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默溱溱秦蔚铭》第45章 救人

    刘芳原本心里还期盼着牧秀能记起自己,谁知道对方干脆利落说第一次见过自己,她心里不由失落了些,又想起这一切的源头都是许默而起,立刻脸上娇羞变了变,转向许默的目光不由恶狠狠起来。
    “刘芳,你可别瞪我,我和牧秀不过是合作关系,你要是喜欢他,就告诉他,放心我绝对不会干涉,”许默有心逗弄刘芳,便故意从两人中间退后,空出一个人的位置,正好将两人直接面对面暴露出来。
    牧秀尴尬地朝许默使眼色,许默做全然不知模样,环手胸前在一边看热闹。
    刘芳看出许默的意图,又羞又怒,怒目瞪着许默,她嘴里千万句辱骂,都被对面一直勉强持笑的牧秀探究的目光强行逼回了肚子里。
    “许默,我今日不是来找茬的,不过是同行而已,何必为难我?”刘芳碍于牧秀在场,努力装出知书达理的模样,朝许默扬起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
    许默惊诧地捂着嘴,样子很浮夸,她指着牧秀,笑得夸张,“牧秀,你瞧瞧你,长得好看就是不同,就连平时牙尖嘴利的刘芳遇见你都不得不软三分,好模样,真是好模样,哈哈!”
    牧秀被许默笑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处躲藏,他还没发作,就见刘芳被许默笑得恼羞成怒,脸色变了几变,最后只能狠狠跺脚,转头怒气冲冲的跑走了。
    许默撑着腰在身后笑得张狂,牧秀在旁边不知所措。
    良久许默才一抹笑得掉在眼角的泪水,豪气干云地拍在牧秀的肩膀上,“牧兄,妹子方才不过是想气一气那刘芳,让仁兄难堪了,妹子给你赔礼了,这么着,妹子还有好几道招牌菜没拿出来,晚膳你就留下来,尝尝妹子的招牌菜如何?”
    牧秀本来尴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见许默这般模样,心下立刻释然了,脸色一边,便又是那风流倜傥,进退有度的牧家掌柜。
    许默经过逗弄刘芳一事后,心情大好,和牧秀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家。
    阿古下车栓马,方才听见许默要做新菜,便忍不住在院门口张望,按照规矩他这样的下人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只能空着肚子等主人回家后,再去厨房随便吃点剩菜剩饭。
    阿古早就听说过许默的手艺,一直想找个机会尝尝,现在难得遇见她研究新菜,不由勾起了心里的那一股迫切的欲望。
    “阿古,别在门口望了,想尝新菜就进来,”许默在树下逗女儿,牧秀坐在一边直愣愣地看着瞬间母性大发的许默,仿佛在看天外来客,而许默全然不在意,她瞥见门外张望的阿古,轻笑着让他进来。
    阿古不敢轻易越矩,只能巴巴地看着牧秀,直到牧秀点头,才踏着欢快的步子走了进来。
    许默逗了一会儿女儿,看着外婆端着一盆菜走出来准备摘菜,连忙将外婆拦住,将怀里的女儿交给外婆,自己端着盆子坐到一边摘菜。
    许默看了一眼天色,发现天色湛蓝,离傍晚还早,于是便慢吞吞地摘起菜来,“牧掌柜,你们家的厨子今日做的菜式真是不错,其中有两道凉菜我都没听说过,能不能麻烦你家厨子将菜谱交给我?我想试着给我外婆做一次尝尝!”
    外婆抱着溱溱坐在一边,闻言感动地笑了起来,怀里的溱溱咬着手指咿呀乱叫,又惹得许默不住地侧目。
    牧秀规规矩矩地坐在树下的小木凳上,拿着玉骨扇一下一下地扇着,嘴边始终噙着得体的微笑,“我家厨子可是最喜欢和人较量,不如你找个时间去食味居找他,你们两个比一下厨艺,谁赢了就让让对方教授一道菜谱。”
    许默瘪瘪嘴,“小气。”
    牧秀仍然笑得温润,“这可不是小气,不过是让你们两人比较一下,有比较才能有进步,也不失为是个提高厨艺的好法子,你说是与不是?”
