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战长沙之逆潇湘》二、偶遇怪乞(下)

    展昭立刻下马,走到温天宇轿前道:“郡马爷,是一位叫花子,武功高深莫测,十几个家丁还有衡家兄弟不战而败,眼看入寺的吉时将至,不容耽搁,沈某去看看。”
    “有劳沈老弟。”温天宇道。
    展昭学着沈仲元整了整衣冠,快步上前,对叫花子抱拳躬身作揖道:“在下沈仲元,见过老前辈,我们正在赶路,怕误了吉时入寺,容在下入寺安顿好郡马爷和郡主殿下,再请您去吃顿好的,您意下如何?”
    “小元宝?”叫花子突然用传音入密法低声唤了一声。
    展昭心上一凛,此人认识沈仲元,可从未听沈仲元说过,他立刻笑道:“正是在下”
    叫花子拨了拨脏得发霉的头发道:“这位小哥倒懂点礼数,咦?那边有个戴面具的女娃子,她是你什么人?除了吃顿好的,我还想要女娃娃的面具玩玩。”叫花子指了指月华,对展昭眯眼笑着。
    “那位是在下的同僚,一起为郡马爷和郡主效劳,吃完饭,在下给您买一个,一个不够买十个,保准比她的好玩。”展昭像哄小孩般笑道。
    “那女娃子对你含情脉脉的,她是不是你的小媳妇儿?”叫花子咧开嘴露出一口黄中带黑的牙齿,脸上的泥巴掉下不少。
    展昭的脸霎时红了红,摇头笑道:“沈某何德何能,姑娘家名节要紧,前辈莫要开玩笑。”
    “既然不是你的小媳妇儿,那我要她的面具玩玩……”叫花子嘟起嘴,像个撒娇的小孩般摇头摆手,样子十分滑稽。
    “前辈,您不是饿吗?我听说附近有家酒楼做的东安子鸡、剁辣椒炒肉、黄鸭叫、红烧肉、竹香鱼特别有名,辣得酣畅淋漓,马上到午膳时候,再晚就得等晚上喽。”
    展昭欲将叫花子的注意力吸引到美食上,叫花子一听,咽了几口唾沫,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他尴尬地摸了摸大肚腩笑道:“不好意思,我确实肚子饿了,先干正事儿,完了再找你吃饭。”
    话音刚落,叫花子飞身一跃,也不知他身上装着什么,骤然疾起,眨眼的功夫便来到月华跟前,伸手便摘她的面具。
    月华在马背上早有防备,纤腰一沉,陡然拔剑相迎,二人你来我往,叫花子掌声呼呼,劲力十足,月华长剑抡舞,剑气森森,她使尽浑身解数,连换数套这七年间学的功夫,却没占上半点上风。
    叫花子的武功之高昭华联手都未必是他对手。展昭本想上前相助,但见叫花子无意伤她,更像在试探她的武功,于是作罢。
    “女娃子,能与我走百招,不错,小哥,到你喽。”
    叫花子说完左手成爪,用力一摘,右掌斜推,打在月华的小腹上,月华向后飞跌落地,她马上从身上取出一条面巾蒙上脸。
    “哇,女娃子,原来你这般丑陋,吓死叫花子了。”叫花子捂脸一个后空翻,还没落地,便向展昭一掌劈来,展昭学着沈仲元的模样,几个踉跄,摸爬滚打,狼狈躲开。
    “老前辈,有话好说,您怎么说打就打,哎哟”
    展昭佯装勉为其难,拔剑对付,学着沈仲元使着沈家剑法,偶尔夹着几式昆仑派剑法,沈仲元功夫远不如展昭,但胜在鬼主意多,总能想到各种古怪招数躲避,趴扑、躺地、打滚儿、横飞、缩头、歪脖、钻胯、倒头俯撑等。
    这种打法对展昭极具挑战,他却乐在其中,渐渐,他觉得自己就是沈仲元。
    说来话巧,叫花子见展昭如此搞怪,他也使着逗趣招式,突然扑地,双脚往后一踢,直取展昭面门,后者双掌一推,叫花子趁势抓其脚踝,展昭双手一松,往后一跳,叫花子鲤鱼打挺,一跃而起,竟头对着他的心窝撞过来。
    又或如叫花子一招罗汉醉卧,中途横踢一脚,劈出一掌的,如是这般,两个人不像在打斗,倒像在临摹表演,看谁比谁更逗。
    这可乐坏了赵菱,她在轿里咯咯笑个不停,还跑出轿外,高兴得又跳又叫,还学着二人比划着拳脚,无论温天宇和众侍女如何劝说都不得法。
