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地说完了自己的故事,宪德看向易安妮:“你们之前发现了什么事?”
易安妮看了看一旁的警官,说道:“我们在一层见到了今天死亡的警员之外的大部分的死者,然后发现其中少了一人,那就是之前死者列表中公布的那个《夏城经验》的黑人老板。”
听众们对这个信息有些不明所以,于是贝蒂接上说:“我们怀疑,他可能不是这起事件的死者。”
听贝蒂这么一说,警官马上重视起这件事,小声去一旁打电话去了。事到如今,他们警局的责任不小,受害人能少一个是一个。
先不管那个警官,宪德问道:“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其他线索?”
易安妮点了点头:“早上枪战的时候,现场似乎除了警察之外,还有其他平民。”
“咦?”宪德知道,在周六晚上的时候,警方就封锁了长湖公园区域附近,第二天各大本地媒体都在宣传这件事情,就更加不敢有平民前往这片区域了。
何况,这都封锁了第三天了,附近警力都被调了过来,怎么可能还有平民出现。
等警官打完电话过来,宪德向他询问了这件事。
“怎么可能,早上绝对不可能有平民在这栋建筑物里面的!”警官听闻这件事之后连连摇头。
因费尔诺问道:“警方或者建筑工地有监控吗?”
“有,但是……”警官为难地看看一旁的三个记者。
宪德微微一笑,这笑容有些鱼塘主一般的邪魅,他看看几个记者:“报道这方面的事情我们会慢慢协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查明案件真相,解决夏城的隐患。”
“是是是。”警官抹着额头上的汗珠连连点头,又开始打电话。
宪德这边,拿到建筑工地的监控倒是简单。但是,工地上的监控主要角度还是工地的主要路口和材料存放区域,毕竟不如警方现在配置的随身摄像头有意义。
鉴于二楼现场略为拥挤,耳目众多,宪德他们打算去一层找个地方看录像。选定的地点就是楼梯口右侧第一个房间,也正是易安妮他们目睹第一场杀人事件的那个房间。
虽然知道之前看到的应该不是真正在现在这个空间发生的事情,易安妮依然有些惴惴不安,等其他人都进去之后,见没发生什么事,才和贝蒂小心翼翼地走入房间。
说起来,易安妮最近心理阴影面积略大,从上周的不敢开夜车,加上这周不敢进空房间,也不知道再下去是不是还会有什么新版本。
在建筑工地的管理员按照宪德的要求把监控录像送来之后不久,警方那边也送来了他们那一份录像。
首先看的是警方的录像,前面那段突入公寓楼和杀人犯发生枪战的部分是快进过去的,但是从快进的那几帧画面中,也能感受到警匪片不一般的真枪实弹的残酷和恐怖。
视频从警员中弹退后开始正常播放,他一个踏空滚下楼梯,不幸的是他的随身摄像头也在期间甩落了,掉下了楼梯,镜头对着墙角,什么都没有拍到。
但是,在一片混乱的背景音之中,确实能分辨出那句“怎么会有平民在这里……快跑!离开这里!”的话语。
这个警察在死亡顺序中偏后,人手不足的警察局因此暂时还没有查看他的随身录像,不然这个重要情报应该早就报告给上面的人了。
“还真有人当时在现场。”维克多对此异常兴奋。
接着,开始检查建筑工地今早的录像。
公寓楼总共有三个出口,刚好都在这个住宅区规划中的主要路口。因此,通过不同的监控角度,都能找到这几个路口的录像。
录像从警员们围住公寓楼开始,一部分人在外面看守,一部分人分别从三个入口分头进入公寓楼。
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增援、医护人员到达进入公寓楼,与部分带伤的警员救治,以及收殓尸体。现场人不少,但是由于警察和医生都穿着制服,所以相对还算有条不紊。
“看上去哪有平民啊?都是自己人,”警官狐疑地自言自语,“难道那个死在楼梯上的警员死前产生幻觉了?”
跟过来帮助调查这件事的刑警有个巨大的啤酒肚,看上去虽然年迈,却依然很精干:“这可能性不大,那平民有没有可能换了衣服混在我们的人里面出来了?”
说着,他控制着播放着的视频,开始检视监控中拍摄到的人。
过了一会儿,他也奇怪道:“进入和出来的人数没有问题,难道真的是看错了?”
