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愿夏可》第二十二集 破镜

    “破镜如何能重圆。你选择了和夏武玥携手谋了这个国家，便弃我如敝履。
    所有都是你的谎言！你还假惺惺，合欢年？后位空悬？既然我已是敝履，把我的家人还回来。
    我从未伤害你，你却骗我身心、掳我家人，我的孩子！我的右手！我的眼睛！夏由柯，你连姓名都未告诉我真的，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你好狠的心！”
    祈愿愤怒的坐了起来，向夏由柯所在的方向骂过去。
    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无形的丝线串连着泪珠，一串一串。身体不争气地颤抖，想两手握拳捶在仇人的身上，右手却使不上力气，眼睛看不到方向！
    “夏武玥多次造访，欲取而代之。夏由校昏庸无能，这个国家不适合你和你的家人正常生活。
    你不可能同意弃了家人，只与我厮守于深山。我无法，只能与夏武玥携手，暗度陈仓，夺了这个国家，把它整顿成你喜欢的样子，国富民安，家人团聚，有情人可成眷属。
    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我们应该团圆在一起。我们的孩子，是我负了你，但我们还有未来，未来养好了身子，我们还可以有孩子。
    姜老头说了，只要我治好这江山，会派陈靖姑过来帮你调好身子，保你母子平安。我醒来之后没有找到你，上天下地也未能找到他们的魂魄，或许他们还活着呢！”
    听到这里，祈愿害怕夏由柯会再夺了她的孩子，声音变得尖锐，撕心裂肺，声嘶力竭，“他们是我的孩子！与你无关！”
    大手按压在祈愿肩上，“你镇静点，是，是你的孩子。莫要伤了身子。”夏由柯心疼不已，怕她也离他而去。
    “什么身子？这破碎的身子？你还能从我这里夺走什么，何不砍我手足、聋我双耳、割我舌头、剔我毛发，做成人彘，这样才算破碎吗？”
    “你不要这样妄自菲薄！过往都是我的错，让你的右手脱臼，是怕夏武玥用暗器对付你。脱臼的治疗，春夏秋冬都可以做得到。
    我没有想到会让你受这么重的伤！都是我的错！以后我的手就是你的手，你做什么我都伴在身边，好吗？
    你喜欢孩子，若孩子还活着，我将他们培养成才；若孩子不在了，隆重丧葬。你还可以有孩子，我们还可以有孩子！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生命，没了你我像游尸。漫漫长夜，我躺在床上，没有你，没有东西能温暖我的身体，我的身心冷透了，我不能没有你！”
    夏由柯抱紧了祈愿颤抖的身体，声泪俱下，不断补充着。
    “还有，我的名字，我在这个国家出生的名字是叫夏由柯。但是当初我们相识，你听错了，以为我的名字是夏可，你说你喜欢我的名字。那我就是夏可啊！我是你的夏可啊！
    自从与你相遇，我的身心都不是我自己的。日日念着你，夜夜想着你，只有你在身边。”
    松开搂着祈愿的手，握着祈愿的右手放在心动跳动的地方。
    “只有你在身边，它才能如此跳动！合欢花，寓意夫妻言归于好，合家欢乐。我让人在你的合欢宫，种满了合欢花树，到五六月，白天满树红花，夜晚香气满溢。
    爹娘和两位弟弟住在和静宫，跟你的合欢宫是两隔壁。爹娘年纪大了，就喜欢在后花园弄弄花草，回到宫中，你看看他们有多喜欢我为他们建的花房。两位弟弟十四了，整日只喜欢学武，我劝不来，你要回去管教他们！
    还有山辰，那傻小子，到现在还等着夏年！每年凤凰花开，傻傻站在树底，每年夏天必消失一段时间。他肯定是夏天就想夏年想到心狂，就像我一样，我爱你爱得发狂，你为什么就不知道！
    还有风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他还奢想冬华！冬华那三无少女，只有对着你才有点表情变化，说不定，她就是肖想你了！风月怎么可能有机会，自从冬华跟你离开了，他舍了醉酒舍了天香楼，还学山辰！逢冬天消失一段时间！
    娘子，论痴心，他俩只比我少一点点了。你回来，不止救了我一命！还救了六条命！我们一共是七条命！”
    夏由柯抱住祈愿，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抹在祈愿背上。
    祈愿早就停止了哭泣，分辨着他话里内容的真假。家人还活着，家人还活着，家人还活着，这个念头不停在脑中盘旋。
    半天，祈愿忽觉得身上的人似曾相识。他的用心良苦，他的卖惨，他的卖萌，他还以为这种方法能将她带回从前。
    过去，这种情景好像发生过许多次。他不见了、他没有说出实情、他没有说真话，我很伤心、我很生气、我很绝望，然后他一哄，对，就是这样哄，然后两人就和好了。
    莫名其妙。
    这次，除了我想相信的，其他所有他说的，我都没有听进去、更别说相信了。没有什么情绪，没有什么想法。
    不管他还爱不爱我，不管其他部分是不是真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对一个已经不爱了的人，还需要什么情绪？
    哈哈哈。原来我曾经如此爱他。
    爱他，所以为了能让自己继续留在他的身边，我选择了只听他说的话，只相信他说的话。他不说，我可以当作没看见。他不说，必定是有的他原因。他不说，我不该执意揭开。万一，他真的要离开我了呢？
    曾经的生气，也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今断了情，何须如此情伤为难？为难他？呵，还不是为难我而已。
    祈愿突然觉得很累了，用左手拍了拍夏可的腰。
    “我想睡了。”
    夏由柯正努力挤出一大把眼泪鼻涕，想全部抹在祈愿背上，以证明自己有多可怜。见到祈愿没有表情的脸，心咯噔一下，不敢说什么，松开了手。
    祈愿慢慢扯好棉被，慢慢躺了下去，仰躺对着月洞床的四方天顶，闭上眼睛。
    夏由柯看着这一切，瞬间像被扔入了冰湖，冷彻心骨。她太过平静，就像已经不在乎了一样。她不在乎了，她不爱我了，她要离开我了。
    难道，两人早已是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