    不知不觉,二人过了两百招,叫花子意犹未尽,但又不得不收手作罢。
    “小哥,功夫一般,人倒不赖,有趣,女娃子太丑,丑得我吃不下饭,等我想吃再找你。”
    “轿里的,一念之差毁终身,切勿一错再错,悔不当初。”说到“初”字,人已远去,声音仍回响在众人耳边,此人武功之高,当世能与之匹敌的,找不出几个。
    展昭佯装上气不接下气,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为衡东、衡西解了穴道,众人稍加整顿,立刻赶路,到达开福寺正好赶上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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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福寺的主持道兴大师早已在寺前恭候,温天宇和赵菱进入开福寺,用过午膳后,温天宇等沐浴更衣,焚香祭祀。
    温天宇与赵菱在大殿内为大郡主赵媛祈福,伴有百位和尚诵经,声势浩大、场面壮观。
    展昭安排温府家丁和护院分批守护,在大殿外一处偏僻角落,他遇到经过的月华。
    殿内诵经之声久久不散,却给他们营造了谈话之便。
    “姑娘,你刚才没受伤吧?”展昭关切问道。
    月华耸耸肩笑道:“说来奇怪,那掌是虚的。”
    “那便好,这位前辈要真出手,你和我都难逃一死,你知道他的来历吗?”展昭问道。
    “月华茫然摇摇头道:“我不知道。”
    展昭蹙眉陷入了沉思,月华关切问:“你是不是身上不好,为何每晚早早歇息?”
    “我无碍,别担心。”展昭心上一暖,温柔笑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月华又问。
    “没有,别多心。”他平静笑道。
    “对了,你的玉佩,还你。”他在怀里拿出玉佩递给了她。
    月华喜出望外,仔细瞧了瞧,果真是展昭赠她的定亲玉佩,她脸上通红,立刻将玉佩收入怀中,抬头笑道:“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的托付,我必定办到。”他温柔地看着憨羞的她,眼中无比眷恋。
    她又讪讪低了头,不经意间却瞥见他十指略泛乌黑。
    “你的手,怎么了?”她一下抓着他的手,才发现他掌心的黑气更重。
    “是不是温天宇?上次的毒还没清除?”
    “一点小伤不碍事。”他脸上一红,不自然地抽回了双手负后。
    “上次我给你的药,都是我娘亲生前配的,可有用处?”她抬头望着他,眼中充满担忧。
    展昭微微一笑道:“药很好,我自有办法治愈,你别担心。”
    “他太过分了,我饶不了他。”月华愤慨道。
    “我心里有数,也不会作无谓牺牲。”
    见她满脸担忧,双眼泛泪,他又安慰道:“我体内之毒已祛八成,只剩手掌这块,倒是你,千万别露出端倪,听我的,明日便与大少爷回家,好好歇息,他一定会回来的。”他认真道。
    “我”她咬了咬朱唇,千言万语,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感触良多之际,情不自禁,竟簌然落泪,这时见衡东从远处走来,她立刻低头走开,不让别人看见她略红的双眼。
    展昭心上更是沉重,她到底还是认出了他,却无法伪装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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