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命》第17章 老头的故事

    我和胖子两个人本来是想商量一下这个老头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没想到这老头就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后。
    他有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我不清楚，但是他的那一声咳嗽很明显是在提醒我们他过来了。
    想想胖子说的话，这个老头确实是有些古怪。
    但是他有血有肉的，又不可能是一个地狱恶鬼。
    老头很明显有些避讳这个话题，我问完他之后，他想了好大一会儿，眼神慢慢的暗淡了下去，像是勾起了什么心事儿一样。
    我不管他的表情怎么样，这事儿我必须搞明白了。
    老头叹息着，又猛地吸了一大口烟，这才跟我说了起来。
    “我年青的时候游手好闲，不过那个时候穷啊，还没有改革开放，这人吃的都是大锅饭。”
    “当年我也是个风流倜傥的帅小伙，加上家里稍微有些钱，不像是其他那些人过得那么苦，所以这身边追我的女孩就很多了。”
    “村里有个叫王翠翠的女孩，人长得漂亮，对我也情有独钟，我也很喜欢她。于是我们两个人就私会了。”
    “那个年代，两个年轻人要是私会那就是败坏道德，被抓住了，那可是要被批斗死的。”
    “十年动乱的时候，红卫兵造反，我和王翠翠两个人没办法，只好逃到了深山老林子里躲避红卫兵，后来红卫兵找到了我们，差点要了我们的命。”
    “他们把我们关进了马圈里，让我们在马圈里和马一起吃杂草。”
    “王翠翠实在是忍不住了，就跟我商量怎么逃走。”
    “那天守卫打盹了，他迷瞪着睡着了，为了逃命不被发现，我就找了一根烧火棍，在那个睡过去的守卫的脑袋和脖颈上使劲的砸了几下，确定他没动静了，我们就拼命的逃窜。”
    “这一逃窜就是两年，一直逃到了甘肃敦煌。”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头的眼神变得更黯淡了，仿佛厄运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问我要烟，我就又给了他一根。
    老头点着之后，猛地吸了几口，接着说：“那天我们到了村子里，但是村子里却出了大事儿。”
    “他们以为我们是逃荒者，就将我们收留了下来，但是傍晚的时候，村支书把村子里的人都给召集了起来，说是要去某个地方挖一些东西。”
    “当时他们救了我们，我们两个人很感恩，就跟着他们一起来了，没想到他们要挖走的东西竟然是一幅古代的画像，那画像是一尊背对着芸芸众生的佛像，当时他们说，那幅画像就在这山洞下面。”
    “大家齐心协力的下来了，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吃人的虫子！”
    “我们来这里的人一共几百号人，结果整个村子被团灭了，我和王翠翠还有几个村民被迫从那悬崖上跳了下来，掉进了暗河里才侥幸逃过一劫。”
    “不过王翠翠在摔下来的时候受了伤，伤口感染了，这地下又没有消炎药，硬是把她活活折磨死了！其他的几个人承受不住，都跳进暗河里自杀了。”
    “这地方就剩下了我一个人，这几十年来，我不断地让自己自言自语，当然还得保持足够的清醒，我也不知道自己待在这下面能够撑多久。”
    “好在这次碰见了你们也是万幸的了。”
    他这话中似乎有些漏洞，但是我又无法找出他话中的漏洞。
    不过有一点却让我非常的惊讶，他刚刚说，他们来这地下是为了寻找一幅背对着芸芸众生的佛像画照。
    这和我之前遇到的事儿怎么听上去那么相近呢？
    我的心里泛起了波涛骇浪，不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点点头，对老头说：“你们是来寻找古画的？为什么要找一幅画？”
    老头摇摇头说：“这事儿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当年村长说的，嘿，我啊，就是给人干活的那个。”
    我听到这里有些黯然，说：“当年那个村长也死了？”
    他说：“村长当年没有来这里，准备来的那天，他突然生病了。”
    我哦了一声，也没有接着往下问。
    困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老头说：“去睡吧，时间到了，我叫你们。”
    我点点头，趴在地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我突然听到了砰地一声巨响。
    这是枪声，而且就在我身边。
    我瞬间惊醒过来，困意再次没了。
    老板他们正举着枪，背靠背做出一副战斗姿势来。
    每个人的表情都很紧张，胖子的大腿上掉了一大块肉，鲜血顺着大腿往出冒，吓了我一大跳。
    我赶紧把衣服扯下来，给他包在了大腿上。
    之前来的时候，老板为了防止遇到危险，就带了一些药品，这会儿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
    胖子疼的龇牙咧嘴的叫唤，我一边儿给他包扎，一边儿骂他：“你他娘的咋回事儿啊？”
    胖子说不出来话，只是脸上的肉都扭曲了。
    老板低下头朝着胖子这边儿看了一眼，说：“胖子兄弟，你的伤口严重吗？”
    我跟老板解释说：“胖子的大腿上被撕下来一块肉，不过没有伤及动脉，应该没有多大的事儿，只要伤口不感染就死不了。”
    老板这才点了点头。
    我看了看李博士，高俊和李璐，他们几个人唯一不紧张的人只有高俊，仿佛就算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他一样。
    在往旁边看看，那个老头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问老板他们：“老板，那……那个老头呢？”
    老板摇摇头，说：“不知道，刚刚胖子惨叫了一声，我们醒来一看就发现胖子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幸亏高俊反应快，一把将胖子拽了回来，等我们去叫老头，想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那老头就已经不见了。”
    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感情这老头被吃了？这一转眼，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消失了，怎么可能一转眼之间，连一声惨叫都没有？
    越想我越是觉得不安。
    这个时候，胖子的嘴里忽然挤出几个字来：“那个老头，那个老头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