和学习更多的药草的学问。瘦猴虽然还是不太说话，看对顾言的态度也是好了很多。
    炼药堂作为百花坊的最重要的一个机构，虽然自身没有摆放药草书籍，给学徒们研读的地方。但百花坊里有座专门的阁楼用以保存各式的书籍文献。并且放在阁楼底层的常见的各种药草的资料是开放给学徒的，只要进入百花坊就可以查阅。传闻中，在很多前辈高人都会在书页里写下神奇的武功留给有缘人。
    这些有用的，没用的消息全部是由八卦达人王姐提供的，闲的时候甚至还给顾言画了一张从宿舍开始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