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小鱼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在瞿灵的精心照料下,前几次实验受到的精神创伤,也逐渐平复了。
长田拓巳的精神刺激装置,让蓝小鱼的脑袋隐隐痛了好几天,直到苏邦进来的那天,才开始好转。
也有可能是苏邦进的原因,他似乎有洞察人心的魔力,一下就抓住了蓝小鱼的心理。两人在会议室里聊了很久,出来的时候,苏邦进冲着等候在外面的娜塔莎说道:“可以让你们的人继续了,蓝小鱼答应合作。”
苏邦进的话让蓝小鱼重新燃起了希望。他也迫切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苏邦进也好,衔尾蛇也罢,他们这些人有各自的目的。但他们的目的,其实说白了对蓝小鱼并无害处。苏邦进是探索星公司的总裁,他告诉蓝小鱼,后续的合作将在双方地位平等的基础上展开。
衔尾蛇、探索星寻找自己的目标,而同时会帮助蓝小鱼找寻记忆。蓝小鱼觉得,这可能是当前情况下最好的一种方式了。
所以当瞿灵回来之后,蓝小鱼的心情变好这件事,也从他的脸上体现了出来。
“蓝小鱼,你好像,心情好很多啊?”瞿灵也看了出来。
“瞿灵,我决定还是和衔尾蛇、探索星合作。不过,我也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瞿灵眉头皱了起来,她对蓝小鱼的感情是真的,但自己在衔尾蛇的地位很低,她很担心自己帮不上忙、使不上力。
“我需要你帮助通知我的同伴们目前我的状况,这么久了,我想他们应该很着急了。”
“你的朋友?可我怎么才能通知到他们啊?”
“放心吧!我会教你办法的。”
又经过了几天的平静日子,长田拓巳时隔数日再次出现在蓝小鱼的面前。对于这个之前用自己做实验的高拉特科学家,蓝小鱼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好在似乎长田自己也明白之前的态度对双方的合作没有什么好处,此时说要倒有了些服软的成分在里面。
“蓝小鱼,听说你和苏邦进先生达成了协议。接下来的实验,我会尽可能保护你的感受。希望你也能以心平气和的态度与我合作。”
听他这么说,蓝小鱼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点点头。
长田吩咐手下人将蓝小鱼带离,他们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装置所在的房间。
“长田所长,这个装置,真的能寻找到我失去的记忆吗?”蓝小鱼看着眼前的机器,这台装置上新增加了不少改造的痕迹,看样子,长田对此又做了优化。
“我们是科学家,没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有些话我不会说”,长田看着眼前的仪器叹道,“人脑,毕竟是连现代科技都无法完全征服的鸿沟。但是我保证,如果说高拉特星系还有什么能够帮助你寻回记忆的,那就只有眼前这台机器了。”
蓝小鱼冲着长田点点头,转身就坐上了仪器,他一句废话也没有,用眼神示意,“可以开始了!”
瞿灵就跟在蓝小鱼的身后,作为招呼他日常起居的人,瞿灵对蓝小鱼所做的巨大改变,相当诧异。事情的发展出乎她的意料,蓝小鱼瞬间就从衔尾蛇的实验样本,变成了长田拓巳的合作伙伴。
瞿灵很聪明,但是她想不到蓝小鱼脑子里的想法。蓝小鱼想要的是寻回自己的记忆,上一次的记忆闪回,他清楚的得到了一段信息,一段据说事关全人类存亡的信息。但是他不知道来龙去脉、不知道原委,只有一段不清不楚的坐标信息。
这让蓝小鱼无法接受。
而丢失的记忆,光靠蓝小鱼自己是无法寻回的,所以,最好、最合适的方式,就是跟长田合作。
“蓝小鱼,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总结了上一次实验的问题,脑电波转化功率不够,导致我们只能收到很少量的可用数据,最终才形成了那张不清不楚的图片。这次,我改进优化了设备,应该能得到更多信息。但是同样的,对你身体伤害也会更大。所以,我选择了几种特殊的药物,这些药物会给你身体上带来痛苦,但会保护你的神智。”
蓝小鱼咬咬牙,“放心吧长田所长,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会做到。其他的事,不用你考虑。”
长田也不多说什么,转身就开始去操作起来。整个房间里,有多达十五名助手在忙碌,全都穿着白大褂带着手套神情严肃的看着眼前的数据。
只有瞿灵,虽然号称是研究员,但只是负责照顾蓝小鱼,无所事事的待在角落里。看着蓝小鱼皱起的眉头,她明白之前长田拓巳所言不虚,为这实验所遭受的痛苦不算轻。
“长田所长,已经接受到脑电波了!”有一名助手,惊喜道。
“很好”,长田拓巳挥了挥拳头,开始比对!
任何实验有了第一次成果,就会有第二次。长田拓巳这次选择了一个相当讨巧的方式。
脑电波是一种电磁波,它有它的频谱特性。上次接受到的脑电波被证实是真实可信的,那么长田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在蓝小鱼的潜意识里重新搜索,寻找到能够匹配频谱的脑电波。
这就好像在大海里寻找一座岛屿。既然上次已经到了岛屿附近,这次要做的就是回到上次的终点,继续下去。
长田的装置相当精妙,没过多久,手下的研究员就寻找到了上次相同的脑电波。
“增强接收功率,慢慢的!医务组,维持住蓝小鱼的身体状况,我需要一个稳定的一小时,来接受更多的信息。”长田的心情也很焦躁,上次那么长时间接收到的脑电波信息最终只得到了一张图案,那么这次,怎么也要花上更长的时间。
这对蓝小鱼是个挑战,本身装置的功率就加强了,承受时间也拉长的话,真的怕蓝小鱼撑不住。
几名医疗助手也很紧张。这种事情很重要,长田拓巳破天荒的没有选择医疗机器人,而是通过集团,挖到了南星最着名的精神医疗专家。
与此同时,在研究所的会议室里,娜塔莎正陪着苏邦进坐在那里。在他们面前,大大的显示器上正同步播放着实验室的场景。
苏邦进从进入之后什么话都没说,但从他有些颤抖的手指来看,娜塔莎觉得他也相当紧张和期待。
“还要多久出结果”,娜塔莎回头问了问助手。助手看了看时间,压低着声音道,“按长田所长的说法,估计还要三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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