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花荣领兵出了大名府,攻打相州之时。北方关外,也是发生了一场说不上是大战,但却意义深远的战役。
今年初春之时,金帝完颜阿骨打觑见辽国已经衰弱不堪,内部空虚,兵源枯竭,率领两万金军,十万仆从军南下攻打辽国仅剩的中京大定府。
此时辽国中京之中还是有各色兵种多大十五万人的,骑兵就有十万,好好收拾一番还是有一战之力的。
如今辽国新继位的皇帝耶律淳,听闻金军大举南下,连忙派人持降表北上,进入金营,请求乞降,乞为附庸,只求保留建制即可,可年年进贡表示顺意。
金帝完颜阿骨打不允,大笑着道:“你辽国如今已是病入膏亡,覆灭在即,有何资格成为附庸?回去告诉你主,你们只有两条路走,一条就是出城投降,完全顺从与我,除去王爵皇爵;一条就是等着被我攻破城池,生杀予夺。”说完就将辽使赶出了营寨。
这边辽使回到中京,向耶律淳汇报了情况。耶律淳听了后,急忙召集众臣商议对策。
之后派出耶律余睹和萧达理领兵十万出战,想要在潢水边阻止金军进攻。可惜金兵进兵速度极快,在辽国兵马还没有到达之时,先行的两万金国骑兵已经登岸了。等辽国兵马到时,双方大战一场,有十万大军六万骑兵的辽军被两万金军一触而溃,丝毫没有给金军造成阻挡。如此三倍与人的兵力,还是一战就溃,可见此时辽军对于金人是有多么的恐惧。
作战之中,耶律余睹被金军俘虏,随后投降金人。而萧达理领败兵逃回大定府内,向耶律淳哭诉金军的残暴。听到出征兵马大败,耶律淳当时就是面无血色,急声问计道:“如今金国兵锋正盛,我等当如何自处?各位可有良策。”
下面掌管兵权的耶律大石道:“陛下,咱们如今的地盘别处小城都不可守,现在只有中京城池高大,可能凭城退敌,不过以金人的骁勇和如今的百战胜利的士气,守住的可能性不大。最好就是立刻往西而去,让出中京,到西域之地再建国家,发展充备后,再打回来。”
萧保先道:“往西而去不好,那里哪有几个人,就是发展一百年,也不一定有用,我看不如直接投靠金人,咱们好歹也是草原贵族,金人为了安抚所俘的契丹人,也不会将咱们怎么样的。”
“笑话!这些女真人就是一群蛮人,落到他们的手里,还能有好?就是他们暂时不会动你,等利用你彻底收服了降兵后,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你解决了。你这是在自取死路!”耶律大石道。
萧保先听了也不说话了,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提出的意见,本来也就是说说的,他也知道,手下兵卒投降金兵没什么问题,可是他们这些人,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看到萧保先不说话了,耶律大石继续道:“既然现在抵挡不了金人,跑到西面攻取其他小国,有什么不好,起码性命不忧。”
“只是如今上京道那里已经被金国占取了,咱们就是想要往西走,也是不容易的。金人定然会围追堵截。”辽帝耶律淳皱眉道。他是不怎么愿意往西走的,毕竟他已经六十了,年岁不小,恐怕还没冲出重围,到达西方,就在路上被颠簸打倒了。
“金人在上京道那里的兵力并不多,而且上京道宽广,到处都是草原,他们不可能防得住的,只要咱们往西走,定然可以安然无恙!而西域的那些小国,可抵挡不住咱们的精兵攻打。”耶律大石对于往西走还是很执着的。原本历史上他就是在北辽灭亡后,带着族人到了西面打下了一大块地盘,建立了西辽,就是不知道这世他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这时任宰相的李处温突然出声道:“其实咱们可以寻求南面梁山的帮助的,我听闻那梁山自建制以来,对上宋国,大战不少,也是和金国一样,从没有败绩的,他们应该可以抵挡金人的入侵。”李处温这个人就和宋国的那些奸臣没什么两样,善于逢迎取媚,贪污也是不少,不过是为汉人,要是在金国蛮人和宋人之间选择的话,他肯定是会选择宋人的。
“哼!那些贼寇,妄自占我燕云,怎么能向他们低头!要不是他们占据了燕云之地,咱们就可以退入那里,招南京西京两京之地的百姓成军,据各处关口而守。还有再战之力!”耶律大石哼道。
“话不能这么说,如今的情况,就是咱们还有燕云,只靠临时征召的百姓也是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金人的。现在正好借助梁山的武力阻挡敌兵。”李处温提醒道。
“梁山的人又不是傻子,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出兵来帮助咱们?别想好事了!”统领辽国城中骑兵的萧干道。
“我只知道要是真的守不住了的时候,投降金人不如投靠梁山,起码宋人比金人文明多了。”李处温道。
他们现在还有心思在这讨论这个事情,也是没谁了,不知道金兵就在后方么?