    许默无言地看看她,然后低头摘菜,忽又想起什么,抬眼去看院门,院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推门进来,许默看见来人立刻眼前一亮,出声喊道:“秦蔚铭,你今日可曾捕鱼?我今日要做红烧鲤鱼,你可有?”
    秦蔚铭闻言转身来看他,似是仔细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昨日捕了一条大鲤鱼还养在水缸里,你等着我去处理好放在厨房的海碗里。”
    许默不动声色打量他又换上原来打补丁的粗布衣裳,头顶的玉冠也换了下来,用一只桃木削成的簪子斜斜地固定在头顶,全然不见中午的翩然佳公子模样。
    秦蔚铭和外婆与牧秀打过招呼,将袖子撸到手肘处,抬脚往厨房走。
    许默越瞧他越觉得奇怪,最后也只是默默地低头继续摘菜。
    牧秀发觉许默脸色微妙的变化,对这个中午还是翩翩公子,下午又成了粗狂的村妇的秦蔚铭心底也不由生出一丝奇怪。
    “牧掌柜,我晚上给你做红烧鲤鱼,宫保鸡丁,还有白斩鸡,再配上几道拿手的凉拌凉菜,你试试?”许默将摘好的菜放进簸箕里,然后端着摘下来的边角料端到鸡棚里,嘴里“咕噜咕噜”唤着母鸡小鸡们来吃菜,然后把剩菜全部到了进去,回来端着摘好菜的往厨房走,走到厨房的门口停了下来,然后转头去看牧秀,皱了皱眉。
    “你就坐在那里当甩手掌柜?”许默睨了一眼牧秀,对他这种老爷架势很不满意。
    牧秀意识到自己跑到人家来蹭饭,还什么也没带,只好起身上前接过许默手里的簸箕,摆出一个有请的手势,许默挺胸抬头,有模有样学着电视剧里的有钱老爷的模样,一拍手钻进了厨房。
    牧秀颠颠的跟着进去,厨房里秦蔚铭正在按着一条大鲤鱼在砧板上处理,许默绕到灶开始烧火,只剩他一人干巴巴堵在门口。
    “牧大爷,你过来烧火,我准备做菜,”许默从灶台后冒出一个脑袋,扬声喊着牧秀。
    牧秀一个文弱书生,自诩君子远庖厨,本就不甘愿就厨房,被许默不情愿喊了过去。
    许默正费力拉着风箱,另一只手不时往灶膛里塞柴火,抬眼看见牧秀杵在身边,连忙起身朝牧秀道:“你看着火,我去烧菜了。”
    许默前世就是个爱钻研美食的吃货,肚子里装了不少的美食菜谱。
    许默手脚麻利,趁着天黑之前,将饭菜烧好,又将所有人聚拢,借着天边最后以丝余光将饭菜端上桌,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坛女儿红。
    “许默,少喝点,一会儿还要喂溱溱,”外婆看见许默端着酒杯就要喝,连忙提醒她还在哺乳期。
    许默放下酒杯,诚实道:“外婆,今日我在县令府喝了酒,只怕这几日都无法喂溱溱了。”
    外婆闻言也只能作罢,许默担心外生气,便道:“我在灶上煮了一点鸡蛋粥,一会儿给溱溱喂一点。”
    婆孙两人交头接耳一会儿,许默看见饭桌上的两人默不作声各吃各的,秦蔚铭一直端着酒杯,也没见动筷子,许默给他碗里填上一勺子宫保鸡丁,道:“光喝酒对胃不好,吃点菜。”
    秦蔚铭似乎对许默的突然示好有点惊诧,许默转头又拿勺子挖了一些鱼肚子上的肉放进牧秀的碗里,说着同样的话,“吃点东西垫一下再喝酒。”
    不厚此薄彼是许默一向做事的原则,两人看看她,又看看碗,然后安静地吃饭,一旁的阿古却一点也没发现奇怪的气氛,而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顿饭下来,他只能撑着腰,嚷着:“许姑娘你的手艺简直太好了,我吃的好饱啊!”
