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83章 兵败成都

    杀了宗衡，侯采环视在场所有众人，眼中杀意森然：“今日我诛杀叛贼宗衡，乃是为国除奸。诸公谁若是贪生怕死，想要逃走，侯某不拦着。但如果意图叛国投敌，卖主求荣，休怪侯某翻脸无情！”
    过了好久，有一参将说道：“侯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侯采的口吻缓和了许多：“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保家卫国，责无旁贷。候某不才，愿粉身碎骨，与成都城共存亡。”
    参将点了点头：“既然侯将军不怕死，我等又有何惧。我愿意追随将军。”说罢，站到了侯采的身边。
    众人见侯采说得诚恳，纷纷向侯采靠拢：“我等愿追随侯将军。”
    侯采见帐中诸将皆愿意共同抗敌，眼中盈满了泪水。他向大家作了一个罗圈揖：“多谢诸公！”
    一连三日，成都城都没有开城投降的意思。李自成问顾君恩：“顾先生，这成都城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
    顾君恩想了想说道：“想必有人在城中主事。”
    李自成皱了皱眉：“我听说巡抚王维章不是跑了吗？”
    顾君恩苦笑一声：“何人在成都城主事，学生就不知道了。”
    刘宗敏将手中大刀一晃：“既然他们不开城，那就不要怪我们六亲不认了。杀吧！”
    李自成点了点头：“传我军令，攻城！”
    李自成一声令下，数万军兵攻向成都城头。这成都城不愧是四川第一首府，易守而难攻。单是外面的护城河就有十几丈宽，成都城的城墙高三十余丈，厚有七八丈，上面马道可以并排走两辆马车。
    李自成的军兵靠近护城河，城头上鸦雀无声。义军好不容易渡过护城河。城头上依然鸦雀无声。当义军架起云梯，准备攻城的时候，城头上还是无声无息。督战的李自成心中有些发毛，一旁的顾君恩同样惴惴不安。
    眼看刘宗敏的先锋营就要摸到城头垛口的砖头了，突然耳边金鼓大作，杀声震天。再看数不清的官兵露出身形，他们一个个横眉立目、血灌瞳仁，手中刀枪并举向义军开始猛烈攻击。
    不仅如此，数百名弓弩手在两翼向城下的义军士兵疯狂射箭，阻断将要攻上城头的义军的后援。这一招有些冒险，但效果很明显。
    缺少增援的义军士兵即便攻上城头，很快就湮没在官军的屠刀之下。双方从清晨打到太阳平息，李自成第一天的进攻就这样被击退了。
    第二日、第三日，李自成再次组织人马攻城。侯采带领官军奋力抵抗，很快弓箭就没了，侯采命令军兵号召大家扒废弃的民房，或是不重要的建筑，比如柴棚之类的。城中数十万百姓将砖头、木料运上城头，和军兵一起往城下扔。
    一连七天，李自成的兵马损失惨重，成都城脚下鲜红一片，尸体堆积如山。李自成见自己的弟兄伤亡如此惨重，牙齿咬得咯咯山响：“拿下成都城，非要杀他一个寸草不留！”
    顾君恩规劝道：“大王切莫生气。我看这成都城早有准备，不如退却，另找他路。”
    李自成觉得顾君恩说得在理，只得暗气暗憋：“那依先生之见，我们该去哪里？”
    顾君恩想了想说道：“我们不如北上广元，扼守川北之地。我料洪承畴必然会带兵入川，如果我们先他们一步在咽喉要路设重兵把守，相信他们插翅难以逾越。”
    李自成微然一笑：“就依先生。”
    李自成走了，把守成都的侯采十足捏了一把汗。他连夜写下战报，派人送往京师。当时的大明朝没有电话、电报，当然也没有微信之类的东西。坐守京师的崇祯皇帝还不知道成都的情况。不过，李自成入川并且连下三十余城的消息崇祯还是知道了。他听说李自成肆虐川中，不由得勃然变色，龙书案上的龙胆被拍得啪啪山响：“废物！都是一群废物！传朕的旨意，立刻让洪承畴带兵入川。另外告诉四川巡抚王维章和总兵侯良柱，如果四川有失，让他们提头来见。”
    此时的崇祯皇帝，还不知道侯良柱已经为国捐躯了。
    洪承畴得到崇祯的旨意，不敢耽搁。他一方面命孙传庭扼守潼关，防止张献忠从河南入陕，一方面亲自带兵从沔县经过宁羌，准备走七盘、朝天两关。
    洪承畴问手下人：“何人把守七盘关与朝天关？”
    手下人答道：“启禀督帅，镇守七盘关的乃是小红狼与过天星，把守朝天关的是大天王与混天王。”
    洪承畴听罢，手捻胡须，面现冷笑。
    左光先不解问道：“贼兵先于我等占领七盘、朝天两处重要隘口，我军想要越过势必登天。可总督大人为何还要冷笑呢？”
    洪承畴说道：“七盘关与朝天关确实都是我军入川的重要隘口。贼兵把守两地，想必一定有高人指点。可惜，贼兵无粮，即便占有雄关也不长久。我军就在关前扎下大寨，等到贼兵粮草断绝，自然就会退兵。”
    洪承畴猜得不错，镇守七盘关的小红狼与过天星还有把守朝天关的大天王与混天王没过多久，就有点守不住了。自打义军入川之后，川中各地的地主豪绅吩咐组织团勇保护自己的庄园。他们将粮食全部藏起来，采取坚壁清野的方针对付义军。
    义军虽然攻占了不少城镇，但抢夺的粮食并不足以养活十几万大军。小红狼与过天星镇守七盘关没有十天，营中便开始缺粮了。大天王与混天王所在的朝天关同样不容乐观。这七盘关与朝天关地势险要，即便李自成在广元筹措粮食，想要运到两座隘口，也要大费周章。没有粮食，军心很快涣散，很多士兵已经在骂娘了。
    小红狼与过天星商议：“我们现在营中缺粮，与其困守愁城，不如弃关而走。”
    过天星一皱眉：“如果让李自成知道我们跑了，恐怕不会放过你我。”
    小红狼气哼哼地说道：“凭什么他李自成在广元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却在这七盘关喝西北风。如今已经是寒冬腊月，再不走，大雪封山，我们可就走不了了。”
    过天星想了想说道：“不如我们派人打探一下朝天关的动向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