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53章 滁州大败

    高迎祥、李自成的大营与其他大营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李自成治军比较严，虽然现在刚刚过了春节长假，但李自成丝毫没有懈怠。他将手下的军兵分成三拨，轮番巡逻。对于卢象升的举动，李自成发自内心感到不安。
    今夜信炮一响，李自成立刻便从梦中惊醒。当李自成冲出自己的寝帐，迎面正遇到义军首领高迎祥。作为十三家义军首领的高迎祥早已警醒。
    “自成，是不是官军前来劫营了？”高迎祥焦急地问道。
    李自成点了点头：“大王莫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李自成说得不错，数十道栅栏，数万军兵把祖宽的三千铁甲军拦在营外，任凭祖宽如何冲锋，都难以逾越李自成的辕门。
    可就在此时，东营、北营的义军退到了南边李自成的大营。这黑灯瞎火的，根本分不清谁是义军，谁是官军。
    这义军数十万大军一冲一过，把南营立刻冲开了一道口子。义军自相践踏不知死伤了多少。高迎祥、李自成等人再也支持不住，义军像潮水一样向西北退去。
    再说张献忠、老回回等。信炮一响，他们也都从寝帐之中出来。老回回问张献忠：“八大王，你说今夜到底是怎么了？”
    张献忠转动了一下眼珠，想了想：“卢象升一定是出兵了。他们现在大营一定空虚，我们去劫他的大营，必定能够生擒卢象升。即便不能生擒卢象升，抢夺他的粮草也是好的。”
    老回回鼓掌说道：“八大王神机妙算，我等不及啊！”
    张献忠留一半人马守住大营，他亲自带兵偷袭卢象升的大营。说来也怪，滁州方向火光冲天，杀声阵阵，相比之下，卢象升的大营显得异常得寂静。
    张献忠来到官军营门，有些犹豫。半天徘徊在营门外，没有进去。
    老回回问道：“八大王，您是进还是不进呢？”
    张献忠说道：“马守应，这卢象升的大营是不是太静了。我怕中了卢象升狗贼的奸计。”
    老回回一笑：“八大王，您听听。滁州城外已经杀声一片，官军此刻一定是全部派出去了。就算这营中有些人马，能有多少。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卢象升不成？”
    张献忠点了点头；“马守应，你说的不错。”随后，张献忠传下一令：“进兵！”
    刹那之间，张献忠带兵冲入卢象升的大营。张献忠一路杀得极顺，直到杀到卢象升的中军帐，依旧连一个官兵的人影都没有。
    张献忠一刀劈开卢象升的大帐，发现里面的桌案上闪耀着昏黄的灯光，却没有卢象升的人影。
    张献忠心中腹诽：“难道卢象升也出兵了吗？为何这大营一个人都没有。”
    就在张献忠疑惑之际，猛听耳边炮声轰鸣，喊杀声由远处传来。张献忠顺声音观瞧，心中大惊。自己的大营火光冲天，留守大营的军兵与官军已经交了手了。张献忠立刻下令：“收兵回营！”
    等到张献忠急急忙忙赶到自己的大营，突然响起隆隆的战鼓之声。再看营门闪出一支人马，为首之人金盔金甲，大红的战袍，手中合扇板门刀，不是卢象升又是何人？
    卢象升看到张献忠带兵赶到，微微冷笑：“八大王，本督等你多时了。”
    张献忠把牙一咬，高声说道：“有生擒卢象升者，赏千金。杀卢象升者赏百金。”重赏之下有勇夫，义军将士呼号着向着卢象升冲去。
    “啪！啪！啪！”清脆的枪声响起，义军将士纷纷栽倒。这火绳枪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很多义军的将士纷纷停下脚步，有的用盾牌去挡，有的干脆就趴地上不起来了。
    两军打仗全凭士气。卢象升见义军的冲劲已经受挫，再不犹豫，将手中大刀一举，厉声喝道：“给我杀！”说罢，拍马直奔张献忠。
    卢象升的人马几乎都是骑兵，而张献忠多为步兵。双方交手胜负立分。
    张献忠虽然兵多，但士兵的装备实在不怎么样。平均十个士兵才有一口盾牌，一件像样的军衣号坎。刀枪兵刃还算齐全，但钢口并不锐利和坚韧。
    卢象升手下的军兵几乎全部都是铁骑，士兵有重铠护身，战马有铁甲护体。张献忠军兵手中的兵刃砍在铁骑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损伤。而卢象升的天雄骑兵，就这么一走一过，别说自己动手，就是战马的铁蹄就不知踩死了多少义军的兵卒。
    卢象升远了用火枪射击，近了就用铁骑来回冲杀。天雄铁骑来去如风，张献忠的军兵在官军的马屁股后面根本就追不上。双方直杀到天光放量，义军伤兵损将，官军却毫发无伤。
    张献忠感到越战越吃力，正在他看看难以支持之际，高迎祥、李自成带着败兵杀了过来。如果这是一支生力军，两军前后夹击，卢象升必定受到重创。但这是一支败军。败军的特点就是撇刀扔枪，身上有什么扔什么，玩命地逃命。他们就像一股狂潮向着张献忠的大营席卷而来。
    卢象升的军队可不客气，来一个砍一个，来一双就宰一双。直杀得高迎祥、李自成的败军更加溃不成军。张献忠的军队可不敢对自己人下手，他们被败军裹挟着向北退去。
    一夜之间，滁州城外，义军东西南北数十里联营瞬间崩塌，就像多比诺骨牌一样，数十万大军狂泻不止，各家头领根本就拦不住。所有人的脑子里就一个坚定的信念：逃命。义军的这一次滁州大败比洛阳城外白沙、龙门更惨，积尸埴沟委堑，滁水为之不流。
    他们从朱龙桥跑到关山，又从关山直抵泗水。望着滔滔的泗水，高迎祥长叹一口气：“早听顾先生之言，焉有此败。”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义军北渡泗水，攻泗水、战徐州。因为义军在滁州大败，士气低落，攻打州城府县都显得力不从心。高迎祥再聚各家首领，大家最终决定：趁卢象升的大军未至，还是要再入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