    许默笑着收拾碗筷,却被秦蔚铭不留痕迹地从她手上接过,端着碗碟往厨房去,牧秀挽起袖子上前想要将剩下的几个碟子拿进厨房,却被许默拍掉了。
    “牧掌柜,今日说了要请你吃饭,哪有吃了饭客人洗碗的道理,你且坐会儿,我去给你泡点茶,”许默转头往里屋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脸色古怪地扭头看向牧秀,为难道:“我家的茶叶不是很新鲜,平时也没什么人来我家,所以也没备上一些好茶。”
    牧秀不在意地摇头,道:“我喝茶不挑,随便喝一点就行。”
    许默笑着钻进了里屋,没一会儿就端了一壶茶出来,拿过一只粗糙的杯子给牧秀倒了一杯,清香的茶香飘了出来,牧秀点点头接过,低头嗅了一下,茶香是很熟悉的御锦茶,他抬头笑着问:“这茶是三十两一两的御锦茶吧?这般好茶怎么不新鲜?”
    许默给外婆倒了一杯,又拿过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晚上大鱼大肉吃多了,这茶正好解腻。
    “这茶是御锦茶不错,只是这茶不过是碎渣,不是完整的茶叶,所以只要一两银子一两茶,这茶还是去年舅舅回家时,外婆去镇上买的,你说新鲜不新鲜?”
    牧秀闻言又喝了一口,无所谓道:“喝茶就是喝个茶的香味,无论是茶叶还是茶渣,只要能让人喝出茶味,就是好茶。”
    晚上众人都吃的很饱,牧秀坐了一会儿就告辞回家,临走时阿古拉着许默的袖子,委婉地询问自己下次能不能再来蹭饭,被许默点头同意后,捧着肚子踏着欢快的步子出了院子,门外牧秀高声喊着他的名字。
    许默抱着女儿走到院门口,朝牧秀挥手道别,天色已经灰蒙蒙一片,马车慢悠悠地在村里小路前行,星星点点的灯光陆陆续续亮了起来,在不远处的一棵老槐树下,一个清瘦的人影一晃而过,隐没在灰暗的月色中。
    翌日许默起得特别早,今日她要去小镇上的钱庄将近日收入全部存进去,昨夜她算了一下自己各种收入所得的银两,离买房还差一笔不大不小的数额,所以她在和外婆商量一番后,觉得先把现有的钱存进钱庄,再另辟蹊径,寻找赚钱的法子。
    秦蔚铭依旧待在家里打造车舆,院子里的边角料被他摞在院角,整个院子又变回了干净的样子,许默和秦蔚铭打过招呼,麻烦他有空照顾一下溱溱,免得累着外婆。
    许默不想再被老马拉车颠得屁股痛,就拒绝了秦蔚铭好心送她去小镇的建议,自己一人慢悠悠地走在山间小路上,清晨的露水打湿了裙摆,她却又不在意。
    转过山路岔口,不远处突然冲来一辆马车,那马儿似乎受了惊,长嘶一声,疯狂朝许默重来。
    驾马的是个青年人,那人似乎也很惊恐,一边努力地抓紧缰绳以免自己被甩出去,一边朝许默紧张喊:“姑娘快躲开,快躲开!”
    许默一见这马儿红了眼,没命朝自己冲来,左右快速扫了一眼,右边是高耸的峭壁,左手是波光粼粼的大河。
    她正犹豫见,那马儿快要冲到近前。
    许默赶紧侧身抓住从悬崖高处垂下的手腕般的树藤,脚尖一点飞身而上,眼疾手快落在一处从崖壁探出来的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上。
    她正要松口气,低头一看,就见那马儿竟然没头苍蝇似的要冲进大河里,驾马的青年已经满脸惨白,似乎已经想到随着马儿冲进河里的下场。
    许默心下叫了一声不好,拽紧了树藤,就在马车快要从她身下斜冲出去时,她忽地俯身而下,极快地伸长手臂,往那惊慌失措的青年腰间一捞,如山间机敏的猿猴一般,拽紧了树藤贴着崖壁荡过了马车顶,忽闻一声马儿悲催的嘶鸣,随即噗通一声,那马儿连着身后的车舆一并栽进了滚滚大河中。
    许默来不及低头去看,抓紧青藤荡到对面的一颗拔地而起的槐树上,手一松,揽着青年,脚下一点,在槐树树枝上借力,带着人缓缓地从树上落了下来。
    “你还好吗?”许默抽回了手,侧头去看被吓呆的青年,关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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