这时,因费尔诺开口了:“不对,这栋公寓楼里面还有平民。”
在场众人奇怪地看向他。
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地下停车场里,应该还有五个平民。”
“你觉得他们还活着?”宪德闻言吃惊道,想了想又不对,“活着的话才不可能出现啊,难道他们的鬼魂穿过封闭地下车库的水泥出来了?”
因费尔诺摇摇头:“这个不太清楚,不过现在我都在这里了,等楼上现场清理完毕,可以下去地下停车场看看。”
刑警的脸色严肃起来:“你们在地下停车场有人的情况下居然就把出口封上了?这是犯法你知道吗!”
他是跟着送监控的人一起过来的,对前面的一堆叙述毫不知情。
因费尔诺正色道:“刑警先生,我不知道你工作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诡秘事件,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地下停车场很危险,下面的人估计在宪德先生封地下室之前就死了。”
刑警张了张嘴,不知是想说什么。
易安妮听因费尔诺这话的意思,警察见到的诡秘事件说不定也不少。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看?”刑警问道。
因费尔诺回答:“楼上那么多人,你如果想让他们陪我冒这个险,我不介意。”
这话噎得刑警再次哑口无言,易安妮为他鞠了一把辛酸泪,想想上一周,她和王雨欣两个人也说不过因费尔诺。
还是警官出来打圆场:“我去叫我的人加快工作,现场有些复杂,但是今天下午五点下班前应该能做完取证工作全部撤出。”
宪德点点头,吩咐保镖道:“去联系几个建筑工人回来,五点之后把封上地下停车场的水泥墙拆了。”
保镖领命去旁边打电话。
因费尔诺突然转头盯着易安妮:“如果拆墙太麻烦的话,安妮,你要不要去睡个午觉试试?”
“咦?”这是什么神奇的操作,众人都奇怪地看向易安妮。
还是贝蒂先反应了过来:“所以安妮睡觉就可以去通灵吗?上次昏迷了一天确实是在通灵?”
“什么?安妮还有这个能力?”维克多惊讶地看向易安妮。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否定三联。
因费尔诺看易安妮从心的样子,耸耸肩:“我只是说说而已,这方法也许有用,但是我也不确定。”
刑警眼神一亮:“这位小姐,你是灵媒?你能穿过地板去救那些人吗?”
易安妮退后几步连连摇头:“我不是,而且那些人都被封在地下停车场快一个星期了,不可能还活着的。”
刑警正色道:“早半天也是希望。”
易安妮也被说得烦了:“我都说了我不是灵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烦,要下去你自己去!”
刑警皱了皱眉,但是易安妮都这么说了,难道他还能在一群人,包括两个记者面前把易安妮打晕让她通灵不成?
易安妮仿佛感受到了这个刑警的恶意,拉了拉贝蒂衣角:“我们情报也掌握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也撤了吧?”
贝蒂转头看看维克多,后者也点了点头。
既然三人都没什么问题了,贝蒂便开口向在场几人告辞。
刑警显然有些不甘,被因费尔诺这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堵了一遍,又被一个亚洲妹子甩了脸色,便迁怒贝蒂:“你们的报道注意点,别让我们去找你们。”
宪德从身边保镖那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贝蒂:“这是我助理的联系方式,有关这件事的报道,希望你能让他审核一遍。”
然后看向刑警,淡淡道:“这件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就不需要你操心了。”
贝蒂接过名片点点头,领着易安妮和维克多出了公寓楼。
走出公寓楼大门,她长舒一口气:“啊,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又会撞到空气门上。”
易安妮这才发觉,贝蒂似乎也有了一丢丢阴影。
维克多不明所以,等贝蒂和他说了两个妹子在一楼时候大致经历的事情,觉得自己在阳光之下也直冒冷汗。
门口围着的小报记者还是不少,不过新闻中心的人都不见了。
贝蒂解释道:“大概他们看我们几个进去了,肯定能拿到第一手资料,所以就去忙别的事情了。”
等他们过了警戒线,还有别的小报记者偷偷凑上来。
“嘿,有什么情报可以共享一下吗?我可以给你们现金。”
贝蒂赶苍蝇似的挥挥手,拿出新闻中心的工作证在那人面前一晃,那人就识趣地一边去了。
穿过围在警戒线入口的人群,贝蒂和易安妮原路返回,维克多的车子停在另一个方向的停车场,于是和两个妹子在路口告别,约了到办公室再见。
和维克多分开,往前走了一段,易安妮笑道:“贝蒂,你哪时候和维克多那么熟了?上周五你们一起去酒吧之后,是不是……嘿嘿嘿?”
贝蒂矜持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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