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爽啊郝爽,你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告别了徐翔,郝爽立刻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人类的智慧果然是相通的。
他这个九〇后在下一世纪一〇年代历练出来的处事经验,放在这个世纪八〇年代照样管用啊!
现在,他终于不用再担心几天后到百十公里开外的省城去给一群严肃又刻板技术官僚做牛做马的问题,安心地到向阳坡粘土矿去享受一个矿长公子的美好人生即可。
暖阳下,迎芬芳,是谁家的姑娘……
步履轻快地走出教学楼,郝爽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漫不经心地往寝室走。然后,一个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的姑娘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位大叔,”姑娘礼貌地冲他鞠了一躬,“请问三号寝室楼怎么走。”
大叔?你难道很小吗?
郝爽的眉毛立刻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目光不悦地上下打量了姑娘一番,发现这个姑娘无论是年龄还是其他地方一点都不小,年龄至少也有36D,不,至少也有十八九岁。
他顿时在心里冷笑了起来:姑娘,不要仗着自己胸大,就随意给我加年龄好不好?我只不过比你大两三岁,怎么就成了大叔?
“哦,三号寝室楼啊!”他把眉毛舒展开,像个大叔般慈祥一笑,然后往左边的路口一指,对姑娘说道:“你看到这边路口前方二十米那座桥了吗?你过桥往右边一转就到了。”
姑娘顺着郝爽手指地方向望了过去,二十米远的地方明明竖立着一栋小楼,哪里有桥的影子啊?
她看了半天,茫然地收回目光,问郝爽道:“大叔,那里只有一栋小楼,根本就没有什么桥啊!”
“那里没有桥,这里又哪来的大叔?”
郝爽坏坏地一笑,便扬长而去。
回到寝室,赵顺利正坐在寝室等着。他见郝爽一脸坏笑地回来,心中就更为担心了。
“老八,”赵顺利关切地说道,“你没好利落吧?我再陪你到校医院去看看?”
捉弄了小姑娘,郝爽心里正美滋滋地爽着呢,听了赵顺利的话,立刻就不爽了起来。
“你妹的老五!”郝爽不悦地说道:“你是哪只眼睛看出我没好利落的?我告诉你我好好的,一点事儿没有好不好?”
“老八啊老八,我说你没有好利落,你还不承认!”赵顺利神情就更为着紧,“你以前哪里会提到我妹啊?你这次从医院出来,才多长时间,就已经两次提到我妹了!”
然后他不由分说地就拖着郝爽往外走,“走,赶紧跟我去医院看看,晚了我怕来不及了!”
来不及你妹呀!
郝爽反手拽住赵顺利的手,面容严肃地对他说道:“老五,你给我好好听着。我刚刚向徐教授推掉了到省轻工厅实习的名额,以你跟徐教授的关系,这时候过去找他,说不定有很大几率替补到这个名额。”
“啊?推掉省轻工厅的实习名额?老八,你难道真疯了?”赵顺利一脸震惊地看着郝爽,激动地对他吼道:“你可知道,你推掉的是什么机会啊?”
“呵呵,不就是的省轻工厅工作的机会嘛?谁稀罕啊!”郝爽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安心地到我爸的矿上,去做一个混吃等死矿二代,难道不香吗?”
“好了好了,反正我已经把消息提供给你了,你愿意不愿意去争取,就是你的事情。”说到这里,他大力拍了拍赵顺利的肩膀,“我现在要到矿上去找我爸,等晚上回来,我请你吃饭,咱们在饭桌上细聊!”
说着郝爽也不管赵顺利是什么反应,伸手到自己床铺的枕头下面抓了一把菜金塞进兜里,转身出门而去。
他下楼走到寝室楼门口,正好跟刚才那个米色高领毛衣姑娘撞了一个对脸。
看着姑娘气鼓鼓地瞪过来,郝爽禁不住乐了起来。
“哟,小妹妹,智商不低啊!竟然真的被你找到了三号寝室楼啊!”
“呵呵!”姑娘毫不示弱地瞥了他一眼,用手往楼外墙上一指,“老伯,你还真以为我像你一样老眼昏花,连个墙上像你头顶发际线那么高的三号寝室楼标牌都看不清啊?”
老伯?头顶发际线?
郝爽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
扎心了老铁啊!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咋就没人有管管呢?年纪小小的就嘴巴这么阴损,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遇到这号姑娘,自己再纠缠下去也绝对讨不了好啊!
于是在姑娘银铃般的笑声中,郝爽仓皇撤退,等离开寝室楼好远,看不到姑娘的影子,这才往地下吐了一口吐沫,悻悻地说道:“呸!嘴巴这么歹毒,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也别说,阿Q祖师爷创造的精神胜利法还真是管用。一口唾沫吐了下去,郝爽浑身上下又充满了正能量。他快步走出校门,来到旁边的百货商店,数了二十元菜金过去,对老板说道:“老板,给我换二十块钱菜金。”
在这个时代,矿院发放的菜金在周边的小吃店商店来说,就等同现金,可以进行等值兑换的。郝爽接下来既然决定要到向阳坡粘土矿去实习,那么就很少回矿院吃饭,自然要把一部分菜金换成现金。
“好咧!”老板应声而来,接过郝爽手中的菜金数了一数,然后拿了两张十元的钞票递还了过去。
兜里有了现钞,郝爽胆气顿时壮了起来,他直接到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向阳坡粘土矿赶去。
向阳坡粘土矿位于天北市北郊的太行山麓,距离天北矿院有七八公里路程,骑自行车过去,即使是一路大上坡,最多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路程。
如果换成身体原来的主人,自然是舍不得打车,肯定是选择骑上一辆自行车吭哧吭哧地赶过去。
但是现在的郝爽既然是决定过来享受人生来的,又怎么会费劲巴拉地骑着自行车一路爬坡吭哧吭哧赶过去呢?花上叫一辆出租车,他难道不香吗?
当十多分钟之后,出租车在向阳坡粘土矿的大门停下,郝爽向司机支付车费的时候,却又感觉一阵肉疼。你妹的!才七公里多的路程,就需要八块五车费,他刚刚换到手的二十元现金几乎少了一半啊!
这样下去还怎么让他愉快地来享受生活啊!
不行啊!
还得督促老爸多赚钱!
只有让他尽快成为一个大富豪,自己才能够真正无拘无束地享受人生啊!
打定了主意,郝爽正要迈步向粘土矿的大门里走,却看到一辆老旧的212吉普车从大门里突突突地驶了出来,正是他老爸郝国庆的座驾。
果然,212吉普车在郝爽身边停下,里面探出一张与郝爽有七八分相似的大光头,一脸慈祥地看着他:“爽爽啊,你不在学校上课,咋来矿上了?”
爽你妹爽啊!
郝爽盯着老爸寸草不生的大光头,心里满满地都是悲凉!发际线保卫战果然是任重道远,如果自己现在不努力,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变成老爸这个样子啊!
“爸,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压住心中的悲凉情绪,郝爽对郝国庆说道。
“我正要出去办事,你到车上对我说吧!”
坐进了车里,郝爽把自己拒绝了去省轻工厅实习,准备到向阳坡粘土矿的实习的决定告诉了郝国庆,然后准备等待郝国庆的责骂。
却没有想到,郝国庆听了之后连连点头赞许,说道:“好,很好,爽爽啊,你这个决定很好!当初你刚读大学被人欺负的时候,矿上的叔叔伯伯都跑去给你撑腰。现在你快毕业了,也该回报一下你这些叔叔伯伯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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