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十分丰盛,古玄饥不择食,大快朵颐,足足吃了三大碗米饭。
这种专供修士的灵米极其昂贵,价值与黄金等同,对修炼大有裨益。
见古玄狼吞虎咽,早已辟谷的西门舛静静看着,眼角带着几分缅怀的笑意,并没有与他谈话。
直到古玄吃饱喝足,西门舛才问及修炼事宜。
以心神疲惫为由,古玄告诉西门舛,今晚想早点休息,明日再给答复。
西门舛并无不可,也没有怀疑什么,立即吩咐丫鬟带古玄去洗浴。
换过一套衣裳后,古玄浑身清爽,直接进入准备妥当的厢房休息。
平躺在床榻上,听着屋外毫无动静,古玄正准备开口,王莽先提醒:“为了避免暴露,就以前辈相称。”
古玄轻声问:“前辈,明日该当如何?”
“老夫虽然拘了西门书的命魂,以此作伪装,可其命魂只能保留三日。”
仿佛要给古玄信心,王莽的声音很平静。
“三日之后,西门舛若再来查探,你就会露馅。蛇影匕若被西门舛发现,也会起波澜。”
古玄面容凝重:“三日啊,时不我待。”
王莽交代:“明日且叫西门舛带你返回西门山庄,方便见机行事,老夫到时自有主张。”
古玄安心不少:“西门舛认定前辈殒命,多少能减轻暴露的风险。”
“老夫的元神受损大半,又被封印,无法动用神识,外在的元神烙印就随之消失。”王莽叹息,“若非如此,老夫早就驱使蛇影匕,击杀西门棋二人。”
古玄不解问:“我都尚未习武,以前辈的能耐,为何夺舍不成?”
王莽沉默少顷:“老夫观你的言行,似乎不知道上丹田有七色彩光存在。”
“七色彩光?那不是前辈的元神吗?”古玄惊坐而起,“我就是受到七色彩光袭击,才会坠崖昏迷,醒来已在壁洞里。”
王莽幽幽道:“老夫确实想夺舍,本以为万无一失,可七色彩光突然闪出,老夫才有如此下场。”
古玄目瞪口呆:“此事竟有如此波折,七色彩光是何存在?”
王莽不答反问:“七色彩光如何袭击你?”
古玄仔细回忆:“当空出现,对,毫无征兆,一出现就飞入眉心。”
“七色彩光来历神秘,非元神,非灵光,老夫不知其为何物,只能日后见分晓。”王莽思量,“老夫觉得七色彩光无意害你,说不得是某种机缘。”
“无意害我?”古玄喃喃,重新躺下,“前辈企图夺舍,神秘彩光阻止,反将前辈封印,如此看来……对了,西门书夺舍时,彩光可有出现?”
“没有。”王莽很肯定,“神秘彩光应当藏在上丹田,只是老夫见不到。”
古玄沉思良久,忽然想到什么:“前辈,我从壁洞醒来后,劲力增进不少。”
“嗯?”王莽疑惑。
古玄续道:“灵渺宗当年的龙门试,我闭眼不知详情,可其他人都在场,事后有人窃窃私语,我听得一清二楚,确实没有灵根,后来因资质庸俗,甚至习武无门,只好读书习文。”
“老夫明白了,塑造灵根,改变资质,皆是逆天之举,简直骇人听闻!”王莽惊讶之极,“神秘彩光究竟是何等存在?!”
心中疑问得解,古玄如暗夜寻灯,拨云见日,对未来充满斗志。
“请前辈讲讲道法。”
“灵道的修炼体系有巨力境、真力境、罡力境、法力境和法相境等。每个大境界分初期、中期、后期三个小境界。”
“这我知道,炼力化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
昔日在茶寮,古玄对修炼梦寐以求,每逢招待武士,都异常殷勤,就为了多听些江湖趣闻。
“人体有三丹田,七百二十腧穴,十二正经,八脉奇经和十五络脉。丹田和腧穴之间,由经脉相连。凡人在修道前,八脉奇经闭塞,需要强力疏通。”
“这我也知道。”古玄轻笑,“该如何修炼?”
“哼!”王莽有些不满,“巨力境初期,锻炼筋骨皮,强壮肉身,增强明力,蓄积元精。巨力境中期,进一步炼体,开发下丹田,酝酿内力。巨力境后期,积蓄内力,疏通任脉,开发中丹田,成就真力。”
“真力境呢?”
“真力境初期,疏通六脉奇经。真力境中期,疏通督脉,开发上丹田。真力境后期,激活灵根,酝酿念力,引天地灵气入体,与真力融合,形成罡力。至于罡力境,日后再说。”
“罡力境……”古玄满脸渴望,“西门书之前说,我的灵根潜质,只能修炼到罡力境初期?”
“你了解灵根吗?”
古玄想了想:“昔日略有所闻,大多只言片语,知道灵根有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没听过五行灵根。”
“灵根分单灵根、多灵根和全灵根。五行灵根就是全灵根,极其少见,在上古乃天之骄子,如今天地灵气稀薄,五行灵根反而成了修行的阻碍。”
“为何?”
“属性越多的功法,对灵气需求越大。上古灵气充裕,修士肆意吸收。如今灵气匮乏,多属性功法无法从容修炼。多灵根修士,只得选择单属性功法修行。”
王莽稍微停顿,似乎不忍刺激古玄,欲言又止。
“五行灵根只能修炼全属性功法,对你而言……”
“唉,如今能有灵根傍身,我已知足。”古玄轻叹一声,“何为灵根?”
王莽先讲述元神,再答疑解惑:“所谓灵根,就是灵魂的本性。天地灵气能滋养命魂和肉身,延长寿元,因而修道能长生。”
“长生……”古玄心生憧憬,声音飘渺,“前辈与西门舛一战,可谓惊天动地,是何修为?”
“老夫与西门舛都是法力境初期。”王莽十分落寞,“西门山庄一战,终究是老夫败了。”
“前辈放心,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修道一成,此诺必践!”古玄紧握双拳,声音斩钉截铁。
“但愿如此。”王莽忽而感慨,“百年之内,你小子若能侥幸进阶法力境,老夫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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