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笑道:“我们不是见过好多面了嘛,你几岁的时候就见过。”
周芷若微微摇头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好像是在前世见过的。”
王阳哑然失笑道:“女孩子家家,说话一点都不矜持,你知道这么说会容易产生歧义的哦。”说到这里,他笑容一僵,回味着周芷若的话,尤其是“前世”两个字,心想:莫非她真的是李莫愁投胎转世的?
随即想到他与李莫愁说笑习惯了,与周芷若的关系似乎没那么亲近,说刚才的那番话似乎有些不太妥当。
避免过于尴尬,他翻了个身,将脸对着车厢,继续睡觉。
一路东行,车马劳顿,终于到了蜀地,距离峨眉已经不远了。到了前面的岔路口,周芷若要回峨眉,便与王阳道别。
“王阳哥哥……”
周芷若似乎有很多话与王阳说,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这一路上,两人虽同在一个车厢,但王阳似乎一直尽量地回避她,除非是非说不可的话,一般都少有交流。
王阳依然坐在马车上,笑了笑,道:“有什么事吗?”
周芷若摇了摇头,道:“没事,我的意思是,都到了这里,难道你不打算上峨眉见一见家师?她老人家一向对你推崇的很,要是你登门拜访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阳道:“不必了,来日方长,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其实,他倒也有兴致去一趟。峨眉风景秀丽,是个非常不过的旅游胜地,再说,他还是峨眉派的祖师爷呢。到了家门口,怎么能不去坐坐?
不过,暂且没有这个打算。
那魔鬼系统人一日不除掉,令他哪有闲情逸致游山玩水?
周芷若的眼神中微微流露一丝失望之色。这时,忽然一只信鸽飞来,周芷若纵身一跃,一把将其抓住。这只信鸽正是来自峨眉。她取下绑在腿上的信笺,展开看去,顿时呆若木鸡,一脸愕然。
王阳正打算让白小廉驾车前行,见周芷若这副表情,问道:“怎么了?”
周芷若目光呆滞,喃喃地道:“家师……仙逝了。”
王阳闻声亦是感到颇为意外,纵身跳下马车,接过那张信笺望去,果然写道:“本派掌门意外故世,凡峨眉弟子速速归还。”
对于灭绝师太为人,王阳虽然颇有微词,要不然当初见面的时候就不会连续赏她耳光。
不过,如今归顺自己,倒也没有做过什么恶心的事情。得知她竟然死了,还是难免感到有些惊讶。
灭绝师太身为一派掌门,武功高强,年纪也不算太大,怎么会突然死了?
可惜信笺上只报了死讯,并没有说明死因。
周芷若对她师父灭绝师太的感情笃深,得知这个噩耗,显然受到不小的打击,眼眶一红,泪水不由地滑落下来。
王阳安慰道:“先别伤心,事情尚未证实,回峨眉再说。”
周芷若回过神来,点了点头,便要动身。王阳又道:“步行要什么时候,还是上车吧,我陪你一同去。”
周芷若一怔。
她原本想要邀请王阳去峨眉做客,却被无情地拒绝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突然有改变主意,愿意前往。她感激地看了看王阳,“嗯”的一声,便上了马车。
“驾!”
白小廉知道有急事发生,当即快马加鞭,风驰电掣,朝着峨眉的方向进发。
不多日,终于到达峨眉山脚下。不等马车停下,王阳和周芷若便跳下来,径自沿着石阶朝着山上飞奔而去。
石阶两侧,一路上挂着一条条白布。到了前方大殿,已经布置为灵堂,众峨眉派弟子个个一脸悲伤之色,又不少人两眼通红,显然是伤心痛哭过。众人见周芷若回来,微微点了下头招呼。
到了大殿门口,二人正要进去,忽然一名女子挡在身前。
“周芷若,亏得平日里师父对你那么好,你却到现在才回来,你对得起师父对你的恩情,对你的栽培吗?”那女子一脸气愤地说道。
周芷若忙解释道:“丁师姐,我……”
那丁师姐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师父遭奸人所害,临终之前还念叨你的名字,希望在闭眼的时候能见上你最后一面,可你竟然……”说着瞥了一眼王阳,道:“竟然和一个公子哥郎情妾意,游山玩水,好不风流快活。”
周芷若泪如雨下,想到师父平日里待她的好,越发悲痛欲绝。
听见后面的话,她顿了一顿,道:“丁师姐莫要乱说,这位是王阳王少侠,听说师父的事情,特意赶来悼念的。”
说完,便要进入,却依然被那丁师姐挡在门外。
周芷若脸色一沉,不悦道:“丁师姐,我奉师父之名前去寻找纪师姐的下落,故而回来晚了,你总不能为了此事不让我进去吧?”
那丁师姐楞了一下,似乎也确实找不到不让人进去的正当理由。
犹豫了下,她道:“没说不让你进去,不过灵堂之内,岂能携带兵器?把剑放下再进去。”
周芷若也不废话,直接将剑摆放在门前的桌上,然后大踏步地冲了进去。进去之后,马上跪在灵堂前失声痛哭起来,悲痛欲绝。
“师父,弟子不孝……”
周芷若悲伤恸哭,引的一旁的女弟子们也都跟着哭了起来。
王阳念在香火之情的份上,便打算为灭绝师太上一炷香。刚要迈步进入,同样被要求摘下兵器。王阳看了看那女子,道:“你就是丁敏君吧?”
丁敏君奇道:“你认识我?”
王阳轻轻一笑,将剑放下,便径自走入了灵堂。上完香之后,走到一名尼姑身前,道:“静玄师太,请问贵派掌门是因何而死的?”
当日在武当的时候,他见过静玄师太,故而一眼就认出。
不等静玄师太开口,丁敏君忽然走过来说道:“三日前,家师在成都遇上一群蒙古鞑子,厮杀中被一名武功高手偷袭受了重伤,不治而亡。”说着,一脸戚然,用衣袖抹了下眼角,也不知有没有眼泪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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