就在辽国君臣在大殿商议对策之时,就有士兵飞马前来禀报说,金兵已经临城了。
“怎么这么快!北方几城都没有阻挡他们片刻么?”耶律淳大惊,连忙率领众臣将军登上北面城墙观看。这就是他异想天开了,出战的十万大军都是毫无战意,被人一触而溃,你还能指望那些县城中的弱兵抵挡?这根本就不现实,望风而降才是正常状态。
到了城墙之上,只见外面两万女真骑兵耀武扬威,纵马来回驰骋,后方十万余万仆从步军列阵以待,旌旗猎猎,大声呼喝,看着就让人心悸。
大喝三声之后,骑兵停止纵马,步军停止呼喝。一员顶盔带甲的大将,突前几步,大声喝道:“城中之人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你们辽国如今只剩中京一城,拿什么和我大金国做对,快快出城投降才是正理,不然城破之后,高官贵族一个不留。”
萧达理这时出声道:“这喊话之人正是金帝完颜阿骨打,先前也是他亲自带兵作战的,所以认得。”
“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投降了,某请命带领城中四万骑兵出城战上一场,如今咱们背城而战,退无可退,定能发挥超常实力,如能击败金人,还有反攻收复失地的机会。”萧干出声建言道。
“要是再败呢?”李处温道。
“再败就回天无力了,该逃就逃吧。此为咱们辽国最后一战,是生是死全凭天意。我是不能接受不战而降的。对方只有两万骑兵,并不占优势,咱们契丹人也是马背上长大的,怎么就会一直输于原本的附庸!咱们契丹勇士就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一些。战死总比被俘虏,折磨而死要体面一些。”萧干道。
耶律淳也是没了办法,但凡有一点机会,他也不会投降的。当下同意道:“那就下去准备吧,朕就在这里给你们擂鼓助威。”
不多时,大定府东西城门大开,萧干,耶律大石等人率领四万骑兵出城列阵完毕,随后萧干和耶律大石分兵两路,各从东西两面向着北城门处的金军攻去。
金人临城自然不会不注意别处城门的情况。辽国骑兵出城时,完颜阿骨打就收到了消息,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辽军还要战,那就彻底击溃他们,让他们断了念想。
令完颜宗翰领七千女真骑兵攻打西方过来的萧干所部,令完颜杲领七千女真骑兵攻打从东方过来的耶律大石所部。自己带领剩余六千骑兵继续待在北城门处。又令后方仆从军压着辽国俘虏上前攻城。他却是不打算给这些辽人喘气的机会了,早点拿下辽国,也好早点筹谋别的事情。
这几年的作战顺利,也是让完颜阿骨打的野心蹭蹭的起来了,要是有机会,他还想继续南下,拿下燕云十六州,乃至于南面的宋国。那些地方才是真正的富庶之地。
且说辽国中京城外的骑兵大战。先前辽国君臣所想的契丹兵马会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下,超常的爆发出实力来,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多年来面对女真人的毫无胜迹,让他们很难一时之间就建立起信心来,面对气势汹汹直冲过来的女真兵马,就算知道人数比对方多,也是没有提起什么战意来,只是接触了一下,就不战而退,四散而走,这让有心杀敌的萧干和耶律大石很是无奈,只能随着大队人马撤走。
