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烈火燎原》第47章 确山

    未等义军做出反应，西边同样一声炮响，左良玉从西面杀了过来。中有卢象升，西有左良玉，东有祖宽，三路人马将义军冲得乱成一团。
    高迎祥心有不甘，他这一次是早有准备，只见他拼命挥动手中令旗。张献忠带领一支人马杀了上来。
    张献忠所带人马大约有一万多人，说是人马，不如说是人和车。这一万军兵每十人推一辆大车，大车上放满了柴草。这些人来到疆场，用这些车横在左良玉、卢象升、祖宽等人的中间。这还不算，一千辆柴草车摆好位置之后，张献忠一声令下将车全部点着。刹那间，疆场之上烈焰蒸腾，浓烟滚滚。一千辆柴草车就像一条条弯弯曲曲的红龙将官军彻底隔绝。
    卢象升的天雄军、左良玉所率豫军与祖宽带领的关宁铁骑，在平原之上都是横冲直闯，难以阻挡的主。当然他们如果遇到金兵就不行了。这龙门、白沙一带多为山区，山谷狭长，地势陡峭。本来官军打起仗就有些吃力，虽然卢象升所带的火枪队有一定优势，但这优势也是有局限性的。
    当时的火枪本身还有很多缺陷，两百五十支火枪发射的时间间隔太长，中间需要铁骑的掩护。而官军的铁骑在山谷之中被烧着的柴草车阻隔成好几块儿，他们首尾不能兼顾。所以火枪队被义军杀得不得已丢下火枪，抽出刀剑与义军杀在一处。
    卢象升见义军相对于官军数量太多，如果这样耗下去，官军必然大败。他将祖宽叫到自己的跟前：“祖将军，我命你赶紧把这烧着的柴草车处理干净。”
    祖宽闻言点头：“末将遵令！”
    祖宽领命之后，带领手下铁甲军向着浓烟滚滚的柴草车冲去。他的身后紧跟着祖大乐与祖克勇。祖大乐赶上祖宽的马头，问道：“祖宽，你打算如何清理这些碍事的东西？”
    祖宽想了想说道：“这里也没有水，就是有水，也没有功夫去扑灭这火。依我看，只有玩命了。”说着，祖宽挥动手中的独角娃娃槊，向着柴草车冲去。只听祖宽怒吼一声，眼前的柴草车被甩出一丈开外，摔了一个粉碎。
    祖宽手下的铁甲军纷纷仿效祖宽，将柴草车挑到一边。也就是眨眼之间，山谷之中出现了一条宽约两丈通道。没有了柴草车的阻拦，官军的铁骑便横行无阻。祖宽、卢象升、左良玉等各路人马时而汇聚，时而分散，左冲右突，所向披靡。高迎祥与张献忠的军队根本无法拦截这数万铁骑。
    到了太阳偏西，义军被官军杀得丢盔弃甲，四处逃窜。高迎祥无奈，与李自成、张献忠商量了一下，移兵偃师、巩县。这一次，张献忠没有意见了，因为卢象升调动山西、河北、河南、四川诸路人马，对义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张献忠不敢再落单了。
    义军在巩县不敢停留，南下信阳、光山。到了光山，高迎祥与众家头领商议：“诸位头领，现在已经是数九隆冬，我们的弟兄缺衣少食，这光山虽然有些粮草，但杯水车薪，难以支持太久。还望诸位献计，看接下来我们该如何应付。”
    过了好半天，众人皆默然不语。高迎祥见大家都不说话，便将眼光投向不远处的顾君恩。他见顾君恩低头又抬头，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顾先生，你可有妙计教教我等啊？”
    顾君恩连忙抬头，回答道：“启禀大王，确山乃是官军重要的屯粮地。如果拿下确山，我军必然能够在此地扎下脚跟。如果不能拿下确山，恐怕这河南之地难以立足。”
    高迎祥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派兵攻打确山好了。”
    顾君恩一摆手：“大王且慢！”
    高迎祥一愣：“顾先生还有话说？”
    顾君恩点了点头：“大王，那确山乃是官军屯粮重地，必然有重兵把守。我想那卢象升熟读兵书，他不会轻易让确山落在我等之手，恐怕会派大将前去接应。如果我军冒然前往，只怕会再次吃败仗。”
    一席话说得高迎祥本来笑意盎然的脸变得一脸沉重。
    李自成接过话茬：“大王，小弟不才，愿带兵前往确山，夺下粮台。”
    高迎祥犹豫说道：“确山此行凶险，自成你确定要去吗？”
    李自成笑道：“大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如果小弟战败，回来便是。如果一旦取得粮草，我军便能在此地站稳脚跟。”
    众人商议再三，决定冒险一试。临行之时，顾君恩再次叮嘱李自成：“将军此去务必小心。确山能打则打，大不了，还望将军早日回还。”
    李自成拉住顾君恩的双手，感激地说道：“能得先生，是李某的荣幸。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李自成带兵三万够奔确山，到此发现确山里面的守军并不多。李自成一次冲锋就占领了确山县城。望着堆积如山的粮草，李自成与手下的弟兄们欢呼雀跃。李自成心中暗想：“哪里来的重兵把守，又哪里来的援兵，顾君恩真是多虑了。”
    由于军兵好久没有吃上一顿饱饭，李自成命人大摆酒宴，庆祝胜利。
    手下人提醒李自成：“将军，我们还是要悠着点。一旦官军攻城，我们如何是好？”
    李自成摆了摆手：“官军一听说我们攻打确山，就已经望影而逃。哪还有官军的踪迹。来来来，我们痛饮此杯！”
    这顿酒直喝到掌灯时分，这才慢慢散去。自从义军出陕西，一路逃难，一路败仗，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胜过一场，李自成喝得有点多了。手下的军兵弟兄也是喝得酩酊大醉。
    过了三更，确山县城外悄悄来了一支军队。这支军队来到确山县的南城门，只听一声清脆的呼哨，随后，南城门就吱呀呀开了。这支军队快速向李自成的驻营冲去，中间一个拦挡的军兵都没有。
    当这支军队杀进李自成的大营，李自成手下的军兵这才醒悟过来。双方立刻展开了厮杀。
    李自成正在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到耳边杀声阵阵。“哐”的一声，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股冷风吹进李自成的寝帐。李自成激灵一下，酒顿时醒了一半。他立刻翻身而起，从枕头底下抽出佩剑。
    李自成睁开眼睛，隐隐约约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手拿独角娃娃槊，正在向自己扑来。
    “何人！”李自成怒吼一声。
    来人一阵狞笑：“我乃你家总兵爷爷祖宽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