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爱女的懂事,西门潇眸光慈和,满脸欣慰,大胡子根根抖动。
西门湘埋汰:“哎呀,父亲,别老露出那种眼神,人家受不了。”
西门潇一声长笑,提起茶壶倒茶:“书少爷,湘儿今日一来此地,就看中洛神居,正打算进阶罡力境后,长年在此清修。”
“噢?”古玄神色一动,不由望向西门湘。
西门湘道:“以我的灵根潜质,能进阶罡力境已是万幸,至于罡力境中期,就不敢奢望了。”
西门潇搁下茶壶,轻叹一声:“经我多方打探,湘儿想要进阶罡力境,少说要三颗唤灵丹,难矣。”
古玄目光微闪:“问道盛典后,我来想想办法。”
西门潇感激:“湘儿能有如今的开朗,与书少爷脱不了干系,伯父一并在此谢过。日后若有所命,即便肝脑涂地,也在所不辞。”
古玄正色道:“潇伯父言重了。”
西门湘没有接话,脑袋微垂,默默饮茶,时而眉头蹙起,不知想些什么。
古玄转移话题:“不知庄主设立洛水派分支,到底有何用意?”
“不想平白浪费资源罢了。”西门潇苦笑,“庄主将资质差,又无所事事的旁系武士,通通打发到此地,负责水运方面的产业,我这新掌门当的并不轻松。”
古玄轻笑:“潇伯父正值壮年,春秋鼎盛,自当踌躇满志,大展拳脚。”
西门潇哈哈一笑:“此话中听,承你吉言。”
古玄饮了口茶水:“四季堡的护法一职?”
西门潇提起茶壶,给古玄倒茶:“我已脱离四季堡,但昔日的情分尚在,这张老脸在庀州武林,也还有几分薄面。”
古玄望向西门湘:“船到桥头自然直,湘姐别想太多,我该走了。”
西门潇连忙挽留:“我正想命人下厨,咱们难得一聚,正好一醉方休。”
西门湘诧异问:“书弟连屁股都还没坐热,为何这般着急?”
古玄正色解释:“我离庄数月,必然有人会整些幺蛾子,此时启程,深夜即可回庄,正好暗中瞅瞅。”
西门潇目光一闪,这才拱手道:“山高水长,江湖路远,书少爷日后得闲,盼常来此地坐坐。”
古玄拱手:“潇伯父,后会有期。湘姐,江湖险恶,人心叵测,历练途中,请多留个心眼。”
……
灵鹤缓缓飞行,地面的密林连绵起伏,远山的落日余晖滚烫如火。
古玄凝视斜阳:“修士当如烈日,哪怕一抹余晖,也能如此耀眼。”
王莽轻笑:“世俗文人才会伤春悲秋,你小子年纪轻轻,哪来诸多感慨。”
某处参天密林中,晚鸦归巢,鸟雀争鸣。
苏斐一身大袖紫衣,独自盘坐在岩石上,看似调息养神,双眸却似闭非闭。
忽然间,某条隐藏的手臂出手如电,在苏斐身上连点数个大穴。
突然遭到袭击,苏斐美眸睁大,浑身一拧,却无法动弹,不由花容失色。
原本空荡荡的岩石上,白光一闪,骤然现出一名锦衣青年,正是西门杰。
苏斐见到西门杰,虽然无法说话,眸光却变得惊慌,还有一丝悲哀。
西门杰紧盯着苏斐,神色有些猥琐,当面取出一颗粉红色丹药。
“苏斐,我是真喜欢你,若非你三番五次甩我脸色,我也不愿如此。”
说话间,西门杰使劲捏开苏斐的双唇,将丹药塞入她的喉中。
苏斐浑身被制,似乎想到自己的下场,憎恨的眸中迸出屈辱泪花。
西门杰满脸邪笑:“现在梨花带雨,待会就欲罢不能,这是催情丹,花了大代价,才买到一颗,本少爷自然要畅享一番。”
随着丹力挥发,苏斐的眸光逐渐迷离,花容绯红如桃,浑身燥热难耐。
“书上记载的诸多床榻花样,本少爷遐想已久,每每都暗咽唾沫,今儿幕天席地,正好一一试验。”
西门杰目光炽热,见火候已到,就两指一伸,连点数下,解开苏斐的穴道。
苏斐浑身虚乏,软绵绵倾倒,如同醉酒,拼着最后一分理智,甩动大袖。
藏在大袖内的一条青色小蛇骤然弹射而出,一口咬向西门杰的颈脖。
西门杰自以为手到擒来,满脑子只想与苏斐翻云覆雨,压根没有丝毫防备。
青色小蛇仅有两尺来长,却含有剧毒,一口咬实颈脖,毒素渗入西门杰体内,迅速朝全身蔓延。
“啊!”
西门杰惊叫一声,一手抓住青色小蛇,想将其扯开,却发现使不上劲。
“啊!该死!”
