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有些惊讶,没想到即将离开灵鹫宫之时,对方会说出这样的话……
面对吴云询问的眼神,天山童姥赶紧解释到。
“前辈高风亮节,为人正直。武功超凡入圣,却并不巧取豪夺,而是与人好处,皆有所益。晚辈佩服至极!又治好了困扰晚辈九十年的顽疾,所以感激之下,便决定以诚相待。”
呃……
吴云摸了摸鼻尖儿,没想到自己本是追求利益最大化、麻烦最小化的处事方式,却换来了天山童姥这般感激。
不过想想也是,对天山童姥而言,确实恩同再造。
他点点头:“既如此,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你说吧。”
“这事说来有些复杂,前辈随我一同去灵鹫宫后山一观便知。”
“好!”
吴云便跟着天山童姥,一路往灵鹫宫深处而去。
最后,在天山童姥寝宫后方的花园东南角,她手一挥。真气隔空推开了一座假山,现出一条黑乎乎的地道入口。
“前辈,秘密就在地道后方,请跟我来。”
天山童姥说着,先进入其中,吴云跟在后面。
她本来是举着火把,吴云施展火延之术,直接让那团火苗脱离而出,化为一个硕大的火球悬浮在空中照明。
这一手段,又让天山童姥赞叹敬畏不已,惊为天人。
一路上,天山童姥还在隐蔽之处不住按动机括,使预伏的暗器陷阱不致发动。可见这里绝对是机关重重,十分隐秘。
“究竟是什么大秘密,会让天山童姥这般重视和小心?不但入口就设在自己的寝宫深处,连地道里也不知道设置了多少机关。”
吴云心中越发好奇。
这地道曲曲折折,不断盘旋向下蜿蜒,似乎是在往地下走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个巨大的石窟,可见地道是依着缥缈峰的山腹中天然的洞穴而开成。
这洞窟右侧,还有一条地道,估计是往更深处而去……但天山童姥停了下来,并没有继续深入。
她伸手朝正前方的巨大石壁一指:“前辈,我说的秘密就是这堵石壁。”
嗯?
吴云体内真气一转,火延神功将那悬浮在头顶的火球膨胀到直径丈余,宛如一轮悬挂空中的小太阳。把这空旷巨大的石窟都给照得亮堂堂的。
然后,他就看见面前这高高石壁整个被打磨得非常光滑,有种如玉的润泽质感。
石壁之上,刻满了无数径长尺许的圆圈,每个圈中都刻了各种各样的图形,有的是人像,有的是兽形,有的是残缺不全的文字,更有些只是记号和线条。圆圈旁注着“甲一”、“甲二”、“子一”、“子二”等数字,圆圈密密麻麻,布满了正面石壁,数量足有上千!
吴云都不用细看,随意一扫,就知道这些必然全都绝顶的武功。
那最前面编号“甲一”的圆圈,他一看之下,就看出圈中所绘的正是天山折梅手第一招的起手式。看甲二时,果真是天山折梅手的第二招,依次看下去,天山折梅手图解完后,便是天山六阳掌的图解……
而这,仅仅是石壁上武功的最前面的极少部分。
这下子,就算是吴云都被震住了。他声音之中都略带惊讶:“童姥,这是?”
天山童姥也痴痴地看着石壁,用一种幽深的语气说到……
“我的师尊逍遥子,是一个奇人。我不知道他究竟多大年纪,反正从我记事起就跟在他身边了,后来他又收养了两个小孩,就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从小到大,师尊的模样都没有变过。”
“师尊把他的武功分别交给我们三人,然后就不知所踪。后来,我游历天下,有一次到这天山缥缈峰。偶然之间来到这石窟之中,发现这石壁上记录了无数的绝顶武功。更让我惊讶的是,其中也有师尊交我的天山折梅手和天山六阳掌!”
“我心中好奇无比,怀疑这就是我逍遥派的祖地不成?可我找不到师尊,也不知道该和谁说起此事。为了隐藏这石窟的秘密,便在飘渺峰上创建了灵鹫宫……”
原来如此!
吴云听到这里,也是心中剧震。
没想到隐居在幕后、暗中操纵着从中原至东南沿海大多数江湖帮会的幕后巨头,创建的目的竟只是为了隐藏这石窟的秘密?!
天山童姥又道:“控制那些品行不端的下属,我所使用的生死符,就是从这石壁上学会的武功。所以之前前辈说要逍遥派的武功,我最开始便没有给生死符。算是耍了个小聪明,实在惭愧。”
吴云也明白了,生死符并非逍遥子教给天山童姥的,而是她自己从这石壁上所学。因此在她心里,估计不算逍遥派武学吧?
吴云皱眉道:“我看这石壁上所画,天山六阳掌最后一招日斜归路晚霞明之后,竟还有变化?”
天山童姥赶紧解释:“请前辈明鉴,并非晚辈刻意隐瞒,故意给您残缺版。是因为当年逍遥子师尊教授给我的,便是如此。而我来到这石壁上之后,也才猛然惊觉,天山六阳掌在日斜归路晚霞明之后还有招式。不但如此,我甚至还看到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比当初从师尊处学的更详细和复杂。但,我却都不能学……”
说到这儿,她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苦笑。
吴云往下看,果然在天山六阳掌之后就是小无相功和北冥神功,然后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他发现,这石壁上的武学是纵横排列。
纵列从上往下,是不同的武功。而横列从前往后,则是不同的招式!
所以从纵列大致一看,约莫有三四十种武功!大部分闻所未闻,匪夷所思。
吴云甚至发现了一种和降龙十八掌极为相似的掌法,但经脉真气运行细节又有不同,而且一共是二十八掌……
而他在朝天山六阳掌所在的横列往“日斜归路晚霞明”后面多看了两三招之后,突然觉得丹田一震,体内的真气仿佛不受控制一样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吴云赶紧停止运功,一股虚弱和疲惫感涌上来,满头大汗。
“原来如此!这石壁上的武功,到了后续高深处所耗费的真气量太大,而且对心神的消耗极为剧烈。就算是我,也最多把天山六阳掌往后多看两三招。估计天山童姥,怕是再多看一招都不行。难怪她这几十年,除了生死符之外,并没有获得太多超越逍遥派认知的武功。”
实则是这石壁上的武功,境界和功力不到,根本不能强学。不然轻则走火入魔,重则暴毙而亡。
吴云看着石壁上的武功,越想越觉得震惊。再看墙壁四周的一些风化程度,推测怕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
也就是说,早在灵鹫宫创建的几百年前,这天山缥缈峰上就有更古老时候的武学遗迹……
他不由得心中暗叹:“这天龙世界的水,果然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深啊。”
天山童姥见吴云似乎对这石壁差不多了解完毕,又伸手指向石窟右侧的那条继续深入的地道,开口说到。
“前辈,这条地道还可以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走不了多远,就会遇到一道又一道不知从而来的熔岩岩浆瀑布,仿佛门帘一样挡在地道中。一道又一道往后延伸,仿佛没有止境,不知熔岩瀑布后方究竟隐藏什么!几十年来,我尝试过许多次,都无法全部穿越。只能无功而返。前辈若是有意,可以一试,但千万要小心。”
她这么一说,本来就好奇无比的乌云更是心中如同猫抓一样。不去看看,实在说不过去!而且既然天山童姥都能返回,自己小心点肯定没有问题。
于是,吴云和天山童姥又一前一后,进入了石窟右侧继续往地下深入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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