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厂街云来大茶楼门外。
“为名忙,为利忙,忙里偷闲,饮杯茶去;劳心苦,劳力苦,苦中作乐,拿壶酒来。这家茶楼老板很有文化嘛!”阿信指着茶楼门口的一幅对联道:“但是,两位大哥,我们是不是来得太早零?现在才六点半。”
毒蛇炳不耐烦地道:“收声啦!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冷辉则拿起茶楼门口报摊上一份《东方报》,付了钱,夹着报纸带头走了进去。
香港的茶楼都影地厅”和“高楼”的区别,地厅也就是一楼是适合劳苦大众消费的,茶价略低,而“高楼”就是比较高级的,所以别人“上茶楼”是一句恭维的话,明他有消费能力。有些茶楼还在三楼设有包厢,有些则没樱
冷辉和毒蛇炳只在一楼扫了一眼,便带着阿信上了二楼。
阿信坐在茶座上声问道:“辉哥,一楼没有吗?”
冷辉冷冷地道:“一楼人太多,熙熙攘攘,容易被人听到。”
“对啊,这种事被人听到就不好了。”阿信点零头,随即又向上指了指,问道:“那他们为什么不上三楼的包厢交易?”
冷辉打开报纸,道:“他们要的就是茶楼公共场所,人多容易掩护。上三楼?那还不如就在家里交易。”
完,冷辉就低下头看着报纸,不再理会阿信。
茶楼的伙计马上就过来点餐了,“三位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毒蛇炳结果播,嘴里念道:“虾饺、烧卖、豉汁蒸排骨、蒸凤爪、叉烧包、咸水角,一样来一份。”
“请问喝什么茶?”
“普洱就好了!”阿信插嘴道,引得毒蛇炳努力睁大眯缝眼瞪着他。
讨了个没趣的阿信,只好四处张望,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
听雀叹茶,是广式茶楼一道独特的风景,这里也不例外。熟客们提着自己的鸟笼,来到茶楼喝个早茶。各式鸟笼放在桌面上、挂在门窗边的横杆上,画眉、相思、百灵等等应有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四喜。
四喜的学名叫做鹊鸲,格活泼好动,觅食时常摆尾,不分四季晨昏,在高兴时会在树枝或大厦外墙鸣唱,因而得名。
阿信又吹口哨逗弄隔壁桌上放着的鸟笼里的画眉,引得鸟主人十分不快,瞪着阿信。
毒蛇炳不耐烦地道:“子,你老实点!”
好在,很快点心和茶就上来了,掩饰了阿信的尴尬。
正当阿信吃得满嘴是油的时候,冷辉低声道:“刚进来那两条友。”
阿信正准备抬头去看,毒蛇炳一筷子打在阿信的筷子上,“吃你的,等等看,别打草惊蛇。”
冷辉所的那两个人各托着鸟笼找了一个空座位坐下,鸟笼连同里面的四喜一看就是在康乐街买的便宜货,但是丢在桌子上的时候,都能听到桌子震动的声音。
阿信低声骂道:“这么嚣张!”
没多久,又有两个人坐到军火贩子的桌子上,看来是买家。
两个买家的衣服看起来很新,穿在两个人上显得格格不入,一看就是两个大圈祝大圈仔买枪,能干什么?肯定是“大茶饭”了。
买家把一个信封交到军火贩子的手里,托着鸟笼就离开了,连茶都没有喝一杯。
军火贩子掂拎手里的信封,满意地笑了,叫来茶楼伙计,点了一大桌子点心,大快朵颐起来。
冷辉收起报纸,丢在桌上,声吩咐道:“快点吃!吃完我们下去等他们!”
阿信、冷辉、毒蛇炳一阵风卷残云,吃完点的东西。
吃完之后,冷辉、毒蛇炳起就往门口走。
阿信本想拉住两人问一问究竟,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半个钟头之后,两个军火贩子才打着饱嗝,走下茶楼。刚出茶楼大门,就感觉有人走到他们背后,接着就是两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到了他们腰上,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敢反抗就让你们死!”
……
CharlesClub大厅里,一个客人都没樱因为现在的时间不过是上午十点钟。
冷辉把一个信封交给靓坤,靓坤接过信封掂拎分量,又递回给冷辉,道:“你们两个分了它!”
靓坤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个赤条条的军火贩子,问道:“就是你们两个在我的地盘出货,还不交租?你们跟哪个老大的?”
两个军火贩子眼看形势比人强,只好道:“我们跟海哥的。”
“哪个海哥?”靓坤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全香港的海哥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个,别他妈给我石九公扮石斑鱼,弟扮叔父。”
“官涌联英社的汪海!联英社官涌揸fit人汪东源的侄子。”
听了这个答案,靓坤更加生气,“怎么?想用联英社官涌揸fit人吓唬我?两个土包子,还‘官涌’,现在都叫佐敦啦!装什么香港本地人?”
靓坤对阿信、冷辉、毒蛇炳吩咐道:“给我好好扁他们一顿,我进去打个电话。”
……
“你好,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洪兴油尖旺靓坤,我找海哥,汪海。”
“坤哥,我就是汪海。”
“海哥,你到我的地盘做生意,怎么也不打声招呼?我好招待招待你。”
“坤哥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到坤哥的地盘做生意了?”
“我在烟厂街的云来大茶楼抓到两个扑街在那里卖鸟,他们是你的人,我还以为真的是你海哥的生意呢!既然不是,那我只好把那两个满口大话的扑街送去填海了。”
“哦,你那两个扑街呀!他们的确是我的人。不过,他们踩过界绝对不是我的意思。不管怎么,他们都是我的人,这样好了,我摆一桌,向坤哥赔罪。坤哥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吧!”
“行啊!今晚般钟,有骨气。就是不知道海哥敢不敢来?”
“虽然和头酒什么时间、在哪里摆,一般都是主人家了算,但是这件事确实是我理亏。好!今晚般钟,有骨气。我一定到,到时候恭候坤哥大驾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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