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张璘在办公室给萧以仁打电话,萧以仁没有接。
张璘一时间没有想明白是为什么,对于急于想要恢复身份的萧以仁来说,应该第一世界接他的电话才对。
过了一会儿,萧以仁给张璘打来电话,萧以仁问道:“我的身份应该怎么恢复?”
“我有黄sir的电脑,只要我把资料交给相关部门,你就可以恢复身份。”张璘回答道。
“那你呢?你什么时候恢复身份?”萧以仁冷漠地问道。
张璘心中咯噔一下,萧以仁的话让他感觉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
“刘sir好手段,这一桩桩一件件真的做的漂亮,我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是真心诚意想给你恢复身份。”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真心诚意给我做了个局?黄sir是我恩师,是你杀得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璘装傻充愣。
“没关系,明天早上八点,B大厦天台见,带上我的卧底资料,我们把所有事情都搞清楚。”萧以仁说道。
“好。”张璘答应。
放下手机的张璘知道自己陷入了另一个麻烦中,萧以仁很明显是知道了自己的卧底身份。
这就要张璘对此作出对策,他必须在游戏结算前堵住萧以仁的嘴,要么谈妥,要么干掉。
下班后,张璘和往常一样往家的方向而去,距离游戏结束还有不到一天的时间,他知道,明天自己和萧以仁见面的天台就是分出胜负的地点。
张璘回到家,打开房门,房间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
张璘往进走了两步,看到Mary躺在电视柜旁边,双眼呆滞地望着前方。
张璘急忙俯下身,抱着Mary问道:“怎么了亲爱的,是哪里不舒服?”
Mary呆滞地冷笑了一声说道:“有的时候我真的分不清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
这时,电影的情节从张璘的脑海中闪过,这似曾相识的片段,难道是……
张璘果断来到录音机盒子前,他将其中的东西拿出来看了一眼,而后再放进去,按下了播放按钮。
“论毒,谁比得过琛哥你,三合会的坐倌非你琛哥莫属,琛哥这一点不必担心。最重要的是,琛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琛哥你要是栽到警方手里,可是会连累一窝的人。”
“有刘sir你帮我,我轻松很多。”
“三分天注定。”
“另外七分呢?”
“靠命,命硬就能获得长久。”
“那还不是十分都是天注定?”
“不一样。”
这时张璘和韩琛的电话录音,被萧以仁找到,送到了他的家中。
张璘看到旁边还有别的磁带,于是又换了一卷。
“可是那条大黄狗已经死了,他又是和谁对接的?我可是听说扫我仓库的人既有特警,也有你们CIB的人,你那里会得不到消息?”
“琛哥,那个仓库被扫的消息我的确事先知道,可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仓库啊,这一次的行动是上面直接指挥我的,给的地址十分精确,但没有说是为了什么,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
这两段录音都很明确地记录了张璘的犯罪证据,他和韩琛的谈话没有什么隐晦的成分,都很直白。
看来是韩琛留下的录音被萧以仁找到,所以萧以仁这才确定了张璘的卧底身份,他不再信任张璘,也不相信张璘会真的给他恢复身份。所以萧以仁出此下策,他要让张璘先试一下对身败名裂的恐惧,而后再以此做要挟,迫使张璘给他恢复身份。
萧以仁要做这个做局人,他不想要被张璘给控制。
张璘看向发呆的Mary,他说道:“亲爱的,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你只要记得我是爱你的,那就行了。”
Mary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道:“那本小说我写不下去了,我已经分不清主角是好人还是坏人,我放弃了。”
张璘将Mary拥入怀中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是个好人,亲爱的,你要相信我。”
Mary摇了摇头,她推开张璘,冲入了卧室,把房门反锁上。
张璘叹了口气,他脸上的温柔渐渐散去,眼神变得冰冷,张璘在卧室门口席地而坐,他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刘建明。”
Mary一夜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张璘在卧室外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六点多,他便踹伤那两盒磁带,起身离家,先去了躺办公司,而后又往B大厦而去。
张璘来到天台之上,四顾无人,而后一把手枪抵住了他的后腰。
萧以仁出现在张璘身后,他将张璘身上的手铐和枪支收走,熟练地将张璘枪支里的子弹卸掉。
这个时候的张璘,脑海中闪现过了无间道中的名场景。
“挺利索的。”张璘说道。
“我也读过警校。”萧以仁回应。
萧以仁熟练地将张璘背手拷上,张璘笑着说道:“你们卧底可真有意思,都喜欢在天台见面。”
“因为我不像你,我见得光。”萧以仁说道:“我要的东西呢?”
张璘转身面向萧以仁说道:“我要的你还未必带来呢。”
萧以仁冷笑起来,“什么意思,你上来晒太阳的?”
“给我一个机会。”张璘说道。
“怎么给你机会。”
“我以前没得选择,现在我想做一个好人。”
萧以仁抿了抿嘴,他眼神向下瞥了一眼说道:“好啊,跟法官说去,看他让不让你做个好人。”
“那就是要我死?”张璘眼神坚定。
“对不起,我是警察。”
“谁知道?”张璘说出的三个字很轻,却如重锤般敲击在萧以仁的心上。
黄志诚已经死了,电脑在内务部的手上,没有张璘,萧以仁很难翻身。
萧以仁的右手突然抬起,手中枪口指向张璘的脑袋。
二人之间沉默不言,他们心里都明白,这是一场较量,一场赌博。
他们都在赌对方会先妥协,为了各自心中的目的。
“黄警司是不是你杀的。”萧以仁问道。
“这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你只需要知道,杀了我,你永远做不回一个普通的警察。”
“那我就先为黄警司报仇!”
砰!
一声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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