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兽人?”
孟明抱着探究的心态,把这头半兽人转化为了亡灵。
黑色血浆涌入断肢切面,血肉逐渐消融,化为一个惨蓝色的半透明人形。
发达的肌肉,前额倾斜,下颚突出,长着象牙一样的下犬齿,前胸后背上全是伤疤,尤其符合兽人的特质。
除了和人类一样的身体结构,孟明并未在半兽人身上找到人类的显著特征。
“除了不驼背,和兽人没什么两样。”
兽人亡灵就像原始人,身高超过2米,而这头半兽人和孟明差不多高。
尽管侏儒和矮人不怎么喜欢对方,但他们似乎更加讨厌半兽人:“主人,半兽人是狡猾的东西,不值得信任。”
侏儒花言巧语,却又是发自肺腑,转化为亡灵之后,他便全心全意,把孟明当成了神灵来服侍。
半兽人的脑子不太灵光,连自我意识都没能觉醒,呆滞的跟在孟明身后。
“半兽人是兽人和人类的后代?”
孟明感到不可思议,难道异世界是没有生殖隔离的吗?又或者说,兽人本就是人类的近亲?
由于曾经炼化过兽人亡灵,孟明对兽人还是较为了解的。
兽人生性野蛮好战,具有侵略性,皮肤通常为灰色或褐色,通常是守序邪恶阵营的。它们将战斗中留下的疤痕看作荣誉的象征,看样子,半兽人也继承了这一传统。
“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
这是孟明第一感受,兽人和半兽人绝对称不上美丽的物种,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它们,在孟明眼中比卓尔精灵更加可爱一点。
侏儒的小心思更多一点,立马说道:“主人,她能跟着您,是她的荣幸,要知道在我们那儿,半兽人只能充当奴隶。”
这家伙浑然忘了前一刻自己还是卓尔精灵的奴隶,灰矮人很是赞同的侏儒,连看他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是吗?你们还搞种族歧视?”
和孟明预想的一样,在个体武力强权的世界中,种族歧视是非常普遍的。
如果说侏儒和矮人位于歧视链的下层,那么卓尔精灵处于歧视链的中层,而半兽人处于歧视链下下层,地位甚至不如兽人。
用一句俗语来形容,那就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
半兽人不仅遭受人类的嫌弃厌恶,连兽人都不待见它们,认为半兽人是胆小鬼懦夫。
孟明对异世界的种族歧视链还挺感兴趣的,因为这似乎是所有智慧生物的共性,只是存在智慧,那就避免不了歧视。
“那么谁站在歧视链的顶端呢?”
答案不言而喻,是精灵,地表精灵。
地表精灵有着美丽的皮囊,丰富的魔法学识,以及悠久的历史传承,从各方面碾压其他种族,自然而然站在了歧视链的最顶端。
孟明把一个倒霉蛋精灵炼成了亡灵,他一如既往的傲慢,只有在面对孟明的时候,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
“西摩·利亚顿为您服务。”
精灵背着一副刀弓,身躯优雅细致,单膝跪地,向孟明献上忠诚。
化为亡灵后,仍不失风度,其余种族在精灵面前不禁自惭形愧。侏儒和矮人离得远远的,偷偷说悄悄话。
“西摩·利亚顿?”
精灵是唯一一个记得完整姓名的亡灵,灰矮人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侏儒记得一半,半兽人连意识都没觉醒,属于最下级的亡灵生物。
“是的,意义为银之叶。”
西蒙的记忆清晰完整,他身前是个一位强大的刀弓手,并且也精通一点魔法伎俩。
不远处的侏儒格林小声说道:“大胡子,我们结盟吧!”
灰矮人头脑僵硬,不明所以:“结盟?结什么盟?”
“你这头蠢驴,你没看出来那位精灵是个强大的战士,主人有了他,我们就没有用处了!”
灰矮人不以为意,抡了抡大铁锤:“哼!我的锤子无所畏惧!”
孟明对他俩的心声了如指掌,亡灵生物具有生前的性格和习性,但这只是一种模仿行为,不用太在意。
“主人,请您让我的同胞获得安息。”
西摩不忍看见自己的同胞也变为亡灵,精灵的习俗中,把尸体或者灵魂转化为不死系生物是一种亵渎行为,不符合精灵的传统观念。
“可以。”
见孟明答应了,西摩的表情柔和一些,更加主动且频繁与孟明进行交流。
西摩是个少言寡语的精灵,但对孟明有问必答。尽管孟明能够直接探索西摩的记忆,但是他没有这样做。
简短的交流过程中,孟明发现侏儒和矮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精灵着实是个傲慢的种族,他们认为人类不够细腻,半身人不够沉稳,侏儒爱耍小聪明,矮人没有幽默感,兽人和半兽人野蛮又粗俗。
除了精灵自身以外,每个种族在他们眼中都是不合格的。
“难怪你们这么漂亮,却不遭人待见。”
孟明算是理解了,精灵性格上的傲慢足以掩盖他们美丽的外表。
更何况,精灵的外表只符合人类的审美,对矮人、侏儒以及非人型的种族,吸引力不大。
“美丽不见得是幸事,我的主人。在我们的世界中,美丽的外表反而带来了危险与灾难。”
西摩显得很睿智,眼窝中的灵魂之焰比其它亡灵更加的清澈和坚定。
“精灵的少女深受人类贵族的喜爱。”
西摩平静地叙述着,强大而腐朽的人类帝国有专业的捕奴队,专门捕捉其它种族,作为奴隶。
其中,精灵是最受欢迎的,通常会成为上层贵族的玩物。西摩在一次与捕奴队较量中,被卓尔精灵的部队偷袭,沦为俘虏,饱受折磨。
孟明挠挠脑勺,不觉得惊讶,这种设定他在小说里看的够多了:“是啊,不管哪个世界都有阴暗的一面。”
西摩并没有憎恨人类,他看待事物的角度十分宽广。不过,他也有狭隘的时候,那就是当卓尔精灵出现,灵魂中抑制不住的悲戚与愤怒尽数化为了力量。
“堕落的同胞,我不允许你们染指这个世界。”
孟明本以为西摩也会转化为复仇之灵,但在最后关头,他的理智战胜了怒火,展现出精灵正义善良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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