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排大爷无意的说漏嘴,让叶非凡怀疑他和张不展大爷是不是有一些恩怨。
既然叶排听过陈义的故事,那应该也是知道事的来龙去脉,这或许是一个突破口。
想了一会,叶非凡笑道:“大爷,你能给我讲讲陈义那个故事吗?”
“当然可以,你小子算是找对人了,那个故事我都记得,可以讲给你听听。”
叶排大爷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咳了一下,清理清嗓子,便给叶非凡将其了那夜他听到故事。
…………
陈义是个天资城北辰茶亭的东家,年轻时,老婆跟人跑了,之留下女儿和他相依为命。
女儿是他一手带大的,成长历程也一帆风顺,他们的生活还算过得去。
按理来说,以他这个岁数,完全可以安享天伦,可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他的下人乘坐马车去隔壁城市送货,路过某一座大桥时,马匹受到惊吓,带着马车一起扎进了溺水河……二人,溺水亡!
有人伤亡,那问题就严重了,受害者家属自然不依不挠,也算是赔了一个倾家产。
在这场灾难中,他们的所有资产,便只剩下了北辰茶亭。
大家都是人,自然也需要吃饭,所以货物的买卖也只能交由二人头上。
二人的生意一直不景气,只能勉强维持生计,这让陈义愁白了头。
在一个雨天,一个店小二来到了北辰茶亭。
“你找谁吗?”陈义慢慢走过来。
店小二很有礼貌,面带笑容道:“你是陈义老东家吗?”
“是我,不知你是……”陈义对眼前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是迎宾馆的,我们老板今晚设宴邀请,还望老东家赴宴一场。”
“我和掌柜的不怎么熟,怎么邀请我去?”
“感都是喝出来的,还请老东家务必赏脸……不然我回去没法交差。”店小二愁眉苦脸的,眼神也充满了哀求。
“好吧,我晚上会赴宴的,你想回去吧。”
“多谢老东家,厨房那里还有事要做,我就先告辞了。”
对着陈义拱了拱手,店小二乘着油纸伞,慢慢步入了雨中。
等店小二离开后,陈义对亭子的一侧喊道:“翠花,晚上我去赴宴,记得锁好门。”
亭子一侧,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女儿知道了,父亲尽管放心去。”
北辰茶亭并不小,只是用木料在一个角落搭建了住所,也只能避避风雨罢了。
傍晚时分,陈义撑着油纸伞,拎着一点礼品,朝迎宾馆的方向走去。
来到迎宾馆时,门之开了一半,店小二正靠在门口打瞌睡。
“小二,掌柜的在哪?”
陈义的声音在耳边回,店小二猛然醒了过来,连忙笑脸相迎:“老东家来了,掌柜的在里屋恭候,快请……”
陈义不疑有他,跟着店小二走进了客栈。
迎宾馆的掌柜是个中年胖子,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看不出有什么危险。
见到陈义过来,胖子自然也是连忙打招呼,然后请陈义一起坐在位子上,店小二也识趣的离开了里屋。
“久闻陈义东家大名,今有幸相会。”
“哪里哪里,全靠同行帮衬,敢问掌柜如何称呼?”
陈义也知道客,很快就把问题转了回来。
“在下李仇,你我年纪相仿,如不嫌弃,某愿喊你一声老哥。”胖子显然有备而来,笑呵呵的便拉进了二人的关系。
“掌柜哪里话,某便厚颜叫你一声李弟,还望不要嫌弃……你我一见如故,不知今天是有什么事吗?”
陈义贵为北辰茶亭的东家,“说话”更是拿手绝活,清清淡淡便转移了话题。
“唉,说来才惭愧……来来来,我们边吃边聊。”
正事没说,李仇却避开了话题,而陈义也不好拂对方面子,只能暂且忍了问题的内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义也有些上头,头脑也迷糊了不少……反观李仇,就跟没喝酒一样,依然精神抖擞。
酒一上头,李仇便笑了起来,小声问道:“陈老哥,你看我那伙计咋样?”
“人不错…………好的……”陈义舌头大了起来。
“我那伙计责任心强,为人圆滑,每天都可以得到客人的不少小费……我看你家翠花年纪也不大了,不如让二人见见面……倘若二人都钟意,也不失一桩美事。”
图穷匕首见,李仇这么一说,陈义的酒顿时就惊醒了大半。
“我就说,李弟你我不熟,为何邀我赴宴……原来今天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要给店小二说媒啊……”陈义“呵呵”笑了笑,语气中充满了慢慢的嘲讽。
“唉,老哥你说哪里话,不是小二那孩子无意中见到你家翠花,整魂不守舍的,老弟我厚颜提一句,你咋还急眼了呢?”李仇打趣着挪开负重,反将了陈义一军。
陈义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酒杯,缓缓问道:“老弟还没有成亲吧?”
“没有。”李仇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成亲?”
“没遇到合适的。”
“想你也是一方掌柜,‘成家立业’是重中之重,你既已‘立业’,为何不‘成家’?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陈义抓到一个漏洞,各种帽子当头盖下,李仇的面色也有些不好看。
“陈老哥你严重了,是自由的,也是平等的,没有遇上对的人,怎么可以成家立业呢?那是对列祖列宗的不负责任……何况小二和翠花也只是见个面,不会影响他们的决定,决定权仍然在他们手里。”
“荒谬!”第一次听到如此理论,陈义当即勃然变色。
“凡事别那么绝对,陈老哥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再找我……小二,送客!”
也不等陈义回话,李仇离开了里屋,店小二从门口走了进来。
“陈东家,请……”
陈义看了店小二一眼,起往客栈外走,只是形有些摇晃。
店小二匆匆跟了上去,如一个保镖般一样战战兢兢。
二人撑着油纸伞,漫步在雨夜中,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气氛相当尴尬。
临近北辰茶亭,陈义忽然站住了。
店小二有些迷惑,却也连忙顿住体。
“你觉得,什么是?”陈义问了一个问题。
“看到她,那便是。”店小二不假思索道。
“我懂了……你回去吧!”
陈义没有再搭理店小二,缓缓走进了北辰茶亭。
店小二脸色变换了一阵,讪讪的往回走。
老头打的哑谜是什么……他似乎知道了答案!
……
故事讲到这里,便结束了。
叶非凡愣愣的看着喝水的叶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尽管没有明说,可他也看到叶排脸上的疑惑……那是在他讲起“李仇”时,表有过丝毫的变化!
“大爷,那个李仇你是不是在哪里听说过啊?”
“你小子真机灵……我的确听说过,十多年前的毕业生,有一个和那掌柜同名同姓,不过却不是胖子。”
“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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