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分流位面。
项羽和郝酒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汉高帝十一年的秋七月,而此时已经是冬季了。
一番侦查打探之后,郝酒和项羽确定了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个位面的黑龙暂时还不出有要逃跑的迹象。
只要黑龙没跑,这猪也就可以继续养下去,而且还是自然放养。
这段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大事,英布起兵后,刘季便立了刘长为淮南王,然后征调上郡、北地、陇西车骑、巴蜀勇士及御林军三万人为皇太子的护卫,驻军于霸上以作应对。
而英布则是东击杀荆王刘贾,迫降荆王之兵,渡过淮水攻楚,楚王刘交退避到薛,完全就是一副势如破竹的架势。
这个作战方略并不能说是错的,但却给了刘季足够的反应和准备时间,可以从容调集兵马围剿。
更关键的是,刘季麾下的薛公已经提前把这种情况预料到了,可以说英布的军事部署方略尽在汉军的掌握之中。
刘季听从薛公的建议赦天下死罪以下的囚犯加入军队,同时征调各路诸侯之兵,御驾亲征英布。
如此形势之下,英布想最终获胜的机会很小。
但在郝酒看来,这些都不是英布最难的地方,最难的是这个位面的刘季有黑龙系统,项羽不出手,英布如何能胜?
郝酒问过项羽的意见,项羽并不打算帮英布这个忙,郝酒就更不可能了,他还要养猪,最好一直养到刘季驾崩为止。
当然了,这个位面的刘季有了系统之后,还会不会如历史上那样在位八年就嗝屁就不得而知了。
除了英布谋反之事外,这个秋天还发生了一件让天下人十分意外的事。
威望和口碑一向很好的萧何,竟然运用手中的权利强行贱买数千名百姓的土地,自污名节!
这事还要从淮阴侯韩信被杀说起,萧何帮助刘季暗中解决了韩信这个大患之后,刘季非常高兴,于是就给萧何加封,并且派了一名都尉率五百士兵做萧何的护卫。
不仅增加了封地,而且在都城还能拥有五百名护卫这样庞大的阵容,当真是圣眷日隆。
萧何自然也非常高兴,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帮着刘季打天下,诛杀忠臣韩信引发的那点良心谴责也消失不见了。
众宾客纷纷前来道贺,结果正当萧何喜气洋洋的时候,来了一名叫做召平的人要单独面见萧何,此人是秦始皇封的东陵侯。
萧何以为召平和其他人一样是来恭喜他的,没多想就见了一面,结果召平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祸事到了。’
萧何不解,于是就虚心请教。
召平就对萧何解释说,‘你也不想想,你在关中后方,有谁会来攻打你,要五百护卫干什么用,是那位疑心太重的陛下怕你谋反,所以让他们来监视你的。日后只要有一人诬告丞相谋反,陛下就会像对付韩信一样对付你了。’
萧何听后恍然大悟,惊恐万分,问召平该怎么办。
召平就建议萧何把刘季这次所有的奖赏都辞掉,并将自己的家产献出来支援与陈狶的战事,将自己的亲属都送往前线去打仗,这样刘季就放心了。
萧何按照召平的计策去办后,刘季果然大喜,恢复了对萧何的信任。
但这事还没完,没多久英布又因为彭越肉羹的事反了刘季,没奈何,不放心别人的刘季再次出征。
于是乎,萧何在后方又效仿上次召平的计策,兢兢业业的在关中安抚百姓,并且倾家荡产资助军事。
萧何本以为刘季这次还会非常高兴,继续信任他,结果刘季却时常打探萧何的所作所为,甚至连日常的一些小事都不放过。
这时候召平又来了,开口第一句就是‘您不久就会被灭族了!’
为啥啊?萧何不解,自己如此表忠心,刘季还要怀疑他谋反,这怎么可能!
召平解释道,‘您位为相国,功劳第一,无以复加。然而您刚入关时,本来很得民心,已有十几年了。都已亲附您了,您仍孜孜不倦以得民和。皇上之所以多次问您的情况,是怕您趁着他不在的时候倾动关中。’
萧何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刘季真正惧怕的是他在民间的威望和曾经立下的功劳,说白了还是功高盖主那一套。
上次自己捐献家产请辞封赏,其实和韩信当初交出齐国兵权表忠心,以及长沙王吴芮献城献军并无太大差别,甚至比之还有所不如,顶多只能换得一时安全罢了。
或者说是陈狶谋反间接救了他萧何,不然刘季得空难保不想办法搞他,最好的结局大概也就像吴芮那样,子嗣能够继承爵位繁衍下去。
可就算明白了这些道理,萧何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真的借此机会把关中据为己有吧?
所以萧何所求的还是尽量让刘季相信他,毕竟他只是一个文官,既不像张良有运筹帷幄之能,也不像韩信有统帅千军的本事。
于是萧何再次求教召平。
召平既然能来找萧何,自然已经准备好了应对之策,正是强买土地房产、自污名节这个妙计。
既然刘季惧怕萧何的威望和口碑,那就毁掉好了,百姓越恨他,他就越安全。
唯有自污,方能让刘季放心。
如果拥有这样的脑回路的帝王能算是明君,那明君的标准可太低了。
当然刘季也从未标榜过自己是什么明君,所谓明君的说法都是后来人给胜者强加上去的光环罢了。
历史记载,周昌曾经指责刘季是暴君,其实是很有道理的,刘季确实是暴君,不然也不会把彭越剁成肉酱分给诸侯吃了。
但暴君不等于昏君,刘季宗旨就一个,但凡是能够威胁到他统治的人,通通都要除掉,而且是一个一个的除掉。
翻脸无情不折手段,确实很好的诠释了帝王心术,巩固了统治。
但在这一过程中,难免会损失很多人才,而真正的明君是可以很好的驾驭这些人才,就像刘季称帝前那样。
只可惜骗人只能骗一时,想骗一世太难,不光是被骗者可能醒悟,骗子本身也忍受不了,通常想要的东西到手之后就开始翻脸了。
刘季称帝后本性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这些昔日被刘季所伪装的明君欺骗而来的人杰,大半都遭了殃,反倒是那些没有太大真本事的人得到了刘季重用。
郝酒得知萧何自污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因为无论是萧何还是召平,都低估了刘季狠辣,想要保命,光自污是远远不够的。
“项王,想不想要萧何?”
“孤王想要一个忠心的萧何,而不是被天神之威吓破胆的萧何。”项羽答道。
“没问题,等刘季打败英布回长安之后,便有一个收服萧何的良机。”郝酒微微一笑。
“喔,双方决战马上就要开始了。”
咚咚咚……战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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