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他的七窍都留着鲜血,特别是嘴角的血更是暗红色的。在唐朝看向王宫最后一眼,他的双眼的瞳孔溃散了,两只眼球变成了白色。
“你……你刚才是动用了秘术?还是逆行了真气?值得吗?”提着冰矛的人影看着已经双目失明,气息微弱的唐朝,然后问道。
“不问归期的等待,不知未来的前行,哪有又是值得。只有想不想做,没有值不值得。当你考虑得失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结果。我的道便是随心,就是这天地,这漫天仙佛神鬼也不能挡。我们认识吧?”唐朝低沉的说道。
“这次,我知道你是无辜的。”人影散去手中的长矛,然后说道。
“原来是你,血殿阿生?”唐朝有几分诧异的问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其实我叫王余生,王家的弃子。”
“为什么王擎天和王复天都还活着,王城变成之前的样子。”唐朝睁着两只全是眼白的双眼,朝看阿生的地方看去,然后问道。
“这是一个轮回。一个原本无限的轮回,随着你的进入,轮回破了。”阿生感慨道。
唐朝轻轻的摇了摇头,就在他张口想要继续询问的时候,却不想一张口,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来。随后,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半空之中摔了下去。还未落地,唐朝已经失去了意识,也失去了生息。
“唉,终究还是无法破开这灭尽的命运。哪怕一次也好。”阿生叹息了一句。随后,他的身影消散在空中。无数的风雪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整个九幽之地沉寂了。
“啊……”唐朝猛然睁开眼睛,一身冷汗。他看了一眼四周,才发现没有失明。只是眼前的人影,让唐朝差点暴起。
“醒了?喝茶,自己倒。”一身道袍,懒洋洋的侧躺在宽大的竹椅之上,他看着唐朝说道。
“懒货道人?我怎么会在这?”唐朝看着眼前这个让他恨的压根痒痒的家伙,还是没有忘记正事。
“懒货道人?这名字很不错。你从到我这里,坐在椅子上喝了一杯茶,就睡着了。到现在才醒,看来,你做个很长的梦。”道人躺在竹椅之上,连动都没动。听到唐朝的话,也没有羞恼的意思,似乎恼怒对他来说都是费力气的事情。
“梦?这一切都是梦么?”唐朝坐在竹椅之上,喃喃自语。他猛然一挥手,一道蓝色的影子,出现在他的手心。“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老道,这就是你告诉我的梦?”唐朝一挥手,一道剑影朝着老道劈了过去。只是剑影到了老道身前一丈,就直接化为了无形。
“这次,你别想砍老道的竹子。”
“果然还是你搞得鬼。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唐朝提着长剑,对老道问道。
“你还是问他吧。”
“我们又见面了。”一道虚影在唐朝身边浮现出来。
“是你,我应该叫你阿生,还是王余生呢?”唐朝看着出现的人影,然后问道。
“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你喜欢哪个就叫哪个好了。”阿生说道。
“你倒是看得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看得开,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会进入轮回的。可是他们却看不开。他们就是九幽之地的所有人。其实九幽之地早在我家老祖动过石棺之后,就毁灭了。整个九幽之地都被冰封,成了一块死地。只是冰封在一夜之间,九幽之地的人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更不愿意承认自己死了。他们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毁灭的一刻,无限的去重复,试图找到活下去的办法。一遍一遍的尝试的结果,就是他们营造出来的九幽之地重复了百遍之后,还在继续发展。我们,包括王天生,王天伦都是那个演变之下的产物。不人不鬼,更入不了轮回。更像是一团无根的阴气,因为在我们出生前,他们就已经死了。只是他们固执的认为自己还活着,这种固执的想法,竟然还存在了下来,形成了愿力,保持着那个世界的发展。可是,它产生的影响越来越大,比如说你妹妹。王天伦和红颜的孩子,其实她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好在整个世界已经被封闭,像王天伦这样的意外,还在少数。可是任由它发展,演变,一次次的推进的话,只会有越来越多像我们这种的人。所以,我想终究他。就在你来的时候,我求到了道长。道长让你入梦,梦入九幽。因为你命格强,足够影响到那个虚幻的世界。不过,终究还是我小看了你的命格。竟然在这虚幻的世界里,还牵连着你的因果。甚至,因为你的关系,还进入了不少外来者。这让安排好的剧情发展,出现了偏差。那个赵无极,不该复活。可是他却活了,从他开始,整个剧情都乱掉了。”
“所以最后我杀掉所有人,只是被你们强行安排的?”唐朝皱着眉头问道。
“并非如此,而是他们的不甘。从你入梦开始,整个梦境已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了,我们只能看,而不能插手。最后我对你出手,是道长安排的,因为你杀光了所有人还不能醒来的话,那你就彻底迷失在那个世界里了。”阿生说道。
“那,这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唐朝揉了揉脑仁,他感觉有点头疼。
“假亦真时,真亦假。是真是假,需要你自己领悟了。这次能结束掉这个执念的世界,还是劳烦你了。阿生谢过。”阿生说道。他逐渐的弯下身子,对着唐朝拜了拜。随后,他便开始变得虚幻,随即直接消散了。
“老道,这怎么回事?我妹……”唐朝看着阿生消散,他突然想到唐芊芊。
“呼呼呼……”老道士传来了轻轻的鼾声,似乎已经睡着了。
“你大爷的。”唐朝骂了一句,猛然一挥剑,就再次劈了过去。只是,相同的是,唐朝的剑刃,劈砍在老道身前,就停住了。“你有种。”唐朝说道,随即一甩手,就朝着竹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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