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72章 将抚不和

    张献忠一路行军至三叉路口，路口立着一座石碑。这座石碑高有三四丈，向左是霍山，向右是潜山。孙可望问张献忠：“义父，我们够奔霍山还是潜山？”
    张献忠想了想，说道：“潜山有一座天堂寨，易守而难攻。我们曾经在那里驻扎过，还是去潜山吧。”
    张献忠的军兵刚刚赶到潜山脚下的枫香驿，史可法与左良玉的骑兵就赶了上来。双方又是一场大战。义军伤亡惨重，但最终还是逃进了天堂寨。
    再说老回回、贺一龙、贺锦等人自从被马熿、刘良佐战败之后，带领各自的手下拼命向西逃窜。他们先是逃到桐城。但桐城太小，而且里面没有粮食，老回回和众人一商量，决定败走庐江。老回回刚刚逃到庐江，马熿与刘良佐的队伍便杀了上来。两军混战，义军的心早就散了，且战且退。老回回无奈带兵从庐江跑到六安。老回回跑到六安，马熿与刘良佐也没有放过革左五营。最后，老回回无奈，向西逃入霍山。
    张献忠、老回回相继入山，安徽义军的势力大打折扣。盘踞在滁州、和州一带的义军首领显得鼓掌难鸣，不久也向西逃窜。江北的危机渐渐消散。
    义军被官军打得龟缩在潜山、霍山不敢出来。左良玉又萌发出退兵河南之心。按照原先说的，安庆巡抚张国维应该给左良玉拨一些粮饷。左良玉带兵回奔安庆。
    来到安庆府，张国维见左良玉竟然带兵回来了，非常恼怒：“左将军，逆贼躲避在潜山之上，你为何不攻山，反而回到我安庆之地。”
    左良玉一听，无名火起：“老子不远千里从河南赶到安徽，解救安庆之围。你不说奖励与犒劳我们，还说这种风凉话。你以为自己是谁啊？”
    左良玉心中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卑职遵命。”说罢，就退出去了。
    史可法望着左良玉远去的背影，对张国维说道：“张大人，您不嘉奖宽慰左良玉，反而指责与他，恐怕不妥吧。”
    张国维摇了摇头：“此人好财忘义，不给他点颜色，他还不蹦到天上去。”
    史可法皱了皱眉：“我观此人心胸狭隘，日后必有反叛之心。大人轻易得罪他，恐怕于公于私皆为不妥。”
    张国维冷笑道：“我有当今圣上为我做主，还怕他不成？”
    史可法叹了一口气，然后告辞走了。
    再说左良玉回到军营，把张国维的祖宗八代问候了遍。手下亲兵问道：“将军，我们接下来，准备去哪里？”
    左良玉眼珠一转：“进兵舒州。”
    左良玉驻扎舒州之后，把舒州作为自己临时的驻军基地。手下亲兵再次禀报：“启禀将军，我们带的粮食都吃完了。”
    左良玉下令：“让弟兄们把张献忠的大旗都给我挑出来，张国维不给我军饷，那我们就自己抢。”
    这一道令旨下去，左良玉手下的军兵打着张献忠的旗号，开始在舒城四周进行劫掠。这说是劫掠百姓，其实都是劫掠乡绅富户。（电视剧里面演的那些官兵抢劫穷苦百姓的画面那基本都是假的。穷苦百姓自己都没吃没穿，官兵能抢到什么？）
    左良玉这一番动作，立刻遭到当地豪绅的强烈抗议。他们纷纷上书给巡抚张国维，让他赶紧整治地方。
    张国维觉得纳闷：“这张献忠不是躲进潜山了吗？怎么跑到舒城折腾去了？”他派人一打听，哪里是什么张献忠的部队，分明是左良玉在作怪。
    张国维气得火冒三丈，他立刻下书给左良玉，让他即刻进潜山，攻打张献忠。左良玉总是嘴上答应得痛快，却毫无行动。不，是有行动。原先只是抢钱抢粮食，这一次左良玉变本加厉，让底下的军兵肆意抢女人。
    张国维给左良玉连下三道饬令，张国维下得越勤，左良玉折腾得越凶。张国维真得急了，他上书崇祯，将左良玉的罪行列了十几条，要求朝廷严惩。
    崇祯收到张国维的奏章，也是气得不行，按他的脾气，立刻就要将左良玉捉拿进京问罪。内宫都总管曹化淳阻止道：“陛下不可？”
    这要是旁人说，崇祯的眼眉早就立起来了。但曹化淳乃是崇祯跟前最红的红人，自打在信王府就跟着自己，故此崇祯并没有动怒。
    “化淳，这是为何？”
    曹化淳一笑：“启禀陛下，如今中原动荡，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左良玉乃是官军中最强的一支。此人虽然好财忘义，贪婪成性，但对于大明还是忠心的。如果下旨捉拿左良玉，恐怕会像孔有德那样把他给逼反了，到那时岂不更加不好收拾。他不过是与张国维有些过节，此事不足为虑。陛下只要派人给张国维与王家祯，让他们好言安慰左良玉，我料他不会不听的。正所谓竖的好吃，横的难咽。陛下以为如何？”
    崇祯频频点头：“化淳说得在理。”
    曹化淳再进一言：“启禀陛下，如今兵部尚书一职一直空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希望陛下尽快请杨嗣昌出山，执掌兵部。”
    崇祯再次点头：“我这就下旨。”
    崇祯先是下旨给王家祯与张国维。训斥王家祯纵容部下，肆意劫掠而不加管束。然后训斥张国维不体恤将士疾苦，与左良玉不睦。最后下旨湖南常德，第三次聘请杨嗣昌出山。说聘请好听，暗含着如何杨嗣昌再在家里充大尾巴狼，那就直接给宰了。
    王家祯接到崇祯的诏书，心中很是委屈。本来这只老狐狸想着把左良玉退给张国维，自己的使命就完了。没想到崇祯还是没有放过他。王家祯想着自己也无法节制左良玉，想了半天把河南监军太监王廷全叫到自己的跟前，把圣旨让王廷全看了看，然后对王廷全说道：“王大人，这左良玉实在难以节制，如果王大人愿意，还请亲到前线节制与他。”说罢，命人端上来一个银漆的盘子，上面盛着金灿灿十锭大金，足有二百两。
    王廷全本来不想去，但见到这金灿灿的玩意儿立刻笑魇如花：“既然大人有命，咱家焉敢不从。”说罢，接了黄金就赶赴安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