再说中京城外,原本的辽国俘虏正在被逼着扛着云梯上城,推着攻城车撞门,被逼到这种情况了,就不是你不想去就不去的。稍有犹豫后方的金国兵马手中的刀兵是不会客气的。当然他们的任务也就是架好云梯和撞开城门,真正作战的还是金国兵马。
也不知是辽国真的太过腐败了,还是太不得人心了,偌大的中京城,五万步兵守护的城墙,竟然被金人在不到一个时辰间就攻了上去。说是不战而跑也不为过。
究其原因就是辽帝耶律淳见到金兵攻城先行下城墙去了,守城兵马看到他们皇帝陛下先走了,顿时士气大减,随后又听到有人说,皇帝从南门跑了,这下更是没了作战的心思,纷纷的想着自己的退路。心思不在守城上了,自然就阻挡不了金兵上城。
耶律淳只是突然感到身体不舒服,才下城的,只是没想到他这一下城,竟然引起了这么大的连锁反应。现在金人抢了城墙,这下他就是不想跑都不行了,连忙召集护卫,牵来马匹,招呼各位大臣和皇族之人上马,在五百王帐骑兵的护卫下出了南门。
外面的完颜宗翰带着金国骑兵正好追着耶律大石一干骑兵跑了过来,见到城南门开启,顿时不在追击耶律大石,转头向着城门处撞了过去,准备杀了这些人马后,顺势抢入城中。
耶律淳也没想到自己点子这么背,正撞上了女真人过来。没办法,冲过去吧。好在这五百王帐军都是重甲骑兵,正面冲击力强大,到是不怎么怕。
两队冲锋而过,五百王帐重骑军倒下了一百余人,而金国骑兵更是不好过,被辽军从中间穿透而过,留下了两百多具尸体。
“娘的,饽斤尔带人抢城,来两千人跟我去弄死他们!”完颜宗翰见着己方吃了亏后怒声喝道。
随后这里的金国骑兵分为两队。一队由副将饽斤尔带着攻进了大定府内,一队两千骑兵由完颜宗翰带着,在后面直追那从城中出来的耶律淳等人。
这种要长途逃跑的时候,重骑兵是跑不过轻骑兵的,就算是这些王帐军每人都有两匹马也跑不过,很快就被完颜宗翰追了上来。看着对方一个个的铁罐头,完颜宗翰也是无奈,这种装备箭矢是没用的,只能用重型武器击打才有效果。也就只能咬住对方,从后面和一个一个的拉下来对方的骑兵,然后杀死。只是这些辽国人都是精通骑马射箭的,不时的回头射击,也给金人造成了不少的伤亡。这时后面又是追来了一队人数不少的骑兵,看着旗号却是辽国的兵马。
“撤!”完颜宗翰不欲硬拼,下令撤退,反正现在辽国已经没有城池可以安身了,跑了一些对方兵马也无妨,没有补给的他们,饿也饿死了。
后面过来的正是耶律大石带领的契丹残兵,赶上耶律淳的军队后,喊道:“陛下何在?”
见是耶律大石,王帐军让开一条路径,让其直通阵心。
“现在陛下要往何方?”耶律大石问道。
“唉!现在咱们最后的城池也被夺了,咱们已经没有安身之地了,就是对方不追杀咱们,没吃的,饿就饿死咱们了!如今已经没有辽国了!”耶律淳叹气道。
“如今咱们没有主动投降,要是被金国抓到必定不会有好下场,不如就此去北古口,投靠梁山吧!”李处温趁机说道。
“也只能如此了!走吧!”耶律淳喘息着说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怕是命不久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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