西门杰满脸惊惧,大吼一声,狂运真气,终于将青色小蛇震断。
随着毒素扩张,西门杰浑身发青,嘴角溢出乌青血丝,身体倒在岩石上,只颤抖几下,就一命呜呼。
灵鹤正好从密林上方飞过,西门杰的两声惨叫,古玄听得一清二楚。
“小晴先待着,声音有点熟悉,我去瞧瞧。”
古玄从鹤背上站起,身体一晃,瞬移到空中,再一晃,就瞬移到树冠中。
随着岩石上的情景映入眼帘,古玄立马将事情经过猜了个大概。
王莽出声:“此女显然用过催情丹,若无人排遣丹力,她将会自贱身体,直至阴元耗尽,香消玉殒。”
眼见苏斐连连摸身,就要撕开衣物,古玄问:“我若破了童子身,对后续修炼是否有影响?”
王莽轻笑:“那倒没有影响,此女灵根似乎与你相同,反而适合双修。”
“小晴,在空中警戒,千万不要往下看,前辈……唉,算了……”
古玄匆匆交代完,身形一展,纵跃到岩石上,一脚将西门杰尸体狠狠踢开。
……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灵鹤依然在空中盘旋。
密林中,苏斐坐在岩石上,膝盖拱起,双臂环抱,脑袋低垂,眸光呆滞,发丝散乱,所幸衣衫完整。
古玄坐在一旁,时而瞟向苏斐,神色有些复杂。
自修道以来,古玄见过不少女道苗,只有狄虹在心底留下了烙印。
万万没想到,最先与苏斐发生肌肤之亲,尽管情有可原,却已酿成事实。
西门杰的尸体,以及断为两截的青蛇,表明刚才的经历绝非梦幻。
沉默良久,古玄硬着头皮,柔声道:“苏斐……”
苏斐抬起头,与古玄对视,眸光柔弱无助:“此事休要再提,借肩膀靠靠。”
古玄暗叹一声,顿生怜惜之心,连忙伸过手臂,将苏斐轻轻揽入怀里。
苏斐靠在古玄肩头,喃喃有声:“这段时日,为了应付西门杰,太累了,让我睡会……”
话音一落,苏斐呼吸均匀,沉沉入睡,双手却紧紧拽着古玄衣衫,似乎生怕他会突然人间蒸发。
古玄没有出声,始终揽着苏斐,两人如石雕,在月光下纹丝不动。
……
足足睡了六个时辰,苏斐才幽幽醒来,浑身一动,发现躺在古玄怀里。
古玄抚了抚苏斐的秀发,柔声道:“醒了。”
苏斐只轻轻嗯一声,依然靠在古玄身上,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古玄道:“堂堂道苗被杀,西门山庄不会不闻不问,势必追查到底,说说事情经过,我来善后。”
苏斐缓缓道:“在西门山庄频频被西门杰纠缠,我心烦意乱,压根无法清静修炼,本想借历练为名,引蛇出洞,击杀西门杰,可这厮早有准备,用某种手段隐身,率先将我制住,所幸你及时出现。”
古玄动了动身躯:“我去过洛水派,已见过湘姐,本想连夜回庄。”
“原来如此。”苏斐稍微停顿,“说个秘密。”
古玄点下头:“你说,我一向守口如瓶。”
苏斐娓娓道:“以血脉而论,我应复姓西门,并非姓苏,先祖正是当今西门老祖的二弟西门哉。”
古玄双目微眯,并没有惊诧:“愿闻其详。”
苏斐拿下古玄手臂,身体坐直,疑惑问:“你为何如此平静?”
古玄轻笑:“你的话语,令我想起一些事情。”
“湘姐说你神思敏捷,果然不假。”苏斐继续讲述,“不知为何,先祖一脉遭到西门弛杀害,仅存一人躲入苏家村,最终逃过一劫,苟延残喘。”
古玄接声:“那人迫于无奈,改为苏姓,却留下祖训,不忘血仇。”
苏斐点下头:“大抵如此,只是延续数百年,后辈子弟都没有灵根,一直复仇无望,我是测出灵根后,才得知自己的血脉。”
古玄问:“你潜伏在西门世家,想如何报仇?”
苏斐铿锵有声:“见机行事,覆灭西门世家!”
古玄微笑:“心志可嘉,当初在西门猎场杀兽试炼,就是你蒙面踢了吴罡一脚,企图挑拨离间。”
“正是。”苏斐挺直娇躯,紧盯着古玄,“你身为西门子弟,如今得知我的真实身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无怨言。”
古玄依然微笑:“杀你作甚,礼尚往来,我也告诉你一桩秘密,我的本名叫古玄,并非西门书。”
苏斐闻言,不禁目瞪口呆:“你……你……”
古玄稍微解释:“西门书压根没有夺舍成功,魂飞魄散,当时情急,我斗胆冒充,得以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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