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在炼化“雷霆之树”时,对雷电的形成过程有了自己的理解,但这远远不够。
他回顾了在千里雷区白色、蓝色、红色、紫色四大闪电区域的感受,其中的雷电尽管颜色各异,但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一闪即灭,所以才称之为闪电。
无论单个的闪电,还是连接成雨,或者汇成海洋,无不在一闪一灭中存在。闪,即生成,灭即毁灭,闪电本身就是一个不断生成、毁灭的过程。
“风水丹”中的“雷霆之树”却总是发光发亮,只有生没有灭,因为从炼化第一颗琥珀开始到现在,他只掌握了雷电的生,不掌握雷电的灭,直到来到这里,才看到它的不足。
只有生的法则怎么能对抗灭呢?
任何事物都是有生有灭,风是一阵一阵的,生成后会消失,水看似无穷无尽,也时时刻刻在挥发,无非消失得慢一些罢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王凡开始体会雷电的生与灭。
神识进入天空的云层,那里乌云翻滚,雷电交错,正是仔细观察雷电生灭的最佳所在。
王凡看到,两座如高山一般的积云上下冲撞摩擦,形成庞大的电能,热云急剧上升,呈现极阳,冷云急剧下降,呈现极阴,极阴与极阳瞬间吸引,一道闪电贯穿上下,并造成了雷鸣。庞大的电能被完全释放出来,阴阳归零,然后又有新的冷云热云进入,产生新的闪电,如此反复。
这就是雷电的生与灭,本质是能量的产生与释放。
再看“风水丹”中的“雷霆之树”,雷电只有产生没有释放,才会处在长亮的状态。
明白了这个道理,就要解决雷电的释放问题。说起来简单,实际上非常棘手。
比如,运用雷电法则进行雷电攻击,看似将雷电释放出去,实际上是运用法则产生雷电再释放的过程。
“雷霆之树”要解决的是释放的法则问题,而不是这种简单的释放。
法则是深层次的东西,仅仅认知并不能创造法则,改变法则。
王凡在炼化琥珀中的迷你“雷霆之树”时,曾经看到过法则,法则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个瞬息万变的道纹。
“雷霆之树”上的道纹何止千万!
在生之法则上添加灭之法则,比登天还难!
并非没有解决的办法,在认知了雷电本质的基础上,可以不断进行计算和推演,一个道纹一个道纹地研究,总能创造出来。
只是,恐怕要以数百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才能完成,王凡耗不起。
怎么办?
脑海中不断出现各种办法,又一一否定。
忽然,他灵光一现,既然在琥珀中能够看清道纹,为什么不制造一个琥珀呢?
以他现在的能力,制造蓝色闪电琥珀、红色闪电琥珀、紫色闪电琥珀都不成问题,制造黑色闪电琥珀有一定难度,但与直接获得黑色闪电法则相比,要容易太多了。
想到做到,王凡运转《六合观想》,结合其他琥珀规则,开始构建黑色闪电琥珀。
琥珀不是一个密闭空间,构建琥珀的最难之处在于,要让琥珀具有“透气性”,也就是说不能把黑色闪电法则完全包死,要通过琥珀一点点感受和认知闪电法则。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经过不停地计算、推演、试验,王凡终于造出了琥珀,将“雷霆之树”上的一个“黑洞”完全包裹。
隔着琥珀,黑色闪电法则被以一个一个道纹的方式解读出来。
当然,琥珀是王凡造的,解读道纹的速度要比自然形成的琥珀快了很多倍,即便这样,仍然花了很长很长时间才全部完成。
由于道纹是一个个解读出来的,对黑色闪电法则认识更加准确,理解更加深刻。
“黑洞”中的黑色闪电法则虽然很少,但足以代表全部。而且王凡已经理解,不需要感悟,可以直接加以运用。
他在“雷霆之树”中编入黑色闪电法则,使“雷霆之树”有生有灭,形成完整的法则体系。
“雷霆之树”不再是长亮的,而是变得忽明忽暗,“黑洞”自然而然消失了。
最大的威胁解除了,他心里并不轻松。还有一个工作要做,就是用改变法则之后的雷电之力不断粹炼精气神,使精气神适应有生有灭的雷电法则。
又过了很多天,王凡完成了精气神的粹炼,来到一百三十里黑色闪电区域,直面黑色闪电的挑战。
“雷霆之树”虽然有生有灭,忽明忽暗,但暗的时间极短,需要炼化更多的黑色闪电。
咔!一道黑色闪电落在身上,被平稳地纳入体内。
黑色闪电不再毁灭他的精气神,也不会在“雷霆之树”上留下“黑洞”,而是被他炼化之后,成为暗的一部分。
炼化黑色闪电需要循序渐进,如果黑色闪电太强,仍然会毁灭他的精气神。必须找到一种平衡,既能炼化黑色闪电,又能保证自身安全。
他在黑色闪电频次低的地方驻留了一段时间,等身体完全适应了,再一步一步向前推进。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天,他来到一百四十里处,在黑色闪电雨中沐浴。
“雷霆之树”中的暗不断增加,直到明暗大体相当,不再改变。
黑色闪电雨中的法则已经全部掌握,他出了黑色闪电雨区域,来到黑色闪电海洋边缘。
按照以往的经验,黑色闪电海洋中极有可能存在黑电精灵,而且应该比紫电蜃龙更加厉害,不得不小心行事。
上一次,因为紫电蜃龙擅长制造幻境,他在闪电海洋中没有探察到紫电蜃龙,以致于被拉入幻境,冒了很大的风险。
这一次,他格外谨慎,探察了很久,依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很难想像黑电精灵是什么样子的,擅长什么,他小心翼翼进入黑色闪电海洋,炼化更多的黑色闪电。
你不出来,我就等你出来。
体内的“雷霆之树”在缓慢发生变化,从明暗相当逐渐变为明少暗多。
直到炼化完毕,黑电精灵始终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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