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正义的伙伴》第五十八章 我即是圣光

    夜幕降临，
    王朔咋觉得自己每次都是在晚上行动？这帮敌人还真是够隐藏的。
    按照亚瑟探出的地点，位置在巴洛城以东的地方……这儿已经是整个伽莱帝国最东部的城市了，再往东甚至会走到与洛克斯塔帝国边境交界处的地方。
    一个村子可能都是两个国家归属，只不过两国因为是盟友关系，对于相互边境的防范并没有那么严格。
    说起来应该算是边境领主对于这一块不重视……
    一个半开放的边境关口更利于自己领地上的商人进出货物，从中赚取的价差才是这个地方所有财政的来源。
    虽然才来到了这个地方不久，不过从各种人口中得到的消息汇聚到一起，王朔大概明白了这个地方主要的生活方式……
    还真是个自由都市啊。
    “那个盗贼呢？怎么现在还没有准备好，我们还等着他带路呢。”
    所有人都准本好了，这时候才发现亚瑟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
    “我去看看吧，你们在这里等一下。”王朔对着身后的其他队员说道。
    现如今刚刚入夜，还有时间……
    或许对方准备得充分了一些，要么就是还有什么别的想法。
    走到房门前轻敲了几下。
    没回应……
    房门是开着的，王朔干脆直接走进去。
    黑暗的光线中亚瑟就一个人坐在中央的位置上一动不动，王朔注意到对方的手臂和护腿上已经绑好了皮制的绷带，也就是那种厚兽皮做的护具，虽然防御力量差了一些不过绷劲的肌肉在战斗中能够时刻提心自己不要掉以轻心。
    他就坐在中央仿佛在祷告般的闭上眼睛。
    “你这是属于刺客的战前祈祷？”王朔笑着问了一句。
    这让闭着眼睛的亚瑟突然就惊醒过来。
    “大人！”
    称呼上果然变了。
    其实王朔也猜到对方应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感觉稍微晚了一点，在特雷茜关押对方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发现，反而在见到伊瑞娅的时候醒悟过来。
    “嗯，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差你了。快弄好出来吧。”王朔只是简单的说着。
    正要走，亚瑟却突然叫住了自己。
    “大人……”
    回头，望着对方有些复杂的眼神。
    比起之前任何时候见过他都要复杂，记得刚刚见面那几天里明明还是个痞子形象，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深沉了？
    “嗯，怎么？”
    “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似乎憋了很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你说。”
    望着亚瑟的表情，估计对方心里真的有事，不然不会显得这么纠结。
    “我原先是暗影兄弟会的成员之一，我们曾遵守着自己的信条，我知道您这样的大人可能会笑话，毕竟一个盗贼组织还有什么信条。”亚瑟笑得有些无奈。
    可王朔却摇摇头。
    “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条，这没什么！圣骑士也有自己的理想……”
    亚瑟抬起头来，眼神中闪过一抹炙热。
    “我们当然也有坚定的理想，虽然我们是盗贼，但是我们抢夺平民，我们忠于组织，同时也忠于我们的兄弟。任何人被斩首我们都应该将对手视为我们的敌人，此生此世，深恶痛绝！”
    亚瑟眼神中露出的那一抹杀意突然让王朔意识到了什么。
    他突然想到为什么亚瑟会在不知道特雷茜是神圣四骑士之一的情况下而记住了容貌不太出众的伊瑞娅？
    难道说……
    伊瑞娅曾经是杀害他们兄弟会成员的人？
    没错。很有可能！
    正是因为这样亚瑟此刻的表现才这么犹豫，因为按照刚才他说的信条来看伊瑞娅杀害过他们一个兄弟，那就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并且是永生永世的敌人。
    然而一边是兄弟会的承诺，另一边则是自己想要改变的命运。
    两者交集……
    大概这才是他刚才思考的问题。
    王朔干脆就拉着旁边的凳子坐下来。
    夜深渐深，房屋里没有灯光而从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是唯一的光明，屋外则是其他圣骑士们走动的声音。
    “虽然你说的这个我不太清楚，但是换个角度去想想。其实圣骑士中也就自己的信条。”
    “是正义么？”亚瑟反问。
    “是秩序！”
    王朔正色说道。
    “曾经的我为了维护秩序也需要做很多自认为正义的事情，而且心里面会不断告诉自己无论做什么都要以心中的目标为主，哪怕付出任何的代价。”
    王朔虽然不再是以前的安度，可是安度的身份以及以前做过的事情依然可以从地方听到，那位正义之光的男人无论做了什么都是正义之举。
    “可是直到我躺下醒来后才发现，这世界或许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秩序也并不全是我认为的样子……我曾经告诉自己为了追求理想而不计任何代价是完美的，可我醒来后才明白……诸行并非都得到允许，而是信条本身即为一种警示。”
    王朔看向了亚瑟，对方此时的表情变得难以形容。
    “理想太容易跟教义妥协，而信条则让人变得狂热……”
    “没有任何权利高过我们自己的判断！也没有至高的主宰在监视可以惩罚我们的罪！”
    “到了最后，只有我们自己可以避免过度执着，也只有我们自己可以决定是否要付出的代价……”
    “我们总梦想着在世界上留下我们的印记……但我们却只在史书不会记载的战争中白白牺牲自己的性命。”
    “我们的所作所为、我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随我们自己一起消逝……”
    伸手在亚瑟的胸口处点了一点。
    “你心目中的光应该是你自己，你信条，你心里的圣光，即使你！”
    “我即是圣光？！！”亚瑟喃喃自语。
    说完王朔起身走出门。
    而另一边圣骑士们都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出发了。
    特雷茜和伊瑞娅都已经准备好了，其他的圣骑士们更是一副待命的状态。
    “可以行动了！”
    “那他……”
    特雷茜突然看向了房间里面的情况。
    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很快房门就被打开了。
    同样一身全副武装的亚瑟站出来。
    “我们走吧，老大！”
    表情比起刚才的犹